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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要做的,就如乔明渊当初做的那样,是尽心尽力的努力,是不骄不躁的等待,不管明珠蒙尘多久,总有绽放光彩的那一天。 他能等到那一天! 离开仓林府后,马车行进的速度明显就快了很多。一路进了河西境内,董路早已派了人等在边界,他亲自令人护送,确保乔明渊一家人安全。其实这时候那些人也不敢再轻易动乔明渊了,毕竟乔明渊再也不是当初默默无闻的七品县令,他是朝廷新任的军机阁大臣,若遇刺,那就是震惊朝廷内外的大事。哪怕如此,董路还是一路护送乔家人出了河西省。 昔日好友再相逢,乔明渊也耽误了一日。 董路当初带着丁诗华离开京城赴任,乔明渊夫妻给了一千两银子,两人用一千两银子在西北安了家,之后董路升官到了河西,又在河西落地生根,有了银钱,两人少吃了很多苦头。 除了丁诗华想念留在京城的长子。 之后两人生儿育女,如今董路膝下有了一子一女,算上留在京城的董望西,竟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丁诗华和慕绾绾也有好些年不见了,两个家庭再见面,孩子们凑做一堆,说不出的热闹。丁诗华的女儿董秋莎今年三岁,跟兴宝差不多的年纪,生得活泼可爱,不爱说话的兴宝都主动跟她打了招呼。小儿子董望京一岁,还在蹒跚学步,亦很玲珑可爱。 “绾绾,你我多年好友,我有个不情之请。”丁诗华拉着慕绾绾的手,眼圈晕红,说着话不住的掉眼泪:“我跟我爹娘已有七年未见,到了京城,你代我常去看看他们二老,好么?” “好。”慕绾绾替她擦了眼泪:“你莫要哭了,别吓着孩子们。” 丁诗华点了头,隔了半晌才收了眼泪,苦笑道:“也不知道我和董路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在外熬了这么多年,一年年就这么过去了。四年前我爹来信,说我祖母过世了,我正怀着秋莎,也没能回去给老人烧个香,去年我爹五十大寿,董路想回去,不过最后也没去成。我儿望西快十岁了,我们走的时候他才两岁,等我们能回去时,他多半早不记得爹娘了。” “我想将望西接到河西来,董路不允,他说我爹娘在京城孤单,留孩子在那边陪着他们二老。而且京城也安全些,我转念一想也是。” “就是想孩子,真的想!” 丁诗华说着又要哭。 慕绾绾安慰她:“我看董路在河西做的不错,明渊也说,大概要不了多久他会升做河西巡抚或布政使,等做了一省主事,每年就有一次入京议事的权力。那时候他便能带着你回去了。就算不是入京议事,回京探亲也是可以的。” “只能这样了。”丁诗华露出些许笑意:“董路有出息,我们娘三入京都指望着他!” 平静了一些情绪,之后又聊到乔明渊和家里的孩子来。 “我看你的长子聪明,将来肯定有出息。”丁诗华笑道:“福宝已经在开蒙学做文章,等他到了京城,跟我家望西多半能合得来。望西在京城没事干,我爹来信的时候说早给他开了蒙,他的进度跟你家福宝差不多。” “这可好,等他们十二了,让他们两个结伴考国子监去。”慕绾绾笑道。 福宝在两人跟前呢,听了这话抬头看了一眼丁诗华:“京城里的是哥哥还是弟弟?” “是弟弟,只比你小半个月,”慕绾绾说:“以后到了京城你就能见到他,他跟你另外一个师祖住在一起,你婶娘说了,他跟你差不多前后一起开蒙的,功课也很好。” 因了这个,福宝对京城又多了几分向往。 离开河西以后,便没有再多可以停留的了。出了河西,马车再走了五六日,便能看见京城巍峨的城墙。这座城池,他们离开了六年,于天启十七年五月初二,再度踏入了京城的土地。 进了城,乔明景领着乔家宅子里的人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京城这边的生意是交给了乔明景,一并将乔家老宅子也交给了他。后来箕陵城的买卖做起来,乔明景两边都在跑,这次乔明渊带着合家老小衣锦还乡,他提前一步到了京城,将一切都打点妥当,当然,他想着以后都不回下河村,早将乔二伯娘接到了京城来。只可惜了七祖奶,那位和煦的老人已经在天启十五年冬天病故。 一行人进了乔家老宅,两座一进院落并起来的院子,如今要住下乔家一大家子人当然住不下。 乔明景办事妥帖,得了慕绾绾的吩咐,在京都大道附近给乔家人买了几座院子,安置乔家一大屋子的人。 新院子是四座三进院落并起来的,乔松柏一家、乔松禄一家、乔明鹭一家并着乔明景一家,正好能安置好。谢霄云也买了新院子,想着挨乔松月的娘家人近一些,太近了却也怕招人嫌,离着一条街定的院落。如此既能照应彼此,又不会太近。 这样一来,反而是还住在杏子街的乔明渊一家显得寒酸了。 各自安置好,之后一家人还是回到老宅子这边来说话。 这时候左邻右舍都听说当初的乔翰林外出做官回来了,跑过来帮忙的有,闲聊的有。乔家的奴仆们等待了六七年,当初最小的郭文松如今都已经十一岁,是个半大小子了,他还记得当年乔明渊的吩咐,不管是到哪里都要跟着公子;家里的奴仆们全都等着主家回归吩咐。这时候有人来打听,立即有人喜气洋洋的说起乔明渊升任二品军机阁大臣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