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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办正事啊!” “不行,那不可以!” “唔……” 主卧室的灯灭了,夜还漫长,箕陵城一如往日的平静。 然而在陈明关中,此刻却上演着一幕大戏。 “乔明渊送给我好大一笔钱,这些钱你想个法子给我送回京城去,养着那么大一家子人,他们不要吃饭的吗?” “嗯,都是金银,别给人瞧见!” 参军肖勇起个夜,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出大戏,他绕过主帐,陈智同的声音压得低,他却分辨得清清楚楚。 他一惊,忙蹲在草丛里,小心的靠过去。 听得陈智同说:“想不到乔明渊走.私塞外这么能挣钱,十万雪花银,我做了半辈子将军,手里还是第一次有那么多钱,听他说走一趟塞外不止这个数目,难怪他政务都不管了,醉心在走.私上!” “陈将军,这些钱要分给肖参军一些吗?” “分什么分,那狗东西整日里膈应我,我凭什么要分他?”陈智同怒气冲冲。 “可乔大人不是说了吗?这些钱用来打点关系,以后也还有,咱们总不能瞒着参军……” 肖勇在听说十万雪花银的时候惊了一下,十万啊,放起来能有一座小山那么多,听着另一人的意思本来也有他一份,却给陈智同扣下了,他握紧了拳头,嫉恨让他的眼都红了。军中苦啊,他在西北一呆就是五年,这五年来吃的是糟糠穿的是破烂,家里人颇多怨言,原来他也有能捞的外水,只是给人凭空拦截了。 他冷笑了一声,陈智同不想分他钱,那好,谁也别得了好! 看来,陈智同是该除去了,反而是那乔明渊可以留着,等他坐上主将的位置,那就是个捞钱的工具。 十万两银子啊,而且以后还有! 肖勇的理智在掀开主帐一角,看到那一箱箱的白银时,完全被燃烧一空! 他悄然退出主帐,快步往回走。 他没注意到,等他转身走开,主帐里的说话声瞬间都停了,陈智同跟那人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肖勇回到自己的住处,当即清点人马,陈智同是要在今晚将那些贪污得来的银子运回京城,那好办,他就来个人赃并获,然后随着写一封弹劾奏章送到京城,看那时陈智同还有何话说! 他们埋伏在出城必经之路,到了时间,果不其然,有一个车队缓缓走来。 肖勇什么都没问,下令将那车队扣了。车队里有一辆马车,那是陈家押送的家臣坐的马车。肖勇走到那车跟前用力拍了拍:“陈铭,下来!” 车帘子掀开,里面却不是什么陈铭,而是一个陌生的、带着几分警惕和讨好的男子。 男子小心翼翼的捧着笑:“将军有何贵干?” “你要送什么出城?”肖勇问。 男人忐忑的说:“就是一些粮食而已。” “粮食?什么粮食那么重,能把路都压出痕迹来?”肖勇冷笑,下令手下人接管了那车队,拉开第一个箱子,果然明晃晃的全是银子。 他回头正要发问,怎知那些人像泥鳅一样滑头,一转身,竟全跳上了屋顶,银子也不要了,刹那间全消失了,就剩下肖勇的人站在马车边,面对巨额的银子面面相觑。 “参军,怎么办?”有人问。 肖勇瞧见那许多银子,当即想起听到的话来,这些银子本来也有他的份,他如今带走又如何?再则,这银子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他就是拿了,也不过是黑吃黑,谅那陈智同也不敢上门来同他要。 “运回参军府。”肖勇说。 一行人得令,箱子一关,转身就将银子往参军府上送。 刚转入巷子,肖勇便瞧见了方才押送的银子的人。 “就是他们!” 那人不但没跑,反而还指着肖勇等大喊大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齐的脚步声快速的响起,紧接着,身后一支队伍逼近,有人喝道:“拦住那支队伍!” 肖勇回过头来,陈智同穿着工整的铠甲,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他:“我等接到线索,有人偷窃了我军中饷银,今日那贼人要送银子出城遁走,我等已等候多时。肖参军,你如何解释?这些银子又如何解释?” “军饷,什么军饷?”肖勇脑袋还有点蒙:“这是我缴获的,乔明渊贿赂你的银子!” “胡扯!”陈智同一甩衣袖:“我清清白白,如何能收旁人的贿赂?再则,你看清楚,那是朝廷刚刚发下来的军饷,银号库房都有记录,能让你红口白牙的污蔑与我?” “不可能!” 肖勇大惊,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拿起箱子里的银锭看了一眼,瞧见那下面果真有编号,登时脸色一白,身子狠狠的晃动险些站不住。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个套,一个诱他往坑里跳的套。完了,他完了,他才是被“人赃并获”的那一个! “好你个陈智同,你诬陷我!” 肖勇心里涌出惶恐,忍不住破口大骂。 陈智同冷笑:“我诬陷你?是我让你把这些白银往府上送的吗?” 好吧,就是这句质问,让肖勇哑口无言。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贪心这些银子,早知道扣住了银子逼迫陈智同就范,陈智同还有话说?如今,自己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肖勇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