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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你有的我都有,统称,男人。”屈重说完就绕过窦成去了厨房,声音伴随着碗碟的轻响从厨房传出来:“洗漱,吃饭。” 窦成没有搭理屈重,盯着门锁估量自己能打开跑出去的可能性。但随即想到昨晚的事情,他觉得悬,跑不出去,说不定还会激怒对方。 眯了眯眼,窦成转身走到餐桌坐下,对着厨房喊:“屈重,我们谈谈!” 屈重端着油条和小笼包出来:“蓬头垢面也太不讲究了,算了,不过你也别光坐着,去厨房帮忙端下豆浆。” 窦成没动,全神戒备的盯着屈重。 屈重啧了一声,自己回厨房把豆浆端了出来,坐下后见窦成没动他也没再继续招呼,自己拿了根油条掐成一段段的泡豆浆里,就吃了起来。 鬼还吃东西? 窦成故意把筷子掉地上,借着弯腰捡的功夫看了看对方脚下。 影子还在,吃的东西也没漏地上。 不是鬼,那难道是妖? 不对,重点是昨晚怎么没影子现在又有了! 第10章 解铃还需系铃人 “喂,跟你说话呢!” 半天没等到反应,看着对方悠哉惬意吃早餐的样子,窦成这火爆脾气……还是得压住。 “你,到底是人是鬼?” 屈重端起豆浆喝了两大口,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昨晚那一手……”窦成底气不足的翻了翻手掌:“而且,我都看到了,你昨晚没有影子……不管你什么来头,我窦成自认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是怨死鬼,就找害你的人去,要是孤魂野鬼,咱们打个商量,我给你烧纸,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不行。”屈重总算给出点反应了。 窦成被噎了一下。 “那你是人是鬼?”话题又绕了回来。 “你猜。”屈重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站起来,收拾碗筷朝厨房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身,目光向下,隔着桌子仿似都能轻易的穿透障碍物落在窦成下半身上:“屁股还疼吗?” 窦成想到昨天上药的过程就头皮发麻,颊边的肌肉抖了抖,瞪着眼睛没说话。 屈重低笑一声,回身进了厨房,出来也没跟窦成招呼,径自出门去了。 自始至终,对于是人是鬼都没个正面回答。 越是这样,窦成心里越是猫抓似的想要弄个明白,竟是连害怕都减轻了。也没吃早饭或者洗漱,跟着屈重就出了门。 跟着对方在街头巷子左绕又绕,为免被发现,窦成没敢跟太紧,故意落下老大一段距离,谁知一个晃神的功夫,还是把人跟丢了。 窦成站在原地,越想越不对劲。好像所有的怪事都是因为去刘瞎子那收保护费开始的,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看来还是要从刘瞎子那边着手。 打定主意,窦成也不着急找屈重,脚步一拐就进岔道,去了刘瞎子的香榭铺子。 窦成到的时候,刘瞎子正坐在门口打草纸,他动作熟练又麻利,砰砰砰几锤子下去,一叠被裁得四四方方的草纸就被打出竖排四溜月牙弯孔,厚厚的冥币就成了形。窦成站在他旁边好一会儿,他眼皮都没抬一下,一直在那埋头苦干。 “喂。”窦成踢了刘瞎子屁股下倒放的长凳一下,想了想,还是没叫人刘瞎子:“那个刘叔,你先停下,我找你问个事儿。” “触霉头了吧?”刘瞎子头都没抬动作也没停,虽然问的漫不经心,语气却带着幸灾乐祸。 窦成脸色微变,眼睛眯了起来。 “早就跟你说过,砸死人东西,是要遭报应的。”刘瞎子哼了一声:“我记得你昨天打砸了一栋灵房,还坐塌一张纸扎床是吧?” 什么叫坐塌,明明就是这死瞎子踹的! 窦成咬牙切齿,这话却没脸反驳出来。 “那灵房和纸扎床都是屈家要的。”刘瞎子说。 屈家? 屈重也姓屈。 窦成眉心一跳。 等了半天也没见刘瞎子接着说,窦成催促:“然后呢?” “屈家没死人没办丧,知道为什么要来我这订这两样东西吗?”刘瞎子总算抬头,用他那双白内障眼觑了窦成一眼:“因为屈老爷子撞鬼了,为此屈家特地请了厉害的神棍,这两样东西,就是神棍点名要的。知道屈老爷子为什么撞鬼吗?据说是因为动土祖宅,动迁祖坟,触了祖宗忌讳,找上他的是老爷子父辈的二房堂亲幺爷爷,这灵房和纸扎床就是为那位准备的。” 窦成:“……” 刘瞎子又瞭他一眼,阴森森的笑露一口参差不齐的烟熏黄牙。 “我这店里死人玩意儿的东西不少,不是丧葬用的,就是别人订的,你这触的霉头不少,日子不大清净吧?” 第11章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瞎子算是这行当的老江湖,不管是帮人看风水还是测八字算命,靠的都是半分真本事半分察言观色。他其实并不知道窦成遇到了什么事,只看他脸色和刻意放低的态度,再联想到之前巷子里色厉内荏的暴躁举动猜测应该是遇到了邪乎事儿,于是故意危言耸听说来吓唬吓唬,果然就见窦成脸色一白,眼神飘忽却没敢往店铺里面瞅。 刘瞎子看在眼里,恶趣味的扯动嘴角咧了咧嘴,然而手上锤子敲着刻刀打纸砰砰响,却是不再抬头搭理窦成,直接当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