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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逼,当初我们可没逼你,保护思凡的后人义不容辞,我自愿得很。”楚中客眯着眼睛,还拿赵玹当小孩似的揉揉他的脑袋,“别听死黑子瞎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糟老头子把玹儿当亲生的。当初啊这人还是个毛头小子,收钱想杀你曾祖来着,整整三次都没成功。后来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了,思凡心胸大不计较,让他去青城山他还不愿意,你当初怎么说的来着?” 楚中客模仿黑煞那般板着脸,仰望夜空,孤寂又悲伤:“不用你们管,就让我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吧……” 非常有腔调了。 一旁的黑煞以手为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楚中客攻来,两个老人聊着聊着见招拆招原地过起了手。 唐枫听得津津有味,跟在屁/股后面追问:“师傅,然后呢?” “然后思凡就跟他打赌,如果能困住他,就跟他去青城山,如果困不住,就让他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就是你们今天在魔教看到的那个阵法。”楚中客收了手,后撤一步,“不跟你打了,怎么今天你尽翻旧账,还不如跟我去客栈,我带你去瞧瞧林丁洋的儿子。” 黑煞丝毫不感兴趣,淡淡道:“林丁洋是谁,不认识。” “就那个。”楚中客道,“《落霞》和《孤鹜》。” 黑煞恍然:“是他啊,不过也没必要见,玹儿又没有姐妹。” 楚中客:“的确,话是这么说,但那小子挺对我胃口,一看就是读书的料,也不知道文章做得如何,丹青又如何。” “等等!”赵玹愈发好奇,“《落霞》《孤鹜》究竟是什么暗语,这和我有没有姐妹有什么关系?” “其实也没什么。”黑煞搪塞过去,“我回去看看老仇家,之前直接去追人就把他留那了,虽然这会儿估摸着也被救走了。” 黑煞离开,这还有个楚中客,赵玹又把目光瞥向他,一旁唐枫的眼睛都快冒光了:“师傅,透露透露?” “其实还真没什么,爷爷怕你生你爹娘的气,你也不用知道,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楚中客把两个小子的肩膀一推,“走走走,去跟姓林的娃娃道个别,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连夜回去。” 林朝余一听开门声,便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么快就回来了?魔教如何?” “跑了……不过你们大概都以为已经结束了。”赵玹道,“绞窟也单方面结束了,我也不必在跟着你,这次来是跟你打个招呼,告辞,下次会来京城登门拜访。”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过的事一定记着,那我就在国公府等你。”林朝余乖乖巧巧,冲他挥手,“路上小心……前辈和唐兄也是。” 赵玹到嘴边的话打了好几个转,才说道:“你路上也多加小心,找个好镖师一路护送你回京吧。” 林朝余那样子就像见了阳光似的:“一定。” 唐枫扶着额头:“哎,真是个小可怜儿。小可怜,想不想出现在画本子上?青城一枝花写的,我正好最近想写个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 “够了,滚。”赵玹对发小一点也不带客气的,不再多留,走得干净利落。 林朝余还在后边倚着门框招手:“期待下次相见!” 唐枫打趣:“我以为他这架势要喊大爷来玩呀。” 赵玹:“……你还是写你的话本去吧。” 赵玹一行人一走,林朝余便收回了笑脸,走到床边蹲下,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大活人。 那人除了赵玹以外都认识,可不就是那个黑煞的老仇家。 林朝余拿走塞住对方嘴巴的布团,丝毫不带感情地道:“说吧。” 那人被点了穴,只好直挺挺地躺着,满脸怒火:“说什么?” “知道什么说什么。” 林朝余起身,身后有蓦然出现的黑衣人给他搬了条凳子来坐下,说出了与赵玹一样的话:“我没有耐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啊啊!”对方惨叫一声,头上青筋暴起。 林朝余把钉入对方手掌的飞镖拔了出来,又惹来了对方的惨叫:“小声点,别引来了人……可以说了吗?” 对方因剧痛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我不知道……” “本该是安享晚年的年纪,何必让自己吃这骨头。”林朝余弯腰抚上对方的伤口,“从这里的经络开始,一点一点废掉你的筋脉,如何?” 习武之人,自然是对自己的武功最为看重,若是废去筋脉,岂不是成了个任人宰割的废人? 对方眼睛瞪得溜圆,一时间却还是没有开口。 林朝余坐直,叫道:“闻人。” 闻人月走到林朝余身边,一双美眸凌厉,丝毫不见清风河上的温柔:“在。” “总得体谅一下老人家,废筋脉还是让姑娘家来,可能会稍微温柔点。” 废筋脉哪还有什么温柔不温柔的,对方差点没被林朝余气吐血。 在闻人将要动手的时候,对方终于放了口:“我说,我说。” 对方喘了口气,脸色惨白:“一开始是魔教找上我,向我透露了国师陵的一些事,我们合作。我知道的不多,之前联系对方都会派人来,且每次都不是同一个人,我至今也没见过那魔教教主。我只知道他这次在洞窟,给那些人准备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