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看望
星期一，戚焉晗和徐晟坐飞机前往上京。 徐恩赐就诊的那家医院是上京有名的血液病专科医院，戚焉晗和徐晟下了飞机后就直接奔往了医院。 医院里，戚焉晗徐晟见到了徐正曦和她的妈妈周萍，徐恩赐正在接受化疗，而沈蓉蓉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面，她戴着墨镜还有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徐正曦说了一下，戚焉晗还真认不出来这个人是沈蓉蓉。 但是即便是这样，戚焉晗还是能感觉出沈蓉蓉的状态非常差。 不过看她的那个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戚焉晗和徐晟自然不会主动去和她说话了，就和徐正曦还有周萍聊了几句，周萍作为长辈，跟他们小辈的也没什么话能多说的，就让徐正曦和他们聊了聊。 距离化疗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徐正曦带着戚焉晗和徐晟找个安静的地方，跟他们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你要夺回恩赐的抚养权？” 戚焉晗非常惊讶，徐晟也是愣住了，他虽然这么多天一直和徐正曦联系，但是一直讨论的都是恩赐的病情，徐正曦也没有说过其他事情，所以他对这件事情也是不知情的。 “我想夺回抚养权不是很正常吗？” 徐正曦笑着说，徐晟和戚焉晗对视了一眼，其实他们心里早就想过这个可能了，徐正曦知道事情之后无非就三种结果，第一就是和沈蓉蓉在一起，一家三口好好的过日子，第二，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第三，就是要回徐恩赐，自己抚养。 “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也提不出什么好的意见，你是他的爸爸，自然有要回恩赐的权利，不过，你这个时候提是不是有一点……” 戚焉晗嘿嘿笑了笑没有说下去，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沈蓉蓉就算全副武装起来看不清脸也能感受到他的疲惫了。 徐正曦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他耸了耸肩，“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个条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除了这个机会，恐怕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时机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沈家人太难缠了。” 戚焉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虽然讨厌沈蓉蓉，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的角度来想的话，她又有些同情她，不过，仅限于同情而已。 对于恩赐来说，她还是希望他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的，不过看现在这个状况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他能先把身子养好，把病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中午十二点半徐恩赐做好化疗出来了，在病房里休息，他非常虚弱，脸色苍白，因为化疗的副作用，他一直恶心呕吐，前后已经吐了三四次了，就算见到徐晟也打不起精神来，没办法，徐正曦只能让医生开了抑制呕吐的药给徐恩赐吃，吃药半个小时后这种情况才渐渐减缓。 看着徐恩赐这副样子，戚焉晗心疼的要命，她都这样了，更不要提沈蓉蓉有多难受了，周萍一直坐在旁边默念着阿弥陀佛，沈蓉蓉则紧紧抓住徐恩赐的手，手指尖都泛白了。 没过多久，徐恩赐就睡着了，周萍和沈蓉蓉留在病房内，徐正曦徐晟和戚焉晗三个人出去吃了顿便饭。 “恩赐这种情况现在还不需要进行手术吗？” 戚焉晗不明白，既然化疗这么痛苦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手术？之前不是听徐晟说徐正曦已经找到了捐赠者了吗，既然有的话为什么不试一下，何必这么折腾孩子。 “手术并不是没有风险的，而且恩赐现在的状况相对稳定，还没有到要手术的地步，也许经过化疗就可以治愈也说不定，所以现在也只能保守治疗。” 徐正曦叹息，他也不想恩赐遭这种罪，但是没办法，如果能靠化疗治好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骨髓移植手术虽然能快速解决病情状况，但是不稳定性太多了，这手术过程可比化疗要痛苦好几倍，如果不是病情恶化的话，是不会选择手术的。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恩赐的病情有可能会好转，但是也有可能会恶化，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谁都不知道会花多长时间，抚养权这事我猜沈家一时半会是不会答应你的，除非恩赐的病情真的恶化到必须手术的地步，但是这种情况我们谁都不想看到，明天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和沈家耗下去吗。” 徐晟问徐正曦，他的话让徐正曦陷入了沉思。 “我不反对你要回抚养权，虽然手段有些过分了，但是我能理解，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回抚养权的话，还得另外想个法子才行，一个现在这个方法还要保险一点的方法。” 徐晟提议，徐正曦思考了一会，奇怪的问徐晟。 “你不会是想让我和沈家和平解决这件事吧，抚养权这事要么是他们家自愿转让，要么就是我们两家打官司，但是打官司的话我不占优势，毕竟沈蓉蓉养了恩赐这么多年，目前能和平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和沈蓉蓉结婚。” 徐晟想了想，这件事他不好说，不过还是得问一下，“你和沈蓉蓉之间有感情，为什么不能考虑结婚，这对你对她还是对恩赐来说都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徐正曦却笑了，“我的家庭是不会接受她这样的女人的。” 徐晟知道徐正曦的家庭背景，他的继父可是华人圈鼎鼎有名的商人，能嫁进他们家的女人非富即贵，沈家虽然在律政圈有些名声，但是还远不及徐家的一半，再加上何莉华又出了这事，他们家断不可能接受沈蓉蓉。 徐正曦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徐晟也不好再劝说什么了，其实他一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是他还是想为徐恩赐争取一下，不过现在看来，恩赐注定要失去一方了。 徐晟不再说话了，但是戚焉晗却忍不住问徐正曦。 “徐先生，我冒昧问一下，你喜欢沈蓉蓉吗？” 徐正曦有些奇怪，戚焉晗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喜欢，当然喜欢了。” 见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戚焉晗不禁愣了愣。 “那……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打算和她在一起试试呢？试一试又不吃亏。” 徐正曦好笑的看着戚焉晗，“戚小姐，我虽然是喜欢沈蓉蓉，但是还没有喜欢到要和她结婚的程度，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本来就是各取所需，这么多年和她在一起，大多只是玩玩而已，感情是有，但是没那么深。” 戚焉晗有些哑口无言了，她看着徐正曦出神了好半天才问他。 “那你在没有知道恩赐是你的儿子之前，为什么还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助沈蓉蓉呢？” 这个问题让徐正曦不由的愣住了，不过随后他就笑了笑。 “谁知道呢，其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我还要恭喜你们二位呢，还是在新闻上看到你求婚成功的消息，恭喜啦。” 徐晟和戚焉晗相视一笑。 “谢谢。” 徐正曦问，“什么时候结婚？” 戚焉晗腼腆了，有些不好意思，徐晟说。 “还没定，两家人还没有见面，我妈现在在宁城，你也知道情况，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两家人就可以讨论婚事了。” 徐正曦笑了，“我差点忘了这事了，上次我看到了何莉华，她被沈家保释出来了，什么时候开庭审理。” “还有段时间，要到下个月。” “你们可要小心，他们能把她给保出来，在其他方面肯定也动了不少手段。” 徐晟笑了笑，“没事，我相信法律还是公平公正的。” “行，那我就提前祝你们新婚愉快，婚期定下来后记得通知我一声” 三个人聊了些其他轻松的话题，吃完饭后又返回了医院，不过在半路上，徐正曦却突然对戚焉晗说。 “戚小姐，想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帮到的。” 徐正曦犹豫了几秒，“待会，你能不能帮我劝劝蓉蓉。” 戚焉晗愣了，指着自己，“我？你确定要我劝她吗？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我吧。” 徐正曦笑了出来，“你和蓉蓉都是年轻妈妈，你们两的孩子年龄也相仿，我想让你劝劝她，为了恩赐，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不要像现在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太差了，你和她都是做母亲的，应该能感同身受，比我劝她要好多了。” “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这事不用勉强的。” 戚焉晗微微一笑，“其实也不勉强，我虽然不喜欢她她，但是对她的气早就已经消了。” 那沈蓉蓉这个样子，戚焉晗就算再大的气性再怎么记仇，也怨不起来恨不起来了。 “这样吧，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劝她才妥当。” 戚焉晗应下了，徐正曦连忙道谢。 回到医院，戚焉晗上了趟厕所，让徐晟和徐正曦先去病房，但是等到她来到病房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徐晟和徐正曦，里面只有沈蓉蓉一个人在陪着徐恩赐。 一见到她，戚焉晗下意识的就想打退堂鼓出去，但是沈蓉蓉却靠在沙发上歪着头，依旧戴着口罩和墨镜，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一样。 戚焉晗想了想，干嘛要退出去呀，这也太怂了吧，她只是来看恩赐的，再说了徐晟和徐正曦马上就来了，怕什么呢。 戚焉晗搬了个凳子来到床边，坐在徐恩赐身边，恩赐还在挂着点滴，没有醒。 戚焉晗不知道也没有察觉出来，其实从她走进病房的那一刻起，沈蓉就一直在看着她，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睡，只是在那里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下。 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谁开口谁尴尬，以沈蓉蓉的角度来看，她不希望把自己最狼狈的样子呈现在戚焉晗面前，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而从戚焉晗的角度来看，她不希望和沈家人再有什么冲突，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直接忽视。 不过戚焉晗却突然想起来，她刚刚才答应徐正曦要劝劝沈蓉蓉的，嗯……现在开口？不合适吧。 两个人谁都没动，沈蓉蓉盯着戚焉晗，戚焉晗看着徐恩赐，心里却个怀着心思。 沈蓉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打量着戚焉晗，她过得可比自己要好太多了，比之前见到的时候还要红润了不少，看样子她和徐晟过的非常不错。 看到戚焉晗，又想想自己，还真是惨啊，四年前她的人生还是一帆风顺，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谁能想到四年后她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蓉蓉自嘲着，眼睛却不自觉的被戚焉晗右手无名指上的那颗钻石戒指给吸引到了。 她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然后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紧紧的盯着那枚钻石戒指。 这戒指她怎么不认识，这不是徐晟四年前就准备好的那枚戒指吗，沈蓉蓉也是无意中翻到的，所以她认得戒指款式和形状，当初还以为徐晟是买来送自己的呢，谁知道一问才得知这枚戒指是徐晟准备向戚焉晗求婚用的。 这枚求婚用的戒指现在居然戴在了戚焉晗的手指上，那么他们俩是…… 沈蓉蓉再不想主动开口也还是忍不住了。 “韩思语，徐晟跟你求婚了？” 另一边的沈蓉蓉突然出声，这可把戚焉晗吓了一跳。 她看到已经端坐在沙发上的沈蓉蓉，拍了拍胸口，“是啊，求婚了。” “你答应了。” 戚焉晗奇怪了，“我为什么不答应。” 沈蓉蓉虽然戴着墨镜，但是戚焉晗却能感觉到了她震惊的眼神。 怎么？她不知道吗？徐正曦都在新闻上看到消息了，她不可能没看到呀。 其实沈蓉蓉还真不知道求婚这事，这段时间不要说是电视了，就连手机她都不看，哪有心情啊，家里琐事一大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哪还有闲情雅致刷手机。 沈蓉蓉盯着戚焉晗好久，然后笑了出来，只不过这笑声里听不出快乐，相反，还有些刺耳。 “徐晟他还真是爱你，你明明都有了别人的孩子了，他居然还向你求婚。” 这话说的，难道单亲妈妈就应该没有人要吗？ 沈蓉蓉的语气满是讽刺，不过戚焉晗却十分平静的看着她。 “我是有孩子，只比恩赐小一岁，不过，那是也我和徐晟的孩子。” 沈蓉蓉知道戚焉晗有一个儿子，但是戚焉晗当时对她声称是她和别人的孩子，所以沈蓉蓉到现在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孩子就是徐晟的孩子。 果不其然，沈蓉蓉在听到戚焉晗的解释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什么时候怀的孕？” 戚焉晗叹了口气，既然都说出来了，那就不妨告诉她吧。 “你还记得当年我去找你谈判吗，我们做的那笔交易，其实我也并非没有自己的计划，我之所以让你给我一段时间，就是想趁着这个时候怀上徐晟的孩子，我也成功了，我成功的怀孕了，然后我就离开了徐晟，直到今年回来。” 沈蓉蓉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盯着戚焉晗，那眼神，让戚焉晗浑身不舒服。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就允许你耍手段设计陷害别人，就不允许我动一点小心计生个孩子吗？虽然我也是设计，但是，我们两个人动机完全不一样。” “我是因为爱徐晟，所以想怀上他的孩子远走高飞，哪怕多年以后，自己也会有个念想，而你……” 戚焉晗顿了一下，继续平静的说。 “我今年要是不回国的话，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和徐晟再次相遇了，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怪，挡也挡不住，我试着拼命的把徐晟往外推，但是却怎么也推不开，反而自己却越陷越深，在上个月我还想着，和徐晟断绝关系，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那天被你母亲伤了之后，我看到他不省人事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才发现，我和他之间的所有矛盾都不是问题，我只要他好好的，健康的，平安的活在这个世上，也是那一刻我才终于清醒的认识到，自己依旧深爱着他。” “说句很傻的话，我还是要感谢你母亲的，要不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的真心，和徐晟就这样错过了，这一次错过了，那可就是一辈子了。” 戚焉晗笑了出来，是种侥幸也是一种庆幸，看到了她的笑容，沈蓉蓉倏地一下握紧了双手。 “我的孩子也已经和徐晟相认了，一家三口也终于团圆了，我现在说这这话，你也许会觉得我很虚伪，虚情假意，甚至觉得我是在炫耀，但是我还是想说。” 徐正曦让她劝一劝沈蓉蓉，那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就不妨那趁着这个机会，劝劝沈蓉蓉。 “沈蓉蓉，恩赐的病确实麻烦，但是还没有到无药可医的地步，徐先生也跟我说了，他正在和你们家争夺抚养权，这双重的压力一定让你非常焦虑，可是你不能被这个压垮，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虽然憔悴，但是精神上还算好的，可是今天呢，你就算是戴着口罩戴着墨镜，我依然能感觉到你身上的那种丧气，不是没有希望在，你可是个律师，哪怕是和他打官司你也是优势的一方。” “你不要激动，我不是在故意挖苦你，我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上要跟你谈话的，我知道，失去了抚养权对于一个孩子的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以一个妈妈的身份来劝你，我懂你的感觉，但是越是这样，你越要打起精神振作起来，你要是垮了的话，那恩赐怎么办？” 戚焉晗沉沉的叹了口气，她原本不想说这么多的，但是说出口后就收不住了，也管不了沈蓉蓉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了，反正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只希望能有点帮助吧。 戚焉晗的出发点是好的，也是真心实意的劝慰沈蓉蓉，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就是沈蓉蓉现如今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哪怕是一个细小的问责声也足以让她失控。 果然，沈蓉蓉在听完戚焉晗的所有陈述之后，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着她突然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样子，戚焉晗吓得一愣，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她也猜测到沈蓉蓉有可能会生气，毕竟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或许换个人，就不会这样了。 “韩思语，你什么时候学会虚情假意这一套了？” 得，沈蓉蓉果然觉得她是在虚情假意，戚焉晗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是她觉得就算解释了，沈蓉也不会相信她，干脆就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那她不吱声，沈蓉蓉就说了起来。 “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并不需要！你一定觉得我可怜极了是不是？爱了十年的男人和你求婚了，我儿子的父亲又不肯要我，我现在都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沈蓉蓉一把扯掉了口罩哈哈大笑几声，“你想笑话我就尽情的笑吧，不用假惺惺的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话我自己，你们一个个的都找到了幸福，都有了无限的未来，只有我，昏天暗地，感觉世界全塌了！” “我也想打起精神，也想振作起来，但是我做不到！你没有经历过我心中的那种痛，你就不要来劝我该怎么做！” 戚焉晗看着沈蓉蓉激动的样子，有些惊呆了，原本只以为沈蓉蓉会生气，会骂自己，但是没想到她这个样子已经几近自暴自弃了。 就在这个时候，徐晟和徐正曦进来了，两人看到戚焉晗和沈蓉蓉皆是一惊，明显的能感觉出她们俩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徐晟急忙走到戚焉晗身边，问她怎么了，戚焉晗摇了摇头。 “没怎么，我也没事，只是……” 戚焉晗看向沈蓉蓉欲言又止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她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而沈蓉蓉却已经愤愤的握紧双手，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她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就冲出了病房，肩膀狠狠撞到了徐正曦的胳膊上，但是她头也没回，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蓉蓉！” 徐正曦想追过去，但是病床上的徐恩赐突然醒了，呜咽的叫了一声，哭了出来。 徐正曦刚迈出的脚步就停住了，他犹豫了一番，叹了口气，折回病房，去看徐恩赐了。 如果再给徐正曦一次机会，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追沈蓉蓉，好好的安慰她，劝导她，或许这样，就不会发生接下来那一堆让人头疼欲裂，心惊肉跳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