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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你不欢迎我们?”秦离高高兴兴地回来,以为会迎接老头别扭的关心,哪里想到是被如此嫌弃。 老道士没有回答反问:“你们吃饭了吗?我这里还留了点粥和肉饼。” “确实饿了。”秦离回答。 “吃完等会儿随我去田里除草。”大长老说。 “哦。”秦离。 只有到了金丹才可做到辟谷,筑基期的他们,仍然要为柴米油盐苦恼。 田里的杂草,其实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只需略施法术操纵纸人拔草即可。 操纵纸人是件技术活,对于法力的输出量,必须达到一个限定数值,不能多,不能少,少了就拔不了草,多了田头的作物就毁了。 秦离刚开始使用的时候,制作出来的纸人没少被他糟蹋,精通的时候,他连纸人的制作方法都会了。 只能说他的悟性不高,但天赋高,不然也不足以二十未至就到了筑基期。 秦离叼着狗尾巴草,躺在田埂上望着天:“邹弃,你为什么会拜入衡阳门?” 这位同门师弟在来到衡阳门之前就是一位散修,衡阳门又没有让对方修为更进一层楼的资源,搞不懂为何还要入山门给自己套一套规矩。 邹弃的姿态比他端正些,正身坐着:“大概是因为一个人久了,从来都是独自做任何事,无人交流吧。” 秦离意外地看了邹弃一眼,他们自决定迈入修士一列便是逆天而行,能走向大道的人少之又少,居然还会怕孤独,选择长生不老的路就注定要忍受朋友、亲人的逝去。 不过秦离理解对方,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害怕寂寞的人,长生不老又如何,漫长的岁月里若没有能够和自己说上话的人,对他来说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短暂的沉默以后,秦离取出嘴里的狗尾巴草,认真询问道:“对了,你给我的叫什么茶子糖的在哪里买的?我上头了觉得很好吃。” 邹弃回答:“那是一人亲手做的,我偶然得到,现在并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 “那算了吧。”秦离感叹自己无缘。 “大长老来了。”邹弃说。 秦离吓得弹起身子,可惜迟了。 “臭小子又偷懒,是不是耍威风使唤新入门师弟来给你干活了?找打!”大长老中气十足地吼道。 “绝无此事!”秦离迅速爬起来,躲开了大长老的棍子,“我刚刚才操纵十几个纸人拔完了草,休息了一刻不到。” 邹弃在旁边跟着解释:“是的,师兄确实才休息。” 大长老再三确认事实并承诺会为邹弃撑腰,确定秦离没有压榨师弟才放过。 闹剧过后。 秦离坐在硬邦邦的石墩上,抱着碗幽怨地看着对面的人,十分不忿:我真的是太惨了,自从有了师弟,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作为师兄,他必须在师弟面前表现出色,起到榜样的作用,然而他咸鱼的性格让大长老吹胡子瞪眼,硬生生让加入不久的师弟超越。 大长老闹心,老夫辛辛苦苦培养了十多年的孩子,抵不过别人两三个月的进展,面子都丢光了,这个孽徒! 虽然道院仅有三位活人,但吵吵闹闹从未停止过。 邹弃啃着饼,吃着咸菜,笑眯眯地望着眼前的大长老教训师兄的场面。 “太过分了,嘶——”秦离半倚靠在床头,嘴巴就没得闲,叽里呱啦地埋怨大长老不近人情。 邹弃为他上着药:“师兄以后别再跟大长老顶嘴了。” “一百来岁的人了,还这么精力旺盛,他就是看不惯我,找由头收拾我。” “师兄。” “行行行,我知道了。” 他们想得是好,可大长老却是容不下两个啃老徒弟了。 大清早就把他们赶出了山门。 第7章 离规君 日头正烈,底层的平民百姓正在挥洒着汗水。 算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外,有家特意为赶路人提供歇脚地方的茶棚。 “客家来二十块饼和十斤酱牛肉。”五大三粗的汉子,放下挑在肩上的担,拿起摆在桌上的茶就大口大口地喝了。 紧接着来了七八个身材壮硕的汉子。 每一位身上都带着武器,服饰差不多,瞧着不远处的大箱子应该是押镖。 “这鬼天气,阴晴不定的。”大汉扯起身上的衣服,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骂骂咧咧道。 此路虽然偏僻,但一般想要进城的人都会经过,往来的人不少。 只是近日人流量猛然拔高了许多。 尽管枫临城是一座大城,但平日是没有这么多人过来的,早就耳闻枫临城出现了宗师级别的丹药将会拍卖,想来过来的人中大多是冲着这丹药。 因为宗师级丹药的珍贵,谣言四起,逼得药王宗的掌门出来辟谣,宗师级丹药不是他们宗门之人所炼制,搞得其他人都十分好奇修真界什么时候诞生了一位宗师级炼丹师。 众说纷纭,有说是朝夷公子,有说是隐世老怪,但更多的是认为那位医术胜过朝夷公子的离规上人。 有两道青影慢慢从远中走近,大汉瞅了一眼没再看。 坐到茶棚里的空位上,啃着客家的酱牛肉,默默估算了一下,这会儿见的那个境界的人,恐怕得是他前几十年的量了! 心中不免好奇那丹药有如此大的诱惑力吗?服用就可长生不老、人死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