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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追妻日常(重生) 第7节

    苏天扬“哦”了声,头也不抬、口齿不清地问:“你怎么了。”

    态度敷衍到不能再敷衍。

    陆珩:“……”

    苏天扬见他又开始喝闷酒,勉为其难的安慰道:“是不是陆画那丫头说溜了嘴,你那平安符被我小堂妹退回来了?没关系,至少你送的绿豆爽没被退回来,她肯定开心的喝光了。

    “说起来,堂妹她从小就是个馋鬼,当初给她一串糖葫芦,差点要被我拐走,你以后只要送吃的肯定没问题。”

    陆珩冷笑了声:“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

    苏天扬听出他话里隐藏的酸意,险些被噎死,倒了几杯酒将堵在嗓子眼里的东西全咽了下去,没好气道:“……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居然还耿耿于怀?而且我是她堂兄,我还能真娶她吗!我要真敢,没先被我六伯打断腿,就会被我爹打死!”

    陆珩要笑不笑的看他,眼神冻得人心肝颤:“所以不是她堂哥就真打算娶了?”

    苏天扬:“……?”

    我那小堂妹知道你这人吃起醋来就没完没了,还这么不讲道理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再加上苏天扬被陆珩那不爽且阴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寒,只好坐直身,把话题扯回陆珩身上:“你要是真那么想娶她,直接跟皇上求赐婚圣旨不就行了?”

    陆珩怔了下,有些烦躁的别过头:“老子没强迫人的习惯。”

    他从未有过那样卑劣的想法。

    他救她,也不是为了强迫她嫁给自己,只是不想看她被人占便宜。

    陆珩薄唇紧抿,过了许久,才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一句:“……老子说过她不愿意老子也不会求着她嫁。”

    明明在意得要命还要嘴硬。

    苏天扬看破不说破,哦了声就没再开口,又继续享受起眼前的美食。

    陆珩依旧酒一杯一杯的喝。

    几碗饭菜下肚,苏天扬心满意足的揉揉肚子,盛了一碗滚烫飘香的老母鸡汤,凑近眼闻了闻,一边轻吹,一边问道:“那你到底怎么了?”

    陆珩不说话,想到苏惜卿说她有心上人了,脸色又冷了下来。

    他不答反问:“你不是说她没心上人?”

    苏天扬沉默了一会儿,心虚地干笑了下。

    他两、三年没见过小堂妹了,连她的模样都不认得,怎么可能知道她有没有心上人。

    陆珩四年前奉旨下岭南时,曾交待他要好好照顾苏惜卿,可三年前她患上哑疾之后,几乎足不出户,久而久之他也忘了这件事。

    陆珩回来时问他,他当然说她没心上人。

    小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心上人?石头里蹦出来的吗?还是被义勇侯府的小厮护卫给迷了眼?

    “这,我哪知道,你不也让人查过一遍吗?探子也说她没有心上人啊,再说了,你又不想娶她,她有心上人又怎么了?”

    苏天扬故作镇定的轻啜了口鸡汤,咂咂嘴夸赞道:“这老母鸡汤真他娘的好喝!”

    陆珩懒得理他,仰头,又闷了一杯酒。

    他知道苏天扬早忘了这事,也的确一回京就调查过苏惜卿,知道她没心上人,更知道崔家打算毁掉崔老侯爷生前许下的口头婚约。

    崔家那边他已经查得有些眉目,再过不久就能让崔景灰头土脸的滚出京城,两家婚约也会就此作废,这一个月来他才会专心接手兵部事宜,没急着找她。

    一来是怕吓到她,二来是她有口头婚约在身,两人贸然接触,恐影响她的声誉。

    可她怎么就突然冒出个心上人来了?

    苏天扬心虚过后,也觉得奇怪,皱着眉胡乱猜测:“难不成她喜欢崔景那个纨绔?崔景不止跟她有娃娃亲,还是安康侯世子,模样也生得俊俏,端的是风流俊雅,纵使花名在外,那副好皮囊亦让许多女子为之倾倒,说不定堂妹也喜欢他……”

    陆珩冷冷看他一眼。

    苏天扬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乖乖闭上嘴。

    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还算靠谱的答案:“你说会不会是……小堂妹觉得自卑、觉得她配不上你,才故意想了这么一个借口让你死心?再怎么说你毕竟也是国公府世子,她嫁给你之后,就是未来的主母,一个哑巴要如何管偌大的国公府?”

    陆珩没吭声,修长手指摩挲着杯缘的同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

    苏天扬看到门口那道儒雅清贵的身影微微一怔:“阿宸怎么来了?”

    -

    苏惜卿喝完太医开的药就睡着了,睡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又梦到前世。

    当时外祖母反对她和陆珩的婚事,她连国公府大门都进不去,义勇侯府附近也有人盯着。

    陆珩想见她只能半夜翻|墙。

    当时已近中秋,夜深人静的月光下,少年笑得非常温柔,揉着她的脑袋说:“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娶你为妻。”

    她听着,莫名的绯红了脸颊。

    少年的耳根也有点红,俊美到锋利的眉眼间淌着前所未见的温柔,他突然安静下来,久到她困惑地歪了歪头,想拉他的手写字,他才又说:“卿卿,我这辈子就只认定你一人。”

    英俊的少年郎长睫垂落下来,叫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声音轻到她几乎听不清,原本盘踞在耳根的浅红也蔓延到脖颈脸颊。

    他似乎觉得这话太过孟浪,转身就想走。

    苏惜卿下意识想拉住窗外少年的手,却瞬间从梦里醒来。

    她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此时不过五更天,夜深人静,落针可闻,睡在床边脚踏上守夜的紫芙,几乎是一听见动静就跟着睁开眼。

    “姑娘怎么了?”紫芙声音充满困意。

    苏惜卿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又抱着膝盖呆坐半晌,方躺回软榻上。

    苏惜卿晚上睡得不安稳,早晨醒来时还有些发热,被紫芙叫起来喝完汤药,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近午时才清醒过来。

    刚被紫芙伺候着洗漱完毕,坐在铜镜前给丫鬟们梳发,就见冬葵拂开珠帘进来通报:“姑娘,侯爷过来了,正在外间候着您,说有些话想亲自问一问您。”

    她微微颔首。

    想来是大哥跟爹爹提过明语推她落水的事。

    果不其然,一去到外间,就见到负手而立的义勇侯,急匆匆朝她走了过来,嗓音洪亮:“你大哥说你落水一事与明语有关,此事可为真?”

    义勇侯的眉眼与苏宸有几分相似,却比苏宸更加地威严凌厉。

    看着父亲身强体壮,活力十足的模样,苏惜卿眼眶骤然一热。

    前世大哥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京,父亲得知噩耗之后,整个人像是苍老十多岁,一夜之间就白了头,也佝偻了腰。

    义勇侯见到女儿泪眼汪汪的模样,哪里还要再问,压抑在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爹知道了,别哭别哭,爹一定为你做主!”

    “你娘临终前虽让我好好照顾明语,却也没有残害嫡姐也能原谅的道理,我立刻让人将她送到乡下庄子上!”义勇侯满腹怒火,语速特别快,却在转身前就被踉跄跑上来的女儿拽住手。

    苏惜卿摇摇头。

    义勇侯气急败坏道:“我知道你从小最疼明语,但你别这么傻,要不是岑大夫也跟着去游湖,你现在还病得下不了床!要不是救你的人刚好是陆珩,你现在就只能选择嫁给小厮护卫或是到尼姑庵里做尼姑!”

    苏惜卿无法言语,义勇侯来找她谈事当下,就让人备好文房四宝。这件事很难说清,她只能拉着义勇侯来到桌案前,提笔写字。

    义勇侯看清楚女儿都写了什么,脑袋一阵晕眩,脸色铁青:“明语和崔世子私通,还已经暗结珠胎?你……你这是从哪里得知此事的?”

    第8章 疯了吗?

    苏惜卿没有回答,执笔继续写着什么。

    前世苏明语以为把她推下水,害她失了清誉,崔景便会娶她为妻,殊不知崔景推掉这个娃娃亲之后,转头就和鸿胪寺少卿的次女定下亲事。

    苏明语做了脏事,不敢闹大,见不到崔景又拿崔家没辙,只能憋屈的忍了下来,后来还是因为怀了崔景骨肉,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苏明语怕被沉塘,才不得不哭着求到她和义勇侯面前,要他们替她做主。

    苏明语当然不敢提害她的事,但崔景摆明不要她,扯到后来纸包不住火,义勇侯府不旦因为此事沦为京城笑柄,连带她的名声都受到影响,外祖母更加反对她与陆珩成亲。

    想起这件事,苏惜卿握笔的力道重了几分。

    她待苏明语如亲生姐妹,对方却只将她当成垫脚石,只想踩着她往上爬。

    重活一世,她已经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没什么感情,不会再给苏明语伤害自己及义勇侯府的机会,也不会再看在母亲的遗言上再一次忍受她的辜负及背叛。

    既然她无情在先,那么就别怪她无义。

    苏惜卿眉眼微垂,苍□□致的脸庞染上几许冷酷的味道。

    义勇侯见她连崔景与苏明语平日里私会的宅子在哪都写了出来,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他这哪是养了个闺女,他根本是养了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义勇侯压低嗓子,咬牙切齿:“难不成明语是想坏你名声,好代替你嫁进安康侯府当世子夫人?她疯了吗?她真以为崔家不要你,就能要她?”

    是了,否则苏明语不会无缘无故推他的女儿下水!

    “我立刻让人将那丫头压过来细细盘问!”义勇侯完全没想到养女能如此丧心病狂,竟然与嫡姐名义上的未婚夫婿干出这样的混账事。

    苏惜卿抬手制止他,低头继续写道:爹爹切莫打草惊蛇,此事得人赃俱获才能叫崔景负责,否则不止崔家不认,还会反咬我们一口,连带女儿及义勇侯府名声受损。

    苏明语这几日应当还会再与崔景碰面,待两人碰面,在私宅行那苟且之事时,爹爹直接带人闯进去,任崔景再如何舌灿莲花也赖不掉。

    “对、对,卿儿说得对,你和崔家还有口头婚约在,此事得从长计议才行!”义勇侯冷静下来。

    好在父女俩谈话时,义勇侯早就屏退左右,就只留下苏惜卿身边的冬葵替她磨墨。

    冬葵是家生奴,死活都由家主说了算,这件事让她知道也无所谓。

    紫芙性子欢脱,脾气也暴躁了些,冬葵相对之下沉稳冷静许多,然而此时看到苏惜卿写的这些话,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苏明语千刀万剐。

    冬葵甚至担心苏惜卿会待念与苏明语的姐妹之情,顾不得以下犯上,直言道:“苏明语既然对姑娘如此心狠,姑娘切莫对她心软!”

    苏惜卿笑着点了点头。

    她自然不可能再对苏明语心软。

    前世苏明语如何害她,如今她都会加倍奉还。

    义勇侯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蹙,思索着什么。

    他迟疑片刻,开口问道:“卿儿是何时得知此事的?你要是早点告诉爹爹,也不必受那落水之苦!”

    义勇侯想弄清楚来龙去脉,却见刚才还一心埋头苦写的女儿,正用可怜巴巴里还带着撒娇的小眼神瞅着自己。

    他脑子瞬间一懵,干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苏惜卿低头写道:女儿肚子饿了,想先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