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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也于事无补,左右绣娘被打了板子,全京城都知道是有人想害乔举人,以后再行这种事就不成了。他也怕这举动惊动了卫太师,一直留心观察那小院的动静。 同样看那小院的还有其他高门大户。 听说这事儿有人脑袋疼有人直接跳起来开骂:“这些蠢货!要做事不知手下干净一点,现在人送不进去又让卫太师和乔明渊起了疑心,以后更送不进去。这不是坑别人吗?” 他们本来准备了更高明的圈套的,因绣娘这么一闹,得,全不敢动。 不但不敢动,还得全部学着避嫌。 他们连那小院都不敢去,更别提上卫太师府邸去拜访,一时间全都夹着尾巴做人,所有动作消停,看不见的战争暂时偃旗息鼓。 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说得就是这种。 “罢罢罢,既然送不进去,就再等等看吧。” 左右会试已在眼前,二月就要开考了。 过了二月,入京赶考的举人陆陆续续都到了京城,一时间,京城里多了好多纶巾青衫的书生,走茶楼酒肆亦成了清谈所,京城仿佛一夕之间热闹了起来。乔明渊和林则惜通山书院也有同窗入京赶考,乔家小院陆陆续续有人拜访,先前的阴影仿佛藏了起来。 第315章 会试开科 通山书院这一年到京城来参加恩科的人格外多,乔明渊他们那小院子往来的人频繁,一时间鱼龙混杂,搞得盯着那院子的人都稀里糊涂。 卫轻轩是不见通山书院的这些人的,知道乔明渊在月底要进贡院,他在二月下旬搬回了卫家。 偌大的卫家,在卫轻轩看来比不得乔家小院舒服。 但心头弟子科考在即,他自不可能打扰。 到了二月二十后,拜访的人就少了,一则大家都过了刚开始的新鲜劲儿,二来随着开考时间临近,不免都紧张起来,想着临时抱佛脚也是抱,各自在家里温书。还有就是都知道会试不好考,得养好了精神,免得在贡院里熬不下去。 丁宝林跟着紧张起来。 一眨眼,他和沈秋池在翰林院也呆了两年了,他们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进去的翰林院,按理来说不该紧张,可随着恩科开考,意味着又有一批进士要入朝为官,翰林院里也需要换换新鲜血液。上一批进来的庶吉士提前参加散馆考试,有人留下来就意味着有人要离开。 他和沈秋池离开的可能性小,也不是没有。 他们不参加散馆考试,但翰林院的人清贵,他和沈秋池都属于那种不乐意四处走动关系的人,难免不会被别人挤出去。往年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散馆考试之后,一部分原本的编修和修撰都会放出翰林院,或选入六部,或外出做官……不管是哪一种,丁宝林都不是很想去,他年纪大了,不愿意参与朝廷争斗,想做个翰林院的清官,为朝廷做些修书编撰的活儿就足够。 会试在二月底开考,翰林院的散馆考试在二月二十二。 二月二十三,散馆考核的成绩出来了。 这次留在翰林院的庶吉士只有三人,论家世出身、才学都是一等,丁宝林和沈秋池明白,对这三人而言,散馆考试是走个过场而已,人是早就内定的。 大世家的官运一向亨通。 散馆考试之后,翰林院的职务都有所调整。 丁宝林如愿留在了翰林院,他仍旧在原来的位置待着,倒是沈秋池,他被调出了翰林院,到了户部。 这个结果有些令人意外。 不在翰林院里待着,多少让沈秋池失望,但他很快也想明白了,他还年轻,不可能一辈子都在翰林院那种地方,放出来做官也好。再则户部挺好,他岳父大人是户部尚书,岳父有心提拔他,只要他肯努力,将来的成就不会低。 等翰林院的散馆考试考完,二月二十八,贡院大门敞开,天启九年的恩科会试正式开始了。 进贡院的前一天,卫轻轩从卫家过来一趟,跟乔明渊聊了半宿的天,林则惜耐着性子跟着听了,等送卫轻轩回去,他便对乔明渊忧心忡忡的道:“这次恩科多半不会太平,明渊,进了考场咱们各自小心一点。” “无妨。”乔明渊微微一笑。 他早已不是天启四年时那个初初读书的毛头小子了。当年他便什么都不怕,如今更不会怕。 风来,那就来。 雨下,那就下。 只要不是吹歪了他的心头肉,淋了他的心肝儿,他都不畏惧。 二月二十八,四更天后,背着考箱的考生们便都带着随身物品进了贡院。乔家人都跟着去送乔明渊和林则惜,福宝还小,乔松岳腿脚不便,怕去了贡院会被人挤来挤去,便请他留在家里照看福宝。 刚出得门,慕绾绾和乔明渊双双一愣。 漆黑的屋檐下站着个胖乎乎的身影,定睛看去,却是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佘家姑娘佘香。 林则惜背上背着考箱,见她站在廊下,忙快步走上去。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冷,佘香衣服上都带着露珠,一双手冷透,鼻子冻得红彤彤的。林则惜愕然握住她的手,斥责道:“不是让你别来吗?你怎么还来了,来了多久,怎么不扣门进去?” 一通发问,他手却已给佘香搓揉起来,想让她暖和一些。 佘香的脸冻木了,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