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

    聚餐那边，莫磊发现又只有那两人不在。他无心理会对面女孩的搭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越喝越烦躁，他环顾四周，突然怀疑起此刻存在的意义，与不同的女孩调笑，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结果是什么？

    于他而言，结果是他一个也看不上，散场后醉醺醺的独自回家。

    他放下酒杯，穿好外套，对其他同事说：“我先走了。”

    “这么早走？扫兴。”

    “哎呀，咱们继续，别管他。”

    ……………………………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

    “您先绕着市中心转一圈，我想到了再告诉您。”莫磊说。

    司机快绕完一圈时，莫磊报出地址。

    莫磊站在常羽家门前按门铃。门内并没有任何动静。

    他真傻，明明知道人家在一起还来找她干什么。

    他下楼，撑着脑袋坐在楼下的花坛边。晚上温度很低，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要纸吗？”一只纤细的手递给他一包纸巾。

    莫磊抬起头，接过那包纸，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谢谢啊。”

    “你不是在聚餐吗，怎么出现在这里？”常羽问他。

    “你呢？你不是应该和男朋友在一起吗？”

    常羽没说话，她来到他身边坐下，“你觉得两个人分手之后还会有感情吗？”

    “那要看在一起的时候感情深不深以及分手时是否留有遗憾吧。”莫磊是这样认为的，然后他又补充道：“不过，对男人来说，前任总是格外美好。”

    “你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常羽并不认同他的话。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再说了，我谈不成恋爱是谁害的！”莫磊酒意上头。

    “反正不是我。”常羽抢来他手里剩下的半包纸巾，起身要走。

    “常羽，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莫磊站起来问她。

    常羽愣了一下，回过头说：“莫磊，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是一类人，就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那一类，这决定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

    常羽的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笑了笑：“所以呢？这样我就不能喜欢你了？如果你被他拒绝了，会放下六年的暗恋吗？”

    常羽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她的暗恋对象，莫磊却轻易猜到。

    黯淡无光的六年，因为翘首以盼之人的到来，一朝明亮闪耀；而这份闪耀也落在另一个拥有相似岁月的生命里，但这个生命却被衬托得越发灰暗。

    因为喜欢藏不住，不喜欢也是。

    “莫磊，对不起。”常羽能做的只有道歉。

    “不要说对不起，感情这种事从来不是谁说了算。但总有一天，我会没那么喜欢你，或是不再喜欢你。”莫磊上前轻轻抱住她，“我们还是朋友吧。”

    常羽没有推开他，她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