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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神色肃穆,把御笔放在笔砚之上,沉声开口。 “朝政之事,朕自有定夺,后宫不可干政,皇后切莫逾越。” “皇上,您也是太子父皇,如何能看亲子这般受辱?” 元帝两鬓已有白发,他未看元后,而是看向案台之上,大元奉天之宝。 “朕是天子,受命于天,接管大元国运,朕要的,是位带领大元昌顺鼎盛的帝王,太子虽醇和,但相较蔺王,实属相差太远。” “皇后啊,蔺王三岁就会爬到朕龙椅之上,嚷嚷替朕处理朝务,七岁蒙学,自知不能学帝王之道,跪在金銮殿外三天三夜,十岁南疆来犯,主动请征,十三封王立府,笼络众臣,而太子?” 他摇摇头。 “嫡长皇储之选,规矩礼法全站在他身后,他不争不抢,因为无人能争能抢,但蔺王,就在如此处境,告诉朕,他可以。” “如今,蔺王身后,是大元百官朝臣,是十万玄甲铁骑,是大越皇族和亲首选,是姜相亲谏皇储明君,这些,都是蔺王自己夺来的。” “他太子有什么?除了被动受制,谦让幼弟,他何曾拿出他皇太子的架势,若是他在蔺王干政之时,阻拦哪怕一次,朕这储君金宝,让给他又如何?” 元后哭的泪都干了,她红着眼,自责一句。 “是臣妾过错,臣妾总教导太子,谦让弟弟,他自小懂事,是臣妾教导之失,只是皇上,太子虽不合适储君之位,封王也罢了,如何能在众臣面前......” “朕做这些,就是让众臣大越都明白,太子无缘皇储,这不是让他受辱,这是在保护他。” 他是天子,其次,才是一位父亲。 要的,是执掌天下野心的帝王,仅如此罢了。 元帝心意已决,蔺王皇储已定。 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有人都是如此觉得。 太子性格绵软,不争不抢,把副好牌打的稀巴烂,让所有人都退出拥护之列,已经没救了。 但太子毓贞,他会抱大腿啊。 这大腿现在还很忙。 特别忙。 京中文人权贵小迷弟,和玄甲军一干主将,都挤在院子里,听这位大腿讲话本子。 当然,大腿现在不能叫大腿,要叫掌门。 要是有尊称的话。 那就是天下第一南疆派帅到掉渣小掌门。 而贺亦,别看他长的一副高个子,身子魁梧,冷酷的要死。 但自打遇上苏琉玉,听了一晚上的武侠传,几乎第二天就把自个儿好兄弟拉过来一起分享。 顺帝兄弟论,有好大家一起分嘛。 这一传十十传百,现在院子里,文武一家亲。 这些个大老爷们,小少年,一大早自带一个小板凳,乖巧的坐在院子里,两眼期待。 等更的痛苦,他们是明白了。 一大早就来催更了。 “昨天我研究了一下降龙十八掌,你们要看看不?” “我不想看降龙十八掌,我想看左护法的一阳指。” “我想看右护法的华山剑法。” 贺亦那半吊子的武功当然不如柴小川和宋锦秋。 这两人,自打听了武侠传,招式都是怎么炫酷怎么来,积累了众多武侠小粉丝,还收了不少徒弟,准备扩大南疆派势力,开山立祖。 贺亦就不行了。 他这个副掌门,身后就三个玄甲军大将,这三位,本来死皮赖脸做苏琉玉徒弟,被苏琉玉嫌弃才勉为其难给副掌门撑撑面子的。 左右护法瞄了贺亦一眼,坐在小板凳上特别乖巧。 “掌门说了,不能在院子动武。” “谁动武揍谁,掌门揍人很疼。” 特别疼,柴小川补充一句。 众人闭嘴了。 房门打开,众人眼睛一亮,高声大喝! “南疆派众弟子,参见掌门!” 架势十足,声音如雷震。 吵的苏琉玉头疼。 “我说你们也是闲的,不要考学吗?”她扫了一眼那帮子读书人,又扫向那些玄甲军大将:“你们也不用训练?” 她还要处理政务呢。 现在只想把他们丢出去。 “学院请了假了,咱们听完,还要回学院讲呢。” “对对对,现在我们学院都入迷了,连先生喜欢听。” “可不是,外面多少人想进我们南疆派,都没资格。” 这资格可不是苏琉玉提出来的,是贺亦自个儿提出来的。 自家姐夫在大魏那破烂小国,这么缺银子,他当然要为自家考虑。 每人必须在国粹堂拍卖行拍件珍品,才有资格。 不仅如此,他这个副掌门,还笼络了不少世家小公子,每日去她拍卖行当拖抬价。 为掌门,那是鞠躬尽瘁。 看在银子的份上,苏琉玉表示可以开个后门。 她端了一个太师椅,准备接着昨天的武侠传开始讲。 只是还没讲半个时辰,门房过来敲了敲院子门,报了一声。 “姑爷,前厅有人来找。” 有人来找? 谁? 在大元,苏琉玉可不认识什么人。 难道是方钱? 苏琉玉站起身。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 “掌门你快点回来。”众位弟子一脸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