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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执笔的手,惨不忍睹。 旧伤新痂,日夜临摹。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抚平心中哀痛,悼念爱徒。 “公子的字和皇上的墨宝一分不差。” 沈怀舟笑了。 苍白病态的俊秀之容在月色下,格外温润儒雅。 “琉玉的字,要更大气些,这仅是神似罢了。” 他把写好的一副墨宝随意的丢在地上,又拿出新纸,循环往复。 “公子,天色不早了......” 沈怀舟看向窗户下的夜幕。 “琉玉还在宫里批折子吗?” “在的,公子快睡吧。”他哄了一句。 无人敢提驾崩二字,但世安觉得,公子应该心里都懂,把自己拘在小院,不问世事,守着这一方天地,欺骗自己罢了。 “拿酒吧。”他说。 世安擦擦泪,出了房门。 沈怀舟眼中一片哀恸。 他抚摸笔迹。 唇启无声。 “玉儿......” 相比沈家小院的寂静。 大元皇宫,要热闹的多。 户部尚书忙前忙后,把安排和毓贞汇报。 “六部和政三省都是辅佐王爷的,王爷不必担心,等大军回国,他们会出面拥护。” 毓贞却没管这样,只是问了一句。 “小弟呢?” 户部尚书尴尬了。 “皇上喝酒去了。” 他汇报了一下子自家孙儿的行程。 “晨起被兵部尚书邀请到家中小坐,中午又和中书令一起用了膳,晚间在尚书令家喝了场酒,现在又被内阁大人邀请去乐坊听戏,皇上忙着呢。” “......” 毓贞眼里有点担心,又道: “昨日本王听说,她和刑部尚书也喝了酒。” “王爷记错了,晨起去刑部衙门只是小坐,中午是和工部尚书喝的酒,晚上在礼部尚书家办了席,席间邀请了大魏主将,喝醉了在老臣府中歇的。” “......” 户部尚书生怕毓贞心里不痛快,宽慰一句。 “皇上笼络朝中要臣都是为了王爷,还望王爷勿要和皇上心生嫌隙。” “怎么会。” 毓贞一脸担忧:“本王只是担心小弟太过劳累,她身子不好,不可多饮酒。” “王爷放心,只有皇上灌咱们的份,咱们是再不敢灌她的。” 顺帝那劝酒的功力,他已经领教过了,再也不敢劝她喝酒了。 论服人,他现在对自家孙儿是服的五体投地。 谁能想到,一场酒席就能笼络众臣,那说话谈吐的功力,实在是...... 太忽悠了。 不过他们这群老家伙,是真心喜欢和她在一起。 每每聊天只觉得意犹未尽,恨不得大谈三天三夜。 就政三省这群人,还为了抢酒席吵了一架。 要知道,那帮子人精,就算政见在不合,也会表面和气。 但没想到,直接为了一顿饭一场酒撕破脸。 户部尚书心里不是滋味了。 这几日,乖乖孙儿只在府上歇了一晚,自己都没有和她怎么聊,一大早炖了粥,还没煮好就被兵部那厮给拉走了。 他恨不得锤死这帮人。 不行。 这样一想他准备杀进乐坊,把乖乖孙儿抢回来。 这帮子老头,越来越不像话。 而苏琉玉,哪知道他的想法,现在,她正把一帮子老头子拉着在打麻将。 准备赢个痛快。 “皇上,你打慢点,我这老胳膊还没摸牌呢。” “是啊,皇上你太耍赖了,刚刚老臣都没看到牌,你就胡了。” “是不是欺负咱们老眼昏花啊。” 苏琉玉笑的一脸乖巧。 “赵爷爷眼神那么好,哪里老眼昏花。” 中书令被这声爷爷叫的浑身舒服。 是一点脾气都不带有的。 “皇上让让老臣,老臣再想想。” 这下,旁人要幽怨了。 “中书令你快点,磨磨唧唧。” “就是,上朝也不见你这么磨唧。” 中书令心里哼了一声。 你们这是嫉妒乖孙孙叫我爷爷。 苏琉玉算是看出来了。 这帮子老头,喜欢让自己叫爷爷。 她怎么不晓得自家老臣有这个癖好。 大魏政三省表示,他们当然也想。 这不是没机会嘛。 皇上在他们面前可不是兔子。 等你们这群老臣上了一次朝,知道皇上真面目,看你们谁敢让皇上叫爷爷。 苏琉玉装兔子装的乖巧。 乐坊雅间那是其乐融融,一派和谐。 只是这气氛却被一道破门之声打断。 元戈进内,直接跪了下来。 “皇上,长公主带着皇太子还有大军回国了。” 什么! 这么快! “皇上别急,有咱们三个。” “皇上今晚在老臣家里歇下,老臣和您慢慢聊,我们会出面拥护南疆王登基。” “凭啥在你家。” “就是。” 一看这三人又要吵,苏琉玉赶紧止住。 她开口道。 “大军回国,不会罢休,血滴子也不是良善之辈,端华长公主更不会让皇太子失去储君资格,你们出面,万一落败,多生嫌隙,这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