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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北愣在原地,正在揣摩他的言外之意。 周赫南双手交叉摆在胸前:“我的意思是,跟我在一起,你要熬得住寂寞。”他将身子凑近一些:“毕竟,你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周赫南轻笑:“你好,许老师。” 许宁北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自然接话:“你好,周医生。” 我教书育人,你救死扶伤,一个拯救躯壳,一个培育灵魂。 餐厅特色的海鲜粥上来了,周赫南给她盛了一碗:“医学上来说,发育正常的女性在与成年男性发生性/关系后是不需要特别注意的,适当注意保暖跟休息就好。但从情感上来说,我希望你能补好身体。”他把粥碗递过来,并没有意识到他大胆的发言有什么问题,只是暧昧的笑着,就像过年前一个星期,农场主对着一院子的鸡鸭鱼鹅说:“嗯,长势喜人啊,继续好好养膘吧。” 黑夜里放纵,被挑在白日,装不了傻,避不了莽撞,许宁北宛如鸵鸟埋在沙子里,久久不愿抬头。 周赫南不想再捉弄她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你今天还有其它安排吗?” 许宁北摇了摇头。 “那,陪我去打球?”周赫南抬起头:“跟程聪他们。” “好呀。”许宁北爽快的答应了。 程聪,许宁北是认识的,周赫南跟他从高中就玩在了一起。印象里,他是个家境富裕的纨绔子弟,第一次在周家看见他的时候,他们正在院子里投篮,她推着自行车正好放学回来,程聪见她后,眼前一亮,对她痞痞的吹着口哨,她慌乱的连招呼都没打,就溜去了屋内。关门的那一瞬间,听到程聪在哀嚎:“周赫南,篮筐在上面,你往我身上打算怎么回事?!” …… 程聪约周赫南的打球地点一般都定在涌城体育馆。 程少爷擅长豪迈包场,管理人员关好门,场子里来来回回就那几个熟悉的球友,他们大都跟程少爷是一个圈子的纨绔子弟,这类人,家里有点钱,人也有几分颜值,出手阔卓,所以,每次出场,身边跟的都是不重样的妹子。 不过,周赫南在这个圈子里,属异类。 他的存在,大概只是为了证明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如果一个人足够优秀,那他所得到的任何东西都将跟他的出生和家庭无关,只会是因为他优秀。 程聪老远就看到周赫南以及跟在周赫南身后的许宁北。 他们大概也是刚到,都挎着包,还没来得及换球服,身边的莺莺燕燕都还跟着。 难得周赫南今天身边也跟了一个妹子,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被结结实实的吸引过来。有几个好事的小伙儿已经开始吹起口哨。 程聪抬起一双桃花眼:“那妹子我认识,是周哥的妹妹。” 球友们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程聪走过去,自然勾住周赫南的肩膀,冲着他身边的许宁北挤眉弄眼:“北北妹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难道是未卜先知哥哥孤寡,赶过来替我加油的吗?” 周赫南挑挑眉:“上次那个已经分了?” 程聪一听,兴致全无:“别提了,一个星期买俩包,老子是有钱,但禁不起这么造啊,真拿我当凯子耍了。” 许宁北一直红着脸不说话,程聪色胚心不死,继续靠近她一些:“周末不陪男朋友,跟着你哥混?是不是分手了?你看我能排个队吗?” 周赫南将他还搁在自己肩头的手捏起,他吃了痛,回头瞪了他一眼,轻声嘶吼:“你下死手啊!” 他们已经来到了休息椅,周赫南放开他:“我要是真下死手,你已经脱臼了。”他侧头看着程聪,带着半分痞气说道:“之前那个分了,不过她又有人了,刚谈。”说罢,还用眼神示意他,你没戏。 程聪忍不住问道:“谁啊?眼疾手快的。” 周赫南并未搭话,温柔地牵过许宁北,将她安顿在休息椅上,片刻,他低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旁若无人地对她散发宠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说道:“我去换衣服了,等会儿就过来。” 程聪眼里诧异未落,周赫南眉头一挑:“嗯,你猜的没错,是我眼疾手快。” “卧槽。”程聪果然只会用这个词形容此刻的心情。但换做旁人,大概会这么说。 我们的故事不长,却很难讲,相识已久,你是始料不及的心动,是我唯恐不及的惊鸿。 这大概就是有文化跟没文化的区别,程聪的程度,顶多再多加几个卧槽来形容自己的惊讶等级。 他愣在原地,而周赫南已经挎着包走远了。 原来以为心动除了狂跳的心脏以外,是一件很虚无缥缈的事情,而刚刚,当周赫南靠近她的一瞬间,他的温柔带动了她身体里的荷尔蒙、肾上腺素、多巴胺,迅速产生了复杂的化学反应。 血液倒流地那一瞬间,许宁北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心动还可以这么具体的反应在自己的身体上。 她忍不住想,她大概是喜欢周赫南的吧。 但,做丑小鸭久了,刚惹了一身泥,突然被天鹅盯上,不真实感总要漂浮一些时日的。 傍晚,在球场挥汗如雨的周赫南洗净了一身粘腻,带着许宁北跟程聪他们道别。 “大家赌一赌,周哥这个,能坚持多长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