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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郑九畴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 宋凌霄看见郑九畴修剪精致的鬓发,优雅地修饰着他年轻俊朗的脸庞,他涨红着脸,看起来柔软又饱含深情的眼睛里积满了泪水,深深地凝视着宋凌霄,仿佛一个即将被处决的犯人,在祈求行刑官的手下留情。 宋凌霄,你可怜可怜我,除了李釉娘,你偏向谁都可以,你不要偏向她,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 那一天,郑九畴就像是发疯了一样,宋凌霄本来想跟他讨论一下为啥那个开头写的不行,结果被他按在墙角一通嚷嚷,以至于偶然路过的某闲散王爷以为郑九畴正在入室抢劫,上来就是一套锁喉擒拿过肩摔,将人结结实实摔在了地板上,足足晕过去半盏茶时间。 你不能这样说话,陈燧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平心静气地听取了宋凌霄讲述的原委,评价道,对于躁狂型作者,你要把原因和细节说在前面,结论说在后面,懂吗? 宋凌霄看了一眼地上兀自昏迷不醒的郑九畴,又看了一眼优雅从容地拿盖子滤茶叶的六王爷,总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没有说服力。 不过,陈燧对于他的事业还是比较支持和认同的,如果此刻是宋郢在这里,必定会说几万两银子的生意,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回家,爹养你等等让人接不下去的话。 郑九畴悠悠转醒,他坐起来之后,抹了一把鼻子,看到一手血,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哭得极伤心,宋凌霄安慰了半天,他才稍微止住一点,陈燧在旁边看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后来,宋凌霄照着陈燧说的办法,跟郑九畴解释了一番,先从最细枝末节的事情开始,就是《玉尾狐》的开头为什么不行,人物、情节、背景、氛围、对话一项一项给他分析,郑九畴红着眼睛,终于点了头。 说完《玉尾狐》,宋凌霄试探着开始说《金樽雪》,然后是李釉娘。 当初之所以想做《金樽雪》,是因为你那一天的讲述,特别的真情实感,感动了在场的每个人,我想,如果能做成感情复仇向的打脸爽文的话,应该会火,所以才签下你。宋凌霄说道。 可是你又怪我复仇太狠心。郑九畴低着头,注视着桌面。 爽文的核心是,有痛到,才会爽到。宋凌霄继续说,你的故事之所以感染了那么多人,是因为你挖掘到了他们心中的痛,在此基础上的复仇打脸,才会让他们觉得爽。 而复仇打脸的基础是李釉娘对你有感情。宋凌霄叹了口气,当初我决定签下你,你故事里的一个细节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什么细节?郑九畴茫然。 就是锦囊。宋凌霄说,如果李釉娘对你没感情,应该不会多此一举,乡试放榜的早上就该早早避开你,省得节外生枝。可是她把锦囊给了你,说了一句话,说这是她手头能拿得出来的所有钱了,让你别再被骗了。这等于说是在骗局成功的最后一刻,把事实真相和盘托出。 而且,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你被骗走的钱,不在她那,在鸨母那,她根本拿不到。 你还记得我一开始问了你三个问题吗?我说,如果李釉娘是被逼的,如果她只能在骗你和沦落到悲惨的境地之间做出抉择,你会原谅她吗? 你的意思是郑九畴呆呆地说,她真的是被逼无奈。 你当时的回答很好啊,你说,她得救了,谁又来救你,你要她从感情上尝到和你一样的痛苦。 没错啊,我正是这样做的。郑九畴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却指责我骗她钱,骗她感情,还要一脚踢开她,她当初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不一样,当初设局的不是她,她除了听从鸨母的,没有别的办法,得利的也不是她,顶多她给鸨母赚了大一笔钱,不至于一下被打落到最底层。她冒着你识破骗局转头报官的风险,暗示你这是个骗局,而且还把身上唯一的钱都给了你。宋凌霄说,你觉得,这和你现在做的是一样的事吗? 郑九畴沉默了。 以前我觉得,她要东要西,花了你很多钱,可能是纯粹把你当成提款机,她也不无辜,从中享受到了物质生活。宋凌霄十分犀利地指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就算没有她,你自己花钱也一样大手大脚,很难说是她怂恿你去买,还是你自己想表现。 郑九畴的脸色变了又变,十分难看。 话说回来,因为锦囊那个细节,我认为她对你有非同一般的感情,而你为她执迷三年,你们两个人一旦重新放在一起,就会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而你又是体验派的天才,你一定能很好地诠释这个故事,感情复仇故事最终的结局是破镜重圆,这才是言情小说爽到极致的体现,能够满足读者的高层次情感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