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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霄走过去,笑嘻嘻地问:收到了,喜欢不? 陈燧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石料和刀法都不错,挺好的小玩意儿,在哪家刻的? 宋凌霄想了想,说:在洒金河街上。 诓我呢,洒金河街上没有刻章的铺子。陈燧轻笑道,是你自己刻的吧? 宋凌霄心虚:我、我可没这本事他真没有! 没这本事,可以练啊,我的名字的篆体刻得不错,虽然有些呆板,但是能看过眼,你练了很多遍吧?陈燧沉下肩膀,不知不觉间,朝宋凌霄那边斜倾着身子,跟他说话,这样可以一边观察宋凌霄的小表情,可有趣得紧! 呆板吗?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宋凌霄的嘴角往两边扁了扁,带着稚气的脸颊便显出微微的酒窝来,低低垂下的睫毛仿佛蝴蝶翅膀,无形中扫过陈燧心间 嗯,是挺好看的。陈燧说,说完才发觉自己不知道秃噜出来句什么,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听见这句肯定,小小的少年却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灿烂地扬起脸来。 其实偶尔孟浪一下也没什么,陈燧感受着突然加速的心跳,想。 数日后,京州乡试放榜。 宋凌霄没参加乡试,自然没啥好看的,不过,今年他要第一个知道乡试的结果。一大早,他就派了两个伙计去看榜,伙计们身强力壮,没有辜负宋凌霄的信任,第一波跑回来汇报情况: 宋老板,榜上没有郑老爷的名字。 果不其然,郑九畴又落榜了。 三年前好歹还复习了一下,三年后连复习都没复习,那肯定是完蛋了啊。 但是,在没放榜之前,大家心里还有点隐隐的期待,万一呢,走狗屎运了,上榜了呢? 现在,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宋凌霄听到这消息后,上楼换了一身服装,戴好帽子,系上腰带,望铜镜里一瞧,活脱脱就是个小书童! 他敲了敲二楼隔间的门,把郑九畴叫到外面,两人沉默着走到洒金河畔,前夜下了一点雪,墙根下还积着一溜残雪。 我是不是没中?郑九畴沉声问道。 宋凌霄没有回答他,而是加快了脚步。 郑九畴不得已,只能追上去,两人又走出一段,直到来到满金楼围墙外的河边街上,宋凌霄才站住,用鞋底蹭出地面上的记号。 就是这里了。 他冲郑九畴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说道:公子!!我可算找到您了!!您这三年来都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害得老爷一阵好找!!! 顿时,周围的路人放慢脚步,纷纷向路中间看过来。 郑九畴站在当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众人看见,那个大喊大叫的小书童,突然抱住旁边须发蓬乱的男子,一边哭一边说:公子,你三年前卖掉我,就是为了和那位小姐成亲,可是为什么,三年后,你沦落成这副样子,也不回家,如今老爷赎了我出来,我把一切都告诉老爷了,公子,如今老爷也来了,你跟老爷认个错吧! 那须发蓬乱的男子,仿佛听到什么极其可怕的消息一般,猛地推开小书童,惊慌地左顾右盼一番,接着,他的身形定住了,众人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街的另一边,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由仆役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看样貌,这位老爷就和普通的账房先生没什么区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现场的气氛渲染所致,大家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哆嗦。 春闱秋闱放榜后,经常有类似的戏码在洒金河畔上演,一般是发生在落榜考生和远道而来突击检查的家长之间,家长花了大价钱保证考生赶考过程中的生活质量,谁知考生花天酒地把钱挥霍完了还没考上,家长赶着放榜日来到京州准备和考生一起庆祝,谁知真相令人大跌眼镜,住在贡院周围的本地居民们都已经麻了,但是洒金河畔的流动人口还是挺多的,很多人也是考生,抱着兔死狐悲的心情,忐忑地注视着这一幕杯具的发生。 只见那老爷大喝了一声,两个身强体健的仆役立刻冲上去,将须发蓬乱的男子围住,老爷手里拖着一条漆黑发亮的手杖,在薄雪上拖出一道细细的痕迹。 一步,一步,行至近前。 众人屏息,有些胆小的,更是以袖掩面,但又禁不住好奇,偷偷从袖子边沿往外看。 啪! 一杖,当头打下。 眼看着那般高大的一个蓬须男子,咚地倒在地上,那一杖的力气该有多大! 接着,第二杖、第三杖,疾风骤雨一般落下。 简直惨不忍睹。 蓬须男子起初还抱着头滚来滚去地躲闪,到后来仿佛没有了求生的意志,任凭老爷挥杖殴打,手杖一下一下落在青年身上,发出击打沙袋一般的巨响,每一下都打得结结实实,连带着蓬须男子的躯体都跟着一震一震。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上去拦,这是家务事,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谁都救不了一个被愤怒的老父亲痛打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