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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却升单手托腮,仍笑得十分温柔:“好看。” 姜冬沉接不出话了,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半晌,才憋出一句:“哪好看了,吃饭。” 年却升无比认真道:“好看。眼睛,鼻子,嘴,哪都好看。举世无双,风华内敛。” 姜冬沉被他夸的脸上发烧,抬头望了他一眼,又低头闷闷道:“那你看吧。”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姜冬沉实在想不通年却升是在抽什么风,索性不再去理他,埋头吃饭。边吃边走神。忽然间对面伸来一只手,将姜冬沉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去了,姜冬沉猝不及防被吓得往后一仰,责怪道:“你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年却升云淡风轻:“没事啊,帮你别一下头发,你吃饭吧。” 姜冬沉哪还吃的下饭,把筷子一扔:“我吃饱了。” 年却升一点头:“那我们回房间吧。” 姜冬沉望了一眼他满满当当的饭碗,好心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记吃饭了。” 年却升笑道:“我不饿。” 姜冬沉本能地有不好的预感,折扇一展挡住领口:“你想干什么。” 年却升笑了:“我没想干你。” ……姜冬沉更不敢起来了,年却升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慵懒道:“啊——行了,哥哥,走了一天你不累吗,我真没想干什么,回去躺着呀。” 姜冬沉半信半疑,有所防备地跟着他起身,等走到房间门口,安静的走廊里四处无人,年却升猛一个转身把姜冬沉按在墙上,姜冬沉被他这一撞,皱了皱眉道:“我就知道。” 然而年却升似乎真的不想干什么,只一脸淡然地看着姜冬沉皱起的眉逐渐舒展开来,然后若无其事地松手,转身推开房门,淡淡道:“没事,我吓唬吓唬你,走吧。” 进了屋门,年却升也什么都没做,先是四处转了转抱怨了一两句床不够大屋子不够透风。又摇了摇方才壁咚姜冬沉时从他手里抢来的折扇,宽容地谅解道:“这儿是个小地方,客栈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姜冬沉诧异地望着年却升,年却升丝毫未对上姜冬沉的目光,又站起身来,将折扇扔在床上道:“我去下面要点喝的,哥哥喝茶还是喝酒?” 姜冬沉有点傻气地一路跟年却升到门口,扬起脸问道:“你果真什么也没打算做?” 年却升笑了:“不然呢?” 姜冬沉悻悻地退了回去,摆摆手道:“没事,我喝酒。” 年却升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嗯——”然而也没再调戏他,转身下楼去了。 姜冬沉看着他的背影,什么毛病啊。 年却升去的有些久,姜冬沉就自己百无聊赖地在屋中坐着,心想着年却升今日种种不正常——难不成这是他欲擒故纵的新手段?但是今天这线放的也太不正常了吧。 姜冬沉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和他做了个遍了,欲擒故纵为了擒什么,思来想去也就那件事了吧。可是这桌子也按过了,站姿也试过了,什么骑乘跪趴一切不要脸的事都差不多了吧?年却升还想干什么啊。 姜冬沉不由得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年却升回来的时候,姜冬沉去望他,眼里的疑惑神色忘了收起来。年却升脚步一顿,一边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一边笑着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姜冬沉摇头,目光瞥过他手中的酒具,不由得问道:“你不是喜欢和我用一个杯子?怎么还拿了两个。” 年却升往这两个酒杯斟满酒,将白底黄纹的那一盏递给姜冬沉,坐在他身边道:“哥哥,今日你可是热情得很,昨天晚上不才做过,你又想了?” 姜冬沉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赶紧摇头,呛个不停。年却升赶紧拿手帕去给他擦拭嘴角,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被。咳了半晌,姜冬沉才憋出一句:“……你这坏人。” 年却升哧的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是,我坏。哥哥是清洁禁欲的正人君子,白纸一张,都没经过人事的。” 姜冬沉抬手要去打他,被年却升半空截住,好心提醒道:“酒,要洒了。” 姜冬沉于是也把杯中酒饮尽,饮完却顾不上打他了,皱着眉道:“这是什么酒……这样烈,好大的劲。” “这酒哪里烈了?”年却升取笑他,“我喝完还眼都不眨呢,哥哥你倒皱眉。是酒烈,还是你嘴刁?” 姜冬沉偏不认是自己嘴刁,逞强又喝了一杯,这次喝完是真的不想再装了,揉着太阳穴道:“哎呀,不喝了,头晕。” “头晕?”年却升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把人揽在怀里,轻声道,“那你躺躺。” 姜冬沉模模糊糊嗯了一声,乖乖靠了过去。一会儿,轻声打了个哈欠道:“啊——阿升,我可能有点醉了。” 年却升一侧首吻在他的发顶,笑着道:“这就醉了?哥哥的酒量何时都不如我了。” 姜冬沉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昏昏沉沉了,像有一只手只把他拉到深潭里去似的。上下眼皮直打架,年却升说话,那声音似乎从天外边传来,但是声音很大,惊雷一般。姜冬沉伸手捂住年却升的嘴,哼哼着生气道:“不许说话,你聒噪得很。”过了一会儿那手就自己垂下来了,捂在年却升手上。一股巨大的睡意骤然不可抗拒地侵袭卷来,姜冬沉只与它抗争了一小会儿,便沉沉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