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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趁机让离小君住了下来,明日一道儿去莲觉庵。 贺禹已经一阵子没见着离小君,因着四月杭州城要举行府试,刚前几日又接到朝廷旨意,三年二次的院试在四月末。 贺禹得了密报,延兴帝将来年二月的院试提到四月,让新秀才可以考八月的乡试,来年二月的会试,为朝廷挑选有用的读书人。只因着延兴帝龙体已欠佳,最近又时常就将一些犯了事的官员罢了官。这是要肃清朝野,要留一些有用的官员留给儿子。只是到底哪个儿子,却还没个定数…… 贺禹懒得动弹,打算歇在书房的矮塌上。 管家亲自在矮塌上铺了床褥,贺禹洗了一把脸后瘫倒在塌上。 管家思虑再三,小声道:“大人,夫人今日请了离姑娘来喝茶……” 贺禹瘫在塌上不动弹。 管家小声嘀咕,“累成这样,我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就在管家转身要走,贺禹猛地一扎子坐了起来! “在哪儿!” 管家:“啊?大人,你在说什么?” “离小君,在哪儿?” “在侃春院。” “准备宵夜,我去去就回。” 贺禹套上布靴,往侃春院而去。 贺禹已经好些天没见着离小君,自是想念。 贺禹一进侃春院的正屋,就见到离小君正在搅干头发。 几个月未剪发,离小君已经长出了细细的短发。“咦,大人你怎么来了?” 贺禹哀怨地盯着离小君,来都来了,离小君都不来找他。 离小君仰头,看着贺禹眨着的双眼,“双眼泛红,用眼过度,多注意休息。” 贺禹只当一腔哀怨喂了瞎子,重新振作。“宵夜,要吃吗?去我哪儿?” 贺夫人年纪大了,晚膳用得清淡,离小君偏有喜欢重口的,听到贺禹说吃宵夜,一下子馋虫就被勾了出来。 “走走走!” 离小君丢了帕子就催着贺禹往外走。 “外头有风!”贺禹不赞同地将离小君的脑袋包了几层棉布,又给离小君寻了一件披风,将离小君包得严严实实的,才拉着离小君的手往书房去。 管家侯在书房门口,只瞧见贺禹牵着一团黑影走了过来,待得走近了,才看得分明,是离小君的脸。 管家:“大人,离姑娘。” 贺禹不悦,“叫什么离姑娘这么生分,叫少夫人。” 管家忙改口,“少夫人。” 离小君刚想让管家别这么着急,哪成想还没开口就被贺禹抓进了书房。 书房里热气腾腾,因着临时准备宵夜,厨房就将煨着的老母鸡汤的瓦罐给搬了来,又炒了几个小菜,取了几盘点心,弄了一罐果酒。 离小君一碗果酒,一碗鸡汤,顺便再夹几筷子肉,一个没留神又吃饱了。 离小君站起来绕着书房走了几圈后,眼一瞥,就看到了内室里搁着一软塌。 竟然还铺好了被褥。 离小君又绕了一圈,最后还是没忍住,朝着被褥扑了上去。 离小君仰着面瘫着,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了贺禹依旧悠闲地捧着鸡汤喝着,她男人就连喝汤都是这么养眼…… 看着看着,离小君困意袭来,慢慢地阖上了眼睛。 贺禹看到离小君消失在屏风后就没了动静,放下汤碗去望了一眼,就看到离小君四仰八叉地睡在软塌上,裙衫的下摆大喇喇地开着,贺禹慌忙抽了锦被将离小君盖上! 松了一口浊气后,贺禹这才发现他刚刚动作太大,将离小君整个人都给闷在了被子里。 贺禹忙又将被子拉了拉,沿着离小君的脖颈给圈了一圈。 贺禹让管家将碗筷收了下去后,喝着茶等着离小君醒来,不曾想越喝越困,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扑到了软塌上,抱着“锦被”彻底地晕睡了过去。 第二日,朝阳东升。 管家为元绪和许晋清开了门,二人进入书房,自己动手沏了茶,水声咕噜咕噜。 元绪:“许晋清,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我昨夜一夜未眠。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晋清:“又想涨俸禄?” 元绪:“没开玩笑!我跟你说啊,我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说是贺禹就要成亲了!婚期定在了今年十月。” 许晋清倒是难得地附和点头,“确实是一个大笑话。” 离小君被抵在墙边,听到说话声,茫然地睁开眼!不想,一睁开眼,就听到了元绪和许晋清的对话!该不会是这二位仁兄还不知道他们要成亲的事情吧? 离小君一动,贺禹就醒了。 他做了什么?!! 他怎么会上了软塌,抱着离小君睡了一晚?!! 一会儿,他睁开眼睛要如何与离小君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困迷糊了……这离小君会信吗? 贺禹眼皮微动,就听到了身边淅淅索索的声音,待得睁开眼,竟然看到了离小君正跪在软塌上整理衣裳,吓得贺禹忙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他们虽然订了亲,但是也不能冒昧地看小姑娘换衣裳! 贺禹盘算着等离小君整理完了衣裳,他再起来。 贺禹是压根就没想到,他要娶的媳妇可不是一般人。那是虎人呐! 离小君将昨夜进书房的一身行头全又包裹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