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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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中传来,邬玉站在淋浴头下甩了甩脸上沾上的水珠,头发上将欲滴落的水珠也被她甩到地面上,才没多久发尾又再次凝聚着将欲滴落的水珠。 洗澡用的水是热水,可是在这样的天气下还是偏凉了些许。对于邬玉来说不管是冷水还是热水都没有区别,体内的躁动还是压不下去,她现在的身体又痒得像是被万蚁缠绕而上,在她的身体内挪动,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钻心的瘙痒让她倍感煎熬。 特别是下身的肉穴,那里才是最瘙痒难耐的地方,她多想有男人的性器能狠狠地插入进去,把这个骚穴捣坏,这样大概能停止她的难受了吧。 身体越是难受,她的情绪就越发难以控制,情绪越发暴躁难耐她就越发渴望与男人做爱,这完全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她很清楚她这样下去做爱的频率就会越来越密集,最终变成没有男人的肉棒就无法存活。 唐文洲愿意帮她治病,理智上她是感激的,可是现在她却异常烦躁暴戾地把她难受的错全部归咎在唐文洲身上。如果不是唐文洲,她现在就能出去找男人纾解自己的欲望,她也不用在这里忍受着煎熬。 至少到今天她还能凭借自己的理智与意志力强行压下情绪好好工作,可是她已经开始惧怕明天的到来,她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好好地工作,会不会把气都撒在同事身上。 刚换好睡衣回到房间,房门就被敲响,唐文洲那温和悦耳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闲着吗?” 这是她搬进来的两天里每天都会发生的例行对话,而且估计以后的每天都会有着同样的对话,唐文洲每天都会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之类的问题,同时被询问的还有她的情绪感受。 邬玉慢吞吞地走出自己的房间,唐文洲已经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她了。每天敲门的时间都差不多,都在九点到九点半这个范围内,唐文洲也很明显洗完澡再下来一楼找她的。 唐文洲的睡衣并没有选择普通商场卖的全套睡衣,反而是非常舒适的全棉休闲服,这种衣服就算穿到街上去也并没有什么问题。而邬玉身上的衣服就是处于不能穿到街上的状态,是衣服穿旧了才变成睡衣的,看上去脏兮兮,起毛还掉线。 邬玉平躺在长沙发上,头下枕着一个抱枕,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双手用力抓得抱枕都变了形几乎快要崩坏。唐文洲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了邬玉一眼,拿起手写垫板,垫板上早已夹好几张白纸,他拿起笔就在上面写着东西。 “再次提醒你一下,损坏物品叁倍赔偿。”唐文洲为了更方便观察,是从来不会跟邬玉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在他淡然的提醒下邬玉紧抓抱枕的手卸下了力气,邬玉的表情也有些许放松,正深呼吸着调整情绪。 邬玉可还没忘记当初她把所有东西收拾好搬进来的时候,唐文洲突然非常善意地带她逛了一遍一层的各种设施,并且笑容温和地贴心地告诉她每一件物品的价格,特别是厨房。 “平常我叁餐都不会在家吃,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但请注意别损坏。所有损坏的东西会按照原价叁倍赔偿。”唐文洲的温和笑容简直看得邬玉寒毛直立,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只让邬玉想要打他。 “厨房的东西大多都是病患家属送我的,各种厨具炊具都是德国原装进口的双立人品牌,这些坏了你可以选择不赔偿但必须还我一件一模一样的正·品。”他还特意强调了“正品”,一口气杜绝了所有网购的赝品的可能。 “餐具大部分都是高级象牙瓷,别人送我的,请小心使用。玻璃制品同样是进口的双立人品牌,别人送的这些你损坏还我一件一样的就好。厨房的电器也是,别人送的日本叁菱重工原装进口的。”听着这样的解说,邬玉都想着还不如全部用自己在网上买的。 “这个热水壶呢?”看着基本上都解说完的厨房,只剩下最后一个电热水壶,邬玉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品牌的。 “我自己在网上买的,大概就一百吧,平时只是用来沏茶招待我朋友的。这个损坏叁倍赔偿。”唐文洲说得非常淡定,完全不知道他这句话给邬玉带来了多大的震撼,邬玉甚至怀疑这栋豪华的别墅该不会也是别人送的,毕竟唐文洲这个人有够一毛不拔的。 回想起这件往事邬玉也不敢对抱枕再下狠手,只是这冲动不是说压抑就能压抑住的,否则也不会需要心理医生。她体内依旧如同沸腾了一般,每一滴血每一块肉都在叫嚣着需要男人,她只觉得如同在地狱中煎熬着。 “吃了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症状出现?”这个例行问题每次都被唐文洲放在第一位,他坐在邬玉的角度看不到的沙发上异常冷静地看着邬玉,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没有,症状也没有减轻的感觉。”邬玉的回答非常不耐烦,同时也抢先回答了第二个例行问题。 “你现在感觉怎样?”从身体表现来看唐文洲几乎能判断出邬玉现在的感受,估计就跟毒瘾犯差不多,他是故意问出这个问题的,他想要更加确认邬玉的程度。 “很难受,有种钻心的痒,全身都痒。很烦,下面更加痒。”邬玉也很难形容那种感受,她觉得她说出的不过九牛一毛,难受蔓延到四肢百骸,不管怎么动不管做什么都无补于事。 “有没有尝试过使用其他方式替代性爱?”唐文洲不是没想过采用替代疗法,就是把注意力慢慢地转移到另一件可控的事情上,戒毒所常使用这种办法。 “试过但是没用,我也试过用按摩棒代替,还是没用。”邬玉已经难受得蜷缩起来,不是最开始那种让人放松的舒适状态,这种自我保护的状态显然已经不适合对话的进行下去。 唐文洲写下记录的最后一个字,看着邬玉现在的状态确实有点麻烦。想要用其他事物替代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当事人的兴趣,没有兴趣是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的。 “放松,来,看着我,放松。”唐文洲轻拍邬玉的肩膀,提醒邬玉把注意力都放在外物上。 邬玉紧咬下唇,看着眼前眼神柔和笑容温暖的唐文洲,松开自己咬得发白的下唇,按照他说的改为平躺着深呼吸。理智逐渐回笼,那种焦躁难耐的感觉也终于压下了一分,但也仅有那一分,她依旧经历着地狱般的煎熬。 “给我摸摸好不好?我不做,就摸摸。”邬玉看着身旁的唐文洲,压抑着体内异常的躁动,艰难地提出了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