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4章 亦然欢喜（010）

    本来，他跟宋之廉是互相看不顺眼，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在新兵连里摽着劲儿的竞争，谁也不服谁。

    这不时间久了，倒是成了最好的战友了。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总算是有了一点的时间，这不正好分连队，两个人又在一个连队，还一个班里，总之有些人的缘分就是很奇怪。

    “谁？”

    “我战友。”霍亦然说，“你最近成绩怎么样？”

    “能不能不要总是问成绩？”小念道，毕竟这么久才打了电话。

    “我就问这一次。”霍亦然说。

    “你们部队不是不能用手机的吗？”小念想着，打电话总要问些别的嘛。，

    “所以，你要快点说，我们训练回来，七八个人围着插卡的座机排队打电话。”霍亦然说。

    “我数学粗心错了好几道大题。”小念还是乖乖的说，想来自己的男朋友千里迢迢的打个电话过来，竟然是问功课，还心塞。

    宋之廉靠在他的肩上，勾着他的胳膊，忍不住就笑，霍亦然别看一副女孩的样子，可是严肃起来还真的是挺吓人的。

    “其实你不是粗心，你就是喜欢跳步骤，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做题的方法有点问题，你喜欢跳步骤，就容易出错！”

    “可是考试的时候，步骤太长，每一步都写，就太浪费时间了，我会做不完所有的题！”小念忍不住反驳。

    “书写在考试中不会占很长的时间的，如果你因为少些了步骤，看不明白的时候，你思考的时间可是比多书写几行花更多的时间的。”霍亦然说。

    宋之廉靠在他的肩上，朝着其他的战友一笑，小声地道：“看到了没有，学霸，当学霸的女朋友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打个电话，还得检查作业。”

    其他的战友小声笑着，也觉得这个霍亦然是个超级可爱而且还有魅力的战友。

    “我知道了。”

    “我周末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会给你打久一点。”霍亦然说，顿了顿还是道：“我很想你。”

    隔着听筒，小念的脸也不知道怎的，忽然就红了，特别的不好意思，然后她隐隐听到了一些起哄的声音。

    “我也很想你，特别的想你。”小念说着。

    霍亦然叹了口气，然后就挂了电话。

    宋之廉看着霍亦然，然后一脸温和的模样，可是做起事情来却特别的专注，他懂得很多，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但是很能坚持，会说一些他没听过的段子来讽刺他。

    总之，在连队里，霍亦然是很受欢迎的，对人真诚，大家都很喜欢他，这不，对待女朋友的方式上，也让他们大跌眼镜，难道打电话不是说些爱呀，情呀什么的，竟然在关心作业。

    “诶，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来当个女朋友不跟你分手，我的女朋友们一听说我来当兵，都没有一个联系我的。”宋之廉叹了口气，因为女朋友们都知道他被家里的老爷子给放弃了，被扔到这里来，没钱了呗。

    “你渣！”霍亦然说，然后就跑了。

    “你跑啥跑，你给我站住。”

    霍亦然当兵，每周抱着插卡的电话，坐在角落里给女朋友厉小念打电话，有时候一个小时，有时候两个小时。

    新兵，最苦的日子是的练战术，大家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大都都苦不堪言。

    有时候，宋之廉也问他，“你的成绩这么好，可以直接上军校，为什么要来受这份罪。”

    霍亦然瞥她一眼，非常傲娇地道：“我再考啊，又不是考不上。”

    “要不，我也跟着你考吧。”宋之廉说，“你也给我辅导辅导，就你女朋友的那待遇就好。”霍亦然看他一眼，“行啊，那就考，明年一起考。”

    但是，宋之廉真的去学的时候，才知道霍亦然对他一点都不客气，他的题做的不对，然后就被他扇后脑勺。

    宋之廉觉得霍亦然就是故意的，报复他，这个看起来脾气不错，温和的战友，其实非常非常的腹黑，总之这就是赤果果的报复，然而这样的“报复”，让宋之廉的成绩突飞猛进。

    大概也是因为，他想要超过霍亦然，也或者是因为霍亦然总是会因材施教，他倒是觉得霍亦然比那些老师们，教的还要好。

    训练，亦然艰苦，他们依然在坚持。

    ……

    除夕的那天下午，小念跟妈妈一起包饺子。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看着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的手上沾着面粉：“喂？”

    “小念。”

    听到她的动静，小念心里真的是挺开心的，“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打了，现在就给你打。”

    “我在包水饺。”小念说，“你们会吃饺子吗？”

    “会，但是我们的饺子，一般都只蒸着吃，也没有什么味道。”霍亦然说，声音很是低沉。

    他第一年没有回来过年，她很想念他，甚至有些不习惯，以前的时候，初一的那天，他们一群孩子都会让微沉舅舅带着去看电影，一群人，浩浩荡荡的。

    念尔约她，她总觉得亦然不在，少了些什么似的，心里的惦念很深，很想见他。

    “很快，很快，我就会见到你了，你好好考试，过完年，你就剩下没多长时间考试了，其实我想了想，就算是你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我也很喜欢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正直善良的女孩，成绩比起你的品质来说，更加的重要。”

    小念听到，忍不住笑了，觉得两个人差不多的大的，可是霍亦然说话却总是跟个大人似的，感觉比他大好多岁似的。

    “我知道了，但是我会好好考的，非常努力的考试。”

    厉允霆听着两个人在打电话，全是在说学习的事儿，女儿的成绩从历史的两位数，到高二的时候考试，满分，也看看现在的成绩，突飞猛进的，他不得不承认，这都是得益于霍亦然这个男朋友的教导的。

    厉允霆想要知道霍亦然的情况其实也是挺容易的，但是他没有去问，去问了，性质就变了，他就是觉得，霍亦然走到哪儿，大概也不会差。

    “你跟厉伯伯，还有霓裳阿姨问好。”

    小念点点头，有点想哭，因为她不知道两个人谈个恋爱，原来是这么难受的，见不到，甚至只能一周通一次电话。

    等着挂了电话之后，小念就特别的难受，她坐在沙发上久久的都不能回神，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洛霓裳看着小念，微微叹气，也没说话。

    除夕的晚上，一家三口在看春节晚会。

    小念却有点心不在焉的，等着过了年，洛霓裳到了女儿的房间里，“小念，妈妈想跟你聊一聊。”

    小念坐起来，被窝里有不少的书，她也知道这个女儿，为了好好的考更好的大学，也为了让霍亦然放心，最近是多么的用功。

    “过年了，妈妈理应跟你说点高兴的事情，但是，妈妈还是想要跟你说一说，你跟亦然的事情。”洛霓裳叹，想了想还是道：“作为一个妈妈，我是不愿意你嫁给一个当兵的，常年不在家，家里的一切人情世事大概都要交由给你。”

    “我知道。”小念说，“我知道，你跟爸爸之前就是这样的。”有一段时间，爸爸特别的忙，她跟哥哥一年都见不到爸爸几次的，所以她能够想象。

    “对，你看你哥，现在也去当兵了，两年没在家过年了，我承认，军人这个职业很伟大，也很值得我们尊敬，但是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你找一个当兵的，那样你会特别的辛苦。”

    小念一听这话一下子就哭了，“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爸爸就是觉得人家没有能力保护我，嫌弃人家，他为了证明自己然后去当兵了，你又不希望我找个当兵的，我已经够难受的，你不让我朝东，他不让我朝西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洛霓裳听到这话，动了动唇，“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就想着自己，难道最难的不是霍亦然吗？”小念哭着说，“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们的那些经验大概是不适合我，我现在就是想要跟他在一起，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难道我找一个你们各方面都满意的，我不喜欢的，我们不温不火的过一辈子，这就是你们心里觉得的幸福吗？”小念道，“你们一直都说要尊重我的选择，可是在这样的事情上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爸爸也是，我跟亦然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爸爸就说了那样的话，我现在刚开始跟亦然谈恋爱，你们就说，我以后会过这样的日子，如何，如何……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们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小念说完，然后就趴在被子上哭。

    洛霓裳动了动唇，她的后半句还没说呢，这孩子怎么就哭上了。

    “我没说要反对，我只是想让你做好准备，不是不让你们在一起。”洛霓裳赶紧说。

    “我不知道我跟霍亦然能够在一起多久，我也不知道能等他多久，或许我上了大学， 我会遇到我更喜欢的，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霍亦然也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一辈子等着他，他只是让我过好每一天，开心愉快的过好每一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