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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批一会就睡了,战后军部部署还要规整一下。” 她握紧他的手,抱歉道: “师父别生朕的气,在这里陪陪朕,如何?” 她嗓音带着疲累,让沈怀舟闪过一丝不忍,又看她眼中期许,那拒绝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口。 他骨子里,惯会纵容她,也不想惹她不快。 只是他又看向她的手腕...... “如今,臣再也不配为师,是以特来请罪。” 苏琉玉困意一下子就精神了。 “师父,是朕哪里做的不好?” “皇上做的很好,是臣逾越,失礼在先。” 苏琉玉看自家师父一直盯着她手腕,她恍然大悟。 糟糕。 自家师父知礼守礼,她今早只是抱怨一句,没想到师父放在了心上!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谁没有喝醉酒的时候,比如林斐那小子,喝醉了还耍酒疯呢。 米大人酒品也差,谁没酒后混账过。 但自家师父不同。 他骨子里便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格,这下知道自己酒后失态,那还得了。 苏琉玉心思百转,一咬牙。 朕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锅,朕来背了。 她立马换上一副模样,赶紧讨饶。 “昨夜,是朕混账,今早看师父起来,怕师父怪罪,才扯了个谎,师父,你不会生朕的气吧。” 沈怀舟狐疑的看了看她。 但顺帝那撒谎的套路,是脸不红心不跳。 “是朕脱了师父的衣服,是朕绑了师父,是朕冒犯,轻薄,无礼在先。” “昨夜师父训斥,朕只觉得烦躁,便想让师父老实一点,事后醒来,万分悔意,又不敢如实相告。” “朕怕师父又是数月不理人,这才行此下策。” 她站起身,又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他的腰。 “师父念在朕年岁尚小,别生气了罢。” 她语气真挚,又带着小心翼翼。 特别那句轻薄,让沈怀舟神色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他耳尖薄红,但却是松了一口气。 琉玉多依赖他,又被他惯坏了,自然万事随心,两年前尚且忍了,这次到底接受的快些。 这两年,琉玉人前谨守礼态,保持君臣之礼,他心下宽慰。 人后,便是两人私下相处,逾越些,也没什么。 人没事就好,失去后,尚且懂得珍贵。 他年岁毕竟大些,自然要依着她来。 他任由她抱着,也不训斥了,只是说了一句。 “以后切莫如此。” 苏琉玉抱他的手紧了紧,赶紧保证。 “再不会了,师父别生气了。” 沈怀舟觉得自己腰好痛。 昨夜被徒弟踹了数脚,现在被紧紧抱着,赶紧腰要断了。 他看向案台上折子,催了一句。 “不是要批折子?” 苏琉玉回神,赶紧把他松开,自己忙活去了。 凡事还是政务重要。 沈怀舟松了口气,悄悄揉了揉自己腰。 琉玉习武后,力气也长了不少。 他看她认真处理公务,便不敢再打扰,只是坐在旁边,陪着她。 苏琉玉和他讨论朝政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两人在一起,苏琉玉就拉着他议政。 “今年就不开新政了,等明年民生三项这块还得提一提,研究院这块也要加紧办了。” “医疗研究,专项研究,都不能少,大魏能臣,要严格要求点。” “朕准备在航海上,造个东西,可以远视的,等祭祀完武神,唐老回来,朕就加紧把东西造出来。” 沈怀舟不懂研究。 知道自家徒弟主意多,只是问了一句。 “危险吗?” 苏琉玉想了想。 其实有点害怕。 前世,她专项研究已经达到一定高度,便想学点别的。 结果因为实验,把自己炸死。 说实话,苏琉玉不是不懂高科技起源,只是她有点阴影。 但是航海,若是有望远设备,对百姓对船工的生命有诸多保障,海上危险,她到底心里担心,想要摒除祸患。 而且,她想造的东西以后会更多。 通商如今还太慢了。 “危险倒不至于,就是忙着罢了,师父若是帮朕处理些杂事,朕就轻松不少。” 沈怀舟笑骂一句。 “你就是想为师协理朝政。” 苏琉玉把笔放下,有点耍无赖了。 “师父如今的宫牌已经消了,怕是要在宫中调养许久,这堆折子,师父也别想逃过去。” 古来折子,分为两类。 请安折,议政折。 特别是请安的折子,是报备各州府情况。 什么今年岭南多雨,收成好。 什么问皇上安。 什么哪里有霍乱,臣已经平息了。 这种折子,废话还多,洋洋洒洒几千字,要点就那么几句话,苏琉玉看折子都要看很久。 最后一律四字打发。 朕知道了。 内阁那边全一股脑丢给她,不敢瞒报,她现在准备把这些也一股脑丢给自家师父。 沈怀舟有点无奈。 但到底不忍她伤神,便也接了下来。 只是苏琉玉发现,自家师父,是越来越唠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