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司药想明白了后便将杵在一旁的宸煜给拉走了,嘴上还义正言辞道“你家仙君近期总犯晕眩,得重新配药才行” 宸煜不悦的甩开司药手臂,倒是依言跟他走了。司药府那么多仙侍哪里就一定要他去帮忙了,可如今主子的心思他捉摸不透,索性便听由司药仙君安排吧。 扫了眼飞至手中的药膏,若凝额角直跳的看着那位大爷,合着还将她当司瘟府的仙侍使唤呢!虽有不满,若凝却也是真担心他,故而什么也没说,将药膏抹到手上便覆到他额角轻轻揉按起来,那人很是享受的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着。 若凝此刻想要胖揍那人的心又燃起了熊熊烈火,冷不丁听他一声低咳,火焰瞬间被熄灭,见他抚胸稍稍坐起来些,忙往他身后加了个软枕好让他能继续倚着。 “蚌精…” 若凝暗自腹诽:您老倒是舍得开尊口了啊。 没高兴应他,就听他继续道“去膳房替本君将药取来” 眼下早过了他往日里用药的时辰,未免司药仙君给他改了用药的时辰,若凝虽未搭理他,但还是乖乖去膳房替他倒药了,结果那药罐分明是空的! 气愤的将那药罐给振碎了,连带着边上那盘乳鸽也未能幸免。 见那蚌子精沉着脸回来,凔屺不悦的蹙了蹙眉,这是嫌他的乳鸽了! “仙君府上这药罐怕是时间久了不禁碰,稍一碰就自己碎了,改日若凝去司卯府上替仙君重铸一个吧” 凔屺眼角微抽的望着那蚌子精,半晌才淡声道“是么…” 若凝也不理他,俯身将药膏盖好便要回府,却在转身的一瞬失了意识。 拂袖将那丫头挪至榻上,扫了眼她脚踝处的淤青,眉心微蹙,分明已经施术自救了,还摔成这般,当真是…蠢得很… 醒来见自己霸了那人的床榻,若凝也懒理那人又耍什么花招欺负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飞身回府了,倒是不曾在意之前摔伤的脚踝处已经没了痛感。 司瘟府外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小仙侍胆怯的朝身侧之人说道“公主,那蚌子精毕竟是下界妖仙族的仙主…” 颜玥眸光阴沉的勾唇冷笑道“仙主…就不能放浪了吗?” 闻言,小仙侍忙惊慌的低下头。 若凝回府便闻到一股异香,皱眉朝隔壁司卯府看去,以为是那家伙又铸了什么新奇的灵器而散发的味道。 歇下没多久她就热得不行,掀开被角仍燥热的很,迷迷糊糊中瞧见司卯的身影,只好停了要扯衣裳的动作,想要问他为何深夜来此,可她早已意识不清,能认出司卯的身形已是勉强,根本就无法开口说话…… “你以后对那蚌子精客气点,指不定哪天就成你司瘟府上的女主子了”司药朝宸煜好意劝道。 “不会,主子不想见到她”宸煜冷冷回道。 司药险些没笑出来,但他决定点到为止,不能让宸煜懂太多,免得学坏了。 见他没拒绝自己的陪同,司药得寸进尺的放慢速度,慢悠悠的陪他行云回司瘟府。 远远见那道身影自司瘟府飞出,司药扫了眼他所飞的方向,忙拉住欲跟上去的宸煜,眼冒金光的八卦道“别追,你家仙君给你寻女主子去了” “……” 仙主府临近司卯府又紧挨着熔池,故而府内温度一直不低,可自打那道萧肃的身影飞入府中,整座仙主府都莫名泛着寒意。 凔屺冷着脸振开那散着异香的房门,扫了眼明显被振到地上磕着脑袋的司卯,直接挥袖将其给振了出去,这才蹙眉行至榻旁。 见那丫头面色绯红的紧紧扣住衣襟,凔屺寒潭般的深眸里闪过一抹疼惜,而后便抿唇将手轻轻覆在那蚌子精额头欲替她释了药性,哪知那丫头微睁眼眸见到是他直接将他拉至了榻上。 “蠢蚌…”精字未说出口,就被那温软的唇覆了上来。 凔屺喉结微动,按着心口侧开脸低低咳喘着,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欲再将手探去她额上,却惊觉那丫头早已攀在他身上。 颇为头疼的看着他怀中的的人儿,见她抬手欲解衣裳,凔屺忙伸手止了她的动作。 “苏辞昔…” 随着那声低唤,凔屺身形一颤,而后那脸简直堪比寒霜。 鲛人族何时将江氏族姓改作为苏氏了,凔屺激咳着欲将攀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振开,奈何心口痛得厉害根本施不出术法,闭眸虚喘着却在下一瞬直接被那丫头反身压在身下。 “蚌…嗬嗬…” 心绪起伏间倒是惹得心疾发作起来,好在那丫头即便意识不清仍晓得嘟嘴吹了泡泡递去他唇边给他缓了喘症。 那之后但凡他恢复些许力气欲反抗,皆被她用强大的灵力所镇压,当真是…气得他几次上不来气,可他觉得最气人的还不是自己被一只品阶低下修为低浅的蚌子精给强要了,而是这蚌子精竟然对这些姿势动作娴熟的很,显然这些画面在她脑中早就根深蒂固了! 凔屺气得直喘,直到那蚌子精心满意足的窝他怀里睡去,他才堪堪缓过那口气。 隔日一早,若凝便被浑身的酸痛给疼醒,她知道自己又梦到那人了,还是个春梦,可为什么做春梦也会这般疲惫不适…都怪当初在下界时元檀给寻得那些书册,结果她没同那人做的成凡人夫妻却将书册内容记得牢固,以至于现在没事便这般逼真的梦一场。 懊恼的皱了眉,掀开被角起身,却在看到身上那套衣裳时猛地一愣,她昨日穿的不是这件! 给她换衣裳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好几处都理歪了,也不知是哪个仙侍干的,转念一想,自己做的是春梦,估计吓到那替她换衣裳的仙侍了,抬手闻了闻,嗯,还带她沐浴过了,应是司卯府之前同她一起去仙阶司修炼的小仙侍,仙主府与司卯府靠得近,两府是共用这些仙侍的。 司瘟府上却不似这般安静,一早便听到司药仙君急切的声音“你府上药罐怎么不见了!” 替那人抚胸顺气的宸煜随手幻了个药罐给他,又听他惊叫道“不是这只,是平日里给你家仙君熬药的那只,有几味药唯那药罐能熬” “仙君…” 宸煜朝榻上虚喘着上不来气的人低唤了声。 良久,才听他抵喘道“换…药…” 换药!?难不成药罐子被摔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江族长莫名背锅哈哈哈哈~ 第七十章 若凝一早便饿得不行, 难不成昨日梦里还耗了不少灵力? 径自行到司卯府的膳房,老远便听到司卯那家伙嗷嗷叫, 若凝很是淡定的啃了半只灵鸽才起身去他房里探望。 见那家伙脑门上红肿一片,若凝皱眉问道“你脑袋怎么了?” 听那蚌子精问及他脑袋,司卯气愤的推开替他抹药的小仙侍, 朝那蚌子精怒道“本君哪里知道你昨夜对本君到底做了什么!” 分明是那蚌子精让仙侍唤他去的仙主府,虽然他对此后发生的事毫无印象,可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趴在司卯府院子里,脑袋也肿了一大片, 能不来火吗! 若凝微微一愣, 脑海里浮现了昨日隐约见到司卯的画面,可她分明是梦到那人的啊,突然, 若凝浑身一震, 该不会是…自己错把司卯认作那人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那蚌子精害得他脑袋红肿了为何她还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仙君, 司药府上的仙侍想借熔池铸个药罐”有小仙侍入内禀道。 “他司药府上什么药罐没有啊!不借!” “听那仙侍的意思,好似司瘟仙君有几味药需要别于寻常…” “不借!便是云殿来人也不借!” “仙君…颜玥公主来了…” 司卯慌张的扯住那蚌子精袖摆朝她问道“小蚌精,你灵力高,快想办法帮本君把脑袋上的肿消了,不然太丑了!” 若凝哪有心情理他这茬, 直接甩开他的手臂转身走了。 迎上颜玥那阴冷的视线, 若凝不耐的皱了眉,见她倨傲的行至自己身前挡住去路,直接拂袖将其振开, 神色淡然的出了司卯府行云去曰浮山上修炼。 曰浮山虽临近瘟眼界域较为寒凉,却是极好的修炼之地,将增灵结界设在此处无疑是最佳选择,只是此处灵气相觑不易掌控,设下增灵结界的人倒是要耗上不少的修为灵力。 扫了眼那明显薄弱不少的结界,若凝不禁皱了眉,那瘟神又身体不适了?她可没那闲情逸致再去司瘟府上探望,眼下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修为从而可以回?泽去,这上界当真是…片刻都不想待下去! 跃入结界内盘坐修炼,不知为何今日总无法潜心修炼,脑中不断浮现昨夜梦中那模糊的场景,而后便定格在司卯那张肿着脑袋的画面上。 深深吐了口浊气,若凝起身朝太星府飞去。 晚间,太星老祖脸色凝重的来到司瘟府。 “那蚌子精怕不是修为低浅这么简单?” 凔屺微挑了挑眉,略显气促道“她去找你了?” 老祖坐到榻旁的椅上,朝他叹道“那蚌子精请老尊帮她回下界,说是想孩儿了” 闻言,凔屺抚胸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低咳道“她有孩儿了!?” “可不是吗,所以老尊也不是很想替她破了阶封,到时候就算是个好苗子,一心想着回去相夫教子不能为我上界所用岂不浪费” 老祖说罢见那人掩唇低咳,忍不住关切道“你这脸色怎的比老尊上次瞧见又差了许多?” 凔屺蹙眉不耐道“继续说” 老祖微微一噎,这小子不知道对仙长客气些吗! 气归气,老祖也早习惯了那人的态度,故而也没太在意的继续道“那蚌子精素来寡言,难得开口倒是将老尊给说动容了,施术替她破阶封却被尽数折返回来,险些没将老尊给伤着” 半晌,才听那人淡声道了句“她对你…说了什么…” 老祖气得直吹胡子,合着他讲这么多那人却只在意蚌子精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孩子太小,她上来时孩子只能靠灵力相触唤她一声娘亲之类的”老祖没好气的朝他说道。 破不了…阶封么… 见那人蹙眉不语,老祖摇头叹道“会不会是那蚌子精品阶太低,即便老尊给她破了阶封亦不起作用,如今下界的?泽仙境已这般不济了吗,亲选的仙主……” 话未说完就见那人不悦的看向自己,老祖只好转了话题朝他关切道“眼看瘟数将近,你还是要仔细着身子” 凔屺不耐的“嗯”了声,却在见他又要滔滔不绝时直接拂袖将人振了出去。 “仙君…”宸煜担忧的扶住那人朝他说道“或许老祖说得有道理” 说那蚌子精品阶之低竟是破了阶封也无用么… 见主子不悦的沉了脸,宸煜没敢再多说什么,尽管他觉得那蚌子精资质极差… 若凝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又去往曰浮山顶修炼,奈何她虽散了体内的寒气,却仍俱寒的很,故而在她发现自己仍无法潜心修炼时便准备回去了,却在起身的一瞬看到那不远处瘟眼界域闪过的一抹诡异红光。 本想去司瘟府告之那人,转念一想他时常让宸煜前来查探,便没多这事儿,直接回了仙主府。 司卯可算是等到那蚌子精回来了,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要进仙主府,司卯忙跟上去,却在府门口被一道结界给振趴到地上。 “你这蚌…”司卯不等爬起来就迫不及待开口欲骂那蚌子精。 哪知那蚌子精很是淡定的收了用以设下结界的浮鋆册,朝他冷声道“日后,不准随意进出我仙主府” 不得不承认这蚌子精某些时候瞧着跟那瘟神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好比整个上界唯司瘟府和仙主府的府门外设有结界… 那之后司卯就发觉隔壁仙主府上的蚌子精对自己总是视若无睹,可分明他才是该有意见的那一个,那蚌子精竟然还敢给他甩脸子,偏偏他总想吃那烤肘子又抹不开面子,只好也故作矜持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