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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同,好些个馋酒的,准备把肉钱省下来,买一坛皇上亲自做的国酒。 长白书斋这几日,天天队伍如长龙。 “皇上说了,年前启封,这都腊月二十八了,这怎么还没消息啊。” “不会咱们县小,分不到吧。” “皇上说了,每个州府县镇都能分到,也就这两天了。” 能分到,但是名额不多。 为了争取能多拿一点,长白书斋的掌柜是把四大代理家给围了个透。 元大老爷最近那是春风得意。 这送礼的,巴结的,除了长白书斋,还有周围好多有钱的商贾。 连以往那些瞧不起他货郎出生的大掌柜,都亲自上门。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现在的他,那可是皇商,专门为大魏顺帝做生意,那能一样吗? 礼物全部毫不客气的收了,到时候进宫,全给皇上填私库去。 皇上现在可比他要穷呢。 他小算盘打的欢快,要论拍马屁,还得他来。 二十九当天。 自京城出发的长白铁骑全部往各州府送酒去了。 一坛坛美酒,让寒雪之天,多了份暖意,大魏今年,是越来越好了。 年假也批了下来,早朝休慕三日,都回家过个好年。 京城一片喜气,炮仗之声炸的满城都是,直冲天际,巷子里全部拜年的恭祝之声。 一大家人,围着一个老祖宗,长辈忙的包红包,小孩忙着抢糖果,今年的年,过了又顺又安逸。 沈府的大红灯笼也在三十那日挂了起来。 世安点完炮仗,赶紧进屋,抖了抖身上的大雪,戳戳手,和自家公子一起过年。 刚刚吃完了年夜饭,沈埕安这些朝臣就聚在一起玩乐喝酒了,沈府女眷也围在一起嗑嗑瓜子,聊聊天。 倒是沈怀舟的院子,要冷清不少。 “公子好久没在府上过年了,上一次还是在小院过的。”世安倒了一杯茶,笑的一脸喜气:“去年皇上还专门写信过来讨红包,今年的红包准备了吗?” 家中有幼童的,都会问长辈讨个压岁红包,作为师父,沈怀舟这三年,每一年都有准备。 只是今年...... “没有。”他淡淡开口。 “皇上要是听到,估计又要闹了。” “她不会过来。” 现在应该在后宫,于太后守岁,她向来都依赖娘亲,这个日子自然侍奉在侧,成全孝道。 他饮了一口茶,透着窗户看屋墙之下积厚的大雪。 只觉得今年府里,也太安静了一些。 外面雪下的格外大,他看着那雪飘在墙头,慢慢累高,有点失神。 突然,那雪似乎动了动。 五个冻红的手指抓住墙头,随后一个脑袋露了出来。 模样如画中仙,肌白似雪,就是耳根子有点红。 像是抓稳了墙根,一条腿又跨到墙上,灵活的翻墙下地,一气呵成。 “这胡闹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沈怀舟缓缓起身,雪色之下,俊逸出尘的脸上,透着一丝无奈和纵容。 他打开房门,只觉得周遭炮仗之声嘹亮,把冷清的院子都带了一分年味。 “好冷,这雪也太大了。”苏琉玉闹哄哄的进了屋,抱怨一句。 沈怀舟把她斗篷拖了下来,手自然握上,替她取暖。 “手这样冷?也跑出来?”语气略带斥责。 “往年都是师父陪着守岁,去年在北荒没办法,今年当然要一起。” 说完,她又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伸到他面前。 “师父,你准备压岁钱了吗?我还小呢。”主要最近太穷了。 沈怀舟眼底纵容一笑。 “少不了你的。” 封了红纸的压岁钱厚厚的,从怀里拿出来,还带着余温。 一旁的世安彻底不想说话了。 公子啊,你刚刚不是说没有吗? 你这银票都从红包里面漏出来了,这么厚,你放在怀里,不咯的慌吗? “祝师父新年吉祥如意,瑞福常在。” 苏琉玉拿到红包,笑着磕了一个头,甚是规矩的把礼数全部做足,又拉着他的手,蹭到桌塌上。 “世安哥,有酒吗?快点上上,暖暖身子,最好再来几个糕点。” “你倒不客气。”沈怀舟端坐下来,又吩咐一句:“舍了甜口的送来。” 三年师徒,习惯和口味都是一致,连飘在屋内的茶香,都是两人惯常喝的霍口黄芽。 苏琉玉恍然想起,已经好些时日没和自家师父喝酒了。 醇香美酒一下子飘进屋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国酿。 “这酒性烈,少饮。”沈怀舟执手,往杯盏之中倒了一杯酒。 动作仪态皆是一派有礼有度。 “喝醉了也没事,反正自家院里,找张床就是。” 沈怀舟执杯之手一顿。 “如今身份,需得避嫌。”他开口。 “我是翻墙进来的。” “......” 苏琉玉看他不回,闷了一口酒,心里甚是委屈。 近几个月,两人少有见面,仅有几次小谈,都是人前守礼有度,好不容易私下见了,却又被教育恪守礼态,如何能高兴。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喝完酒,送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