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他在布局
俞珩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意外,有时候云意甚至觉得他就像昙花一现的梦境,现在梦醒了,他也就消失了。 唯独提醒着他存在过的,是他留下的那张棉帛,手感温软而真实。 云意追着容修,问他觉得俞珩怎么样,男人正在专注做饭,被她闹得受不了,一把把她搂到怀里,掐着她的下巴问,“你对那种野人感兴趣?你男人在跟前晃,还有心思想别人!” 他总是吃毫无理由的飞醋。 “别胡说。”云意皱眉,推开他凑在跟前的俊脸,“你都长胡茬了,蹭人家脸上,挺难受的。” “那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想别人?”容修不听她抗议,越发蛮横的和她脸贴着脸,异常亲密。 云意翻白眼,实在无语,被迫求饶,“没有!我只是觉得,他特别奇怪!就好像是引导着我们去查容将军,哦,不,”看到容修投过来的眼神,她赶紧改口道,“引导着我们去调查父亲的死因,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容修敲了敲她脑门,“你才反应过来?看你这种长相憨傻的,就容易被骗,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跑,无论去哪里,都要跟在我身边五米之内。” “你直接把我绑在裤腰带上得了!”云意嘲讽道,转回先前的话题,“说起来这个俞珩,可真精明,留下这么一张布帛,却再也不回来,摆明了要消耗我们的好奇心。而我们呢,明知道是陷阱,还不得不往里面跳,他这个人太坏了!” 容修哂笑,“谁说不是呢!” 二人关于俞珩,议论了一小会,在小女人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中,他把饭菜准备妥当。 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云意抢着要去洗碗筷,被他拦下,按在凳子上,“你休息,我来。” “可你才是病号啊!” 他身上还中着寒毒,不知道用凉水的话,会不会加快毒素的蔓延。 云意将担忧一股脑说出来,本以为会被严肃认真的科普一番,谁料到却迎来他的无情哈哈大笑。 “你当寒毒这么简单的吗?照你的说法,如果我待在火炉旁边,身体内的毒素就会被清除干净,那还要解药干嘛?” “……”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是她愚钝了。 容修揉揉她的头发,“别担忧了,去歇着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清楚。” “那好吧。” 云意没有走远,她就坐在旁边的小石头上,看着他半蹲在那里,挽起袖子清理碗筷。 他似乎做什么事情,都特别专注认真。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朝着这边看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牙齿整洁而雪白,令人心情愉悦。 容修洗好碗筷后,把做好的鱼汤装进一个破破的饭盒里面,然后带着她上路了。 吃饭时二人商量过,在荒无人烟的此地,是不可能向鸦青他们传递任何消息的。 既然俞珩说附近就是固安,想必走不远,应该能够看到集镇。 有集镇的地方,人多热闹,交通相对发达,对于他们而言十分有利。 他们要找人问路,顺便用珠宝换点银钱,向鸦青发射信号弹,之后买马上路,随后便不停歇的赶往艆州。 至于容将军去世的来龙去脉,并不急在一时,等处理完艆州一事后,再细细钻研。 毕竟作为公派人员,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治理水患。 俞珩的小破屋子,屹立在距离海岸不到半刻钟的沙滩上,根据容修推测,并制定的路线,他们一路往岸上走,整整半个时辰都在沙滩上,大量沙子灌进鞋袜,每走一步都格外难受,硌的脚丫子十分不舒坦。 容修皮糙肉厚惯了,还能够忍受,可对于细皮嫩肉的云意来说,不异于酷刑。 她不想拖累进度,只能咬牙坚持,害怕被看出来,硬着头皮表现的和寻常一样。 又走了差不多半刻钟,她极目远眺,看见白晃晃的沙滩,忽然出现绿葱葱的草地,和遥远的蓝天接壤。 “容修!你快看!” 她拉扯着他胳膊,兴奋的叫道。 “上来。”容修蹙了蹙眉,一路都在闷头走,他竟然到现在才看到,她的走路姿势有点别扭,“我背你。” “啊?”云意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的反应不过来,顿了顿才笑着摆手,无所谓道,“不用!我又不累!” 容修不说话,唇角微抿的看着她。 他常年身居高位,沉默下来,气场立刻四下散开,平常插科打诨惯了,在她面前,他几乎都是嬉皮笑脸的,以至于云意已经忘记,他是个多么有魄力多么有威信的男人。 她被看得头皮发麻,实在扛不住注视,挪着小小的碎步走过去,朝他张开手。 容修却没接住,而是忽然蹲下身,命令她抬起脚。 “……”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 她皱着眉头,不敢忤逆,倒不是害怕他生气,而是知道他这是心疼自己,莫名有点心虚。 尽管在气头上,他的动作却很轻柔。 他让她扶着他的肩膀,自己则轻轻抬起她的脚,将鞋袜脱掉,脚丫子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大白天的,这个举动让云意有些不好意思,她红了脸,有些忸怩,脚掌跟着动了动,容修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紧了紧。 她忽然龇了声。 “疼?” “恩……” “脚掌起水泡了,你不疼谁疼?”明明眼里写满了心疼,嘴上却要故意说出不留情的话。 容修看了眼,把她鞋袜又套上,然后让她趴上来,这回她没敢再反驳,乖乖的贴上了他的后背。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男人的身体机能要比女人强很多。 昨天还在床上虚弱无比,不过一天时间,他的臂膀却又和之前一样,宽厚给人以安全感。 云意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他肌肤被太阳晒得有些热,在炎热的天气里,显得更加灼烫几分,她却不觉得有任何不适,非要黏糊糊的凑上去,头发丝掉下来,惹得他低声说痒,然后她便像是听到了笑话,咯咯笑着,非但不收敛,偏要继续任由头发丝儿在他脖子上晃来晃去。 “你再不乖,信不信我挠你痒痒!”他故作夸张,沉着张黑脸,凶巴巴的恐吓道。 云意哈哈笑,身子往前倾过去,在他嘴角落下一个吻,同他商量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了,容修你快看,前面不远处好像是村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