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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耳边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再叫一遍。” 谢亦舒睫毛颤颤,有些紧张:“延之……唔……” 嘴唇被唇舌堵住。 是一个不可描述的亲吻。 * 谢亦舒觉得自己真傻。 要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在宴会上直接喊顾延之“延之”,而不会选在秋丰宴的前一天。更不选把时间定在深夜,一切也不会发生在床上。 要不是因为这个……谢亦舒的视线忍不住朝顾延之的领口瞟,内疚道:“对不起,顾……” 谢亦舒停顿了一下,咽下习惯性溜到嘴边的“兄”字:“延之。” 顾延之安慰他:“没事。我到时多加注意就是了。” 两个幼崽抬着头看大人们打哑迷。 小胖崽疑惑地歪了歪小脑袋:“父亲为什么没穿新衣服?” 因为新衣服领子低,遮不住小舒昨晚留下的痕迹。 顾延之淡定对儿子道:“不小心弄破了,来不及补。” 小胖子“哦”了一声,不疑有他。 顿了顿,又问:“是阿爸弄破的吗?” 所以阿爸刚刚才会说“对不起”,小胖崽护阿爸护得厉害:“阿爸是不小心,父亲不可以怪阿爸。” 顾延之笑笑:“父亲当然不会怪他。” 疼都来不及。 谢亦舒心虚地低头看地。 昨晚他和顾延之做出了点更进一步的事。 顾延之在他耳后、脖颈侧落下密密的吻和印记,他一时意乱情迷,也在顾延之的脖颈上留了好几个。 结果今天早上才发现,顾延之都是有所收敛地、刻意亲在了别人看不见的位置。只有他毫无章法地在对方最显眼的地方留下了痕迹。 还消不掉。 他和顾延之都不是水灵根,也都不擅长障眼法一类的法术。 只能先让顾延之穿旧的立领外衣挡一挡……谢亦舒没忍住,又朝顾延之的衣领瞥了一眼。 就算是这件立领,也只是刚好遮住,一有不慎,还是会露出来。 极光宗是大门派,秋丰宴也是个重要的场合。 谢亦舒越想越内疚,离开廖云峰,也还在想这件事。站在飞剑上,也乖乖让顾延之搂着。 小舒根本不用为此感到内疚。 顾延之看着怀里自责不已的谢亦舒,暗暗收了收手臂。 几个吻痕换来这些。 值。 * 御剑出行的速度快,不到两个时辰,一家四口就到了极光宗。 跟林执差不多大的小童子站在门口迎客,见到顾延之,连忙迎上来,将他们带去了用于会客的堂屋。 一个老人坐在主位,雪白的球猫温顺地蹲在他身边。 老人将手搭在球猫脑袋上,一下一下给它顺毛。 这就是廖松。 不管是顾延之还是谢亦舒,都准备先寒暄客套几句。 啵崽和林执也手拉手,他们都是有礼貌的好孩子,知道这个时候要喊一声“廖松爷爷好”。 廖松却直截了当地开口:“方小侄把事情都跟老夫说了。你们想借阅老夫极光宗的弟子前先日子找到的古籍。” “老夫不喜欢来虚的。《草说》已经被老夫从藏书阁里取出来了,就在老夫袋子里。” 廖松走下主位,走到顾延之和谢亦舒身前,球猫跟脚,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蓬松的尾巴一摇一晃。 廖松虽然老了,却依旧精神矍铄,声音也依旧洪亮:“老夫的《草说》在这儿了,你们的呢?” “方小侄说你们给老夫的心肝儿准备了件顶顶好的,既能消遣又能锻炼的小玩意儿。” “在哪儿呢?快拿出来,让老夫看看。” 第99章 方子遇跟他们说过, 廖松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这么一看,果然是这样。 谢亦舒和顾延之对视一眼, 顾延之开口道:“廖掌门,这附近可有什么空地?或是球猫平时活动的地方……” 廖松颇为得意地打断了他的话:“老夫的心肝儿,向来对老夫寸步不离。整个极光宗,都是她活动的地方。没有她不能进的。” “至于空地。”廖松敲了敲拐杖,“你们跟老夫来。” 堂屋后方就是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 十来个跟啵崽、林执差不多大的幼童互相追逐、嬉笑打闹。 都是受邀来参加秋丰宴的宾客家的孩子。 换句话说,都是各个世家门派的小姐、小少爷们。 谢亦舒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啵崽。 小胖子半躲在林执身后,看上去有些胆怯, 显然是和那群孩子认识的。 谢亦舒想起两年前的秋丰宴上,小胖崽因为胖被排挤,其他幼童不准他荡秋千的事。 追逐打闹的小萝卜头们看到他们,也停下了动作。 一个个直勾勾地看着小胖崽, 显然也都记得这个啵崽弟弟。 廖松拄着拐杖问谢亦舒和顾延之:“这片空地行吗?” 谢亦舒回过神,点点头,从空间戒里取出专门为这只球猫打造的巨型猫爬架。 顾延之对爬架微微施加压力, 爬架下沉,底部固定用的木桩牢牢扎进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里。 廖松和那群小萝卜头都看愣了。 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物件。 也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先开的口, 奶声奶气地“哇”了一声,接下来便是一片此起彼伏地感慨:“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