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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没有回应,身后的人停了停,脚步一转,就转到了他们面前,狐疑的看着捂住脸的两个人。 叶雅心里如同擂鼓,可好死不死的,小狐狸凑了上来,挑了一块叶雅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蹭了蹭。 要、死、了、啊! 来人看到小狐狸对叶雅这么亲近,更加怀疑了,沉声道:“放下袖子。” 两人没动。 来人皱着眉,带着嫌弃,伸手就想抓下叶雅的袖子。 叶雅垂死挣扎,一把拍掉了来人的手,像个太监似的尖着声音道:“哎呀!男男授受不亲!” ……把她自己都恶心到了。 沈铠在袖子后面用“你是个勇士”的神情在袖子后面看着她。 谁知下一刻,他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一下子被拉了开来! 他和来人一起目瞪口呆,他是吓的,来人……绝对是气的。 沈铠尴尬的笑了两下,打哈哈:“啊,叶叔,好巧啊……” 云青月眉角抽搐,也不用再想另一个人是谁了:“叶雅,沈铠,你们两个作死吗?!” 叶雅脑子一抽,放下袖子道:“爹,这可是今年最新款的‘走尸’妆容,您要不要试试?” 完了。 …… 越王府这两年越发祥和。 因着公主不知道怎么了,除了小狐狸,突然要王爷把府里的那些带尖牙的动物全送走了,包括两只哈士奇,只剩下羊驼和八哥什么的,这还不好办? 然而鸡飞狗跳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多少。 沈铠被云青月丢去宁平王府他外公那里管教了,没人帮叶雅分担火力。 云青月一坐下来,叶雅二活没说,不带一点水分,“扑通”一下就干脆的跪了下去:“爹我错了。” 但这招用的有点多,云青月只是挑眉看着她,连绿竹都没给她求情,反而道:“你啊,越来越过分,真得好好管管了。” 叶雅一看情况甚危,连忙扑到云青月身边,作势要给他捶腿:“爹你累不累啊,我来……” 还没等她话说完,云青月面无表情的把叶雅的手拿开:“男男授受不亲。”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叶雅:“……” 还是绿竹实在是看不下去叶雅一身的绿汤,拿了块布巾过来给她擦脸,叶雅依旧不气馁,道:“我最英俊潇洒二十岁的老爹,你原谅你闺女嘛。” 云青月“哼”了一声,道:“还知道我是你爹呢,苏倾还和我说,你本事赶上他一大半了,让我带着你去战场上见见世面,本来我还想着这次带你去,你可好,闯祸闯的没边儿了!” 前面后面的话全没听见,叶雅就听见那一句“想着这次带你去”,当下一跃而起,恨不得直接扑云青月身上去,惊喜道:“爹!真的?!” 身为一个专职又敬业的医者,军队里这种伤病夹杂的地方,简直是提升医术的不二最佳选择。 云青月吓了一跳,赶忙架住叶雅:“小祖宗,给我看着点!得得得,你赶紧去给我弄干净了,回来再说!” 叶雅欢呼着跑了。 云青月有点感慨——他这些年既当爹又当妈,总算是把孩子拉扯大了。 云某人这十年成功从“混账”转型成了“杀胚”,打完锁沧关群魔,掉头和云珩去打西域诸国,把西夜龟兹都给揍了个遍,揍完西域基本平定,越王爷又腾出手来,挨个收拾东海的水匪,南疆的山贼。 山贼还好办,因为大多都是吃不起饭不得已而为之的,这些年在叶崚的管理下,农人可得温饱,山贼少了很多,就剩下一小部分顽固分子。 比较麻烦的是水匪,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洋人倭寇组成的。 掌握东海水军的守东王刘氏这些年没什么有才的后人,守东的兵权势力,甚至早就被叶崚一点点的挖空了,此前四方王的地界上,晋东算是最乱的。 可还没等云青月把水匪彻底连根拔出,两年前北蛮的草原遭遇了天灾,蛮人举族入侵中原。 按理说该操心这件事的人是此任的定北王顾战,但云青月并不信任那个人。 顾战野心勃勃,人如其名,某种方面来说,云青月甚至有理由怀疑,他对战争的喜爱超过了权势…… 让他现在兵强马壮的定北军出兵去对付北蛮,直接灭族都是轻的。 那并不是现如今的大晋该期望的结果,北蛮一但消失,广阔的大草原会召开更多的饿狼。 先安内的做法行不通,云青月立即调转马头去打北蛮,突然对上北方的游牧民族,暗地里还得提防顾战因为嫉恨放的冷箭,忙的他几乎脚不沾 地。 现在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 可也就是这时,云青月不经意间突然发现,自从他开始打仗,都九年了,望舒都十七了。 揽月君也九年没在江湖上出现过了,云青月甚至不知道,江湖里的人是认为他死了,还是归隐山林了。 曾经年少的象征——揽月君,就这么被他一铲子埋到土里,并不是说一点不后悔,可他还有该做的事。 他没时间,也没有退路。 云青月看着朔望,手摩挲着剑鞘上北斗七星的镂空纹路。 “爹,我回来了!”望舒披着半干的头发,不顾侍女的呼唤,兴致勃勃道,“爹爹爹,你会带我去吧!请告诉我会的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