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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疾衙役听到了折磨了他好些日子的“荔枝”二字,当即就抱着离小君的大腿哭了。 “小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太难了!我差点儿以为我没救了!我等不到荔枝熟了。” 口疾衙役名叫马全荣,祖孙三代都是衙役。而衙役属贱籍,虽表面瞧着风光,平常没少得一些油水,但是三代之内不能科举。 “因着口疾的缘故,我处处被排挤,我从原本的审讯捕快,变成了守门衙役,若是口疾再不好,我就要给仵作去打下手了!但是我胆子小,怕鬼怕死人啊!可若是不做衙役,我都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们世世代代都是衙役,都入了贱籍的啊……” 口疾衙役说到这儿就忍不住抱着离小君的腿痛哭起来。 “幸亏这一回,林公公见着我躲在衙门口哭,愿意提拔我让我带路,要不然这会儿我已经在运送死人了。呜呜呜——” 林吉祥听着马全荣的遭遇,也忍不住俩眼有些红。 离小君恍然,原来是个公公啊,难怪阴阳怪气的。至于马全荣,能被其他人排挤,口疾倒是其次,多半也是又抠又爱占便宜,还横。 这二人多半遭遇有些像,若不然,林公公也不能红了眼眶。 离小君心里有了谱,当今之计,为了不让林公公报复于她,她要融入他们! 离小君伸手拍了拍衙役的肩膀,“莫怕,莫怕。我前些日子随着师父闭关了,刚出关,脾气有些控制不住。” “想我自幼被丢在寺庙门口,西子湖的那么多家寺庙没人愿意收我!然后就将我送给了农户家里头,哪成想,那男主人自己坑了主人家的工钱被打断了腿,就怪我不吉利……” 离小君声泪俱下。 马全荣:“你比我惨多了……” 林吉祥似笑非笑,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他愿意给马全荣脸面,是因为他缺个熟人给带路,而马全荣是衙门里的人,能听他的话受他驱使,所有愿意给贺禹添堵的事,林吉祥都十分愿意做。 而这个小和尚算什么东西?嘲讽他是个太监,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若不是佛门之内不宜杀生,他早让人弄死他了!林吉祥皮笑肉不笑,“原来你小时候被家人丢了,难怪长大了也不讨喜!” 离小君微笑,这梁子看来是结下了。只不过,在西子湖畔横,是不是横错了地方? 二人心思各异,只马全荣瞧不出来,一心只想着问离小君再要个偏方。“小师父,不知你那可还有偏方?我愿意花钱买的!只要能治好我的口疾!” 离小君为难,“官爷,我不是大夫,恐怕对你的口疾真的没什么办法。” 马全荣着急,“那个偏方!我记得你说过,你为了师父的口疾踏遍十城写了才写了一本偏方。小师父,你将偏方卖给我,我重金收,如何?” 离小君更为难了,“可,这本偏方已经早已送给师父了!送给长者的礼物,又如何能要回来呢?” 马全荣如今将离小君当成了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离小君拒绝。马全荣一咬牙,“10两银子,我愿意出10两银子买偏方。” 离小君拒绝,“我本是出家人,又岂会在乎这些俗物。” 离小君说完给无心大师使了一个眼色,无心大师自是巍然不动。 “20两!我出20两!” 离小君在无心大师的身边落座,为难地一手拄着头,一手借着道袍偷偷地摸过去,一把掐住无心大师的后背。 无心大师一息弯了背。 离小君低着头,咬牙转动着手指头。 “30两!我一年的俸禄都给你!” “真的不是银子的问题。” 无心大师微笑着开口,“阿弥陀佛,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小和尚又犯了执念。不若拿了30两银子,给你师父换一个礼物。” 离小君故作恍然,双手合十冲着无心大师拜了拜,“小和尚多谢无心大师指路。” 马全荣生怕离小君后悔,催着离小君去要回偏方,他则去拿银子。 等着离小君离去,马全荣到底也知自己这会儿有公务在身,他这会儿可还是做着林公公的向导。 马全荣一咬牙给林吉祥跪下,“此番多亏林公公赏识,才让我又遇上了小师父,求林公公给我1个时辰,我这就去取了银子就归来……” 无心大师微笑着看着林吉祥,林吉祥被马全荣这一跪架在了高位,又不愿在高僧面前失了风度,只能咬着后槽牙答应了。穷山恶水,果然出刁民,不过没事,他最会诊治刁民了! 离小君哪有偏方,可这不妨碍他现编一本。 毕竟,对于送上门的便宜那是一定要占的,而且她惯会迁怒的,林吉祥她现在搞不动,但是林吉祥的身边人马全荣,她是一定要折腾的。 离小君去了柳大夫的药铺,求着柳大夫写了几个偏方,她又自己真真假假地加了几个,等着墨干了后,又想了办法给做得半救不新。 等回了岳庙后,倒是离小君先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了林吉祥捂着腮帮子。 离小君状若关心地问道:“林公公这是怎么了?” 无心大师悲悯地说道:“林公公在用了绿豆糕后,突然牙疼难忍,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了。” 林吉祥捂着腮帮子“哎哟哎哟”地呻吟着,“为何大夫还不来?你们是想疼死我吗?若是我在这儿疼死了,你们一座庙都要给我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