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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皓川没吭声,瞥了下嘴,一脸的不服气。 安然瞪了马皓川一眼道:“说正经的,你是真把他打住院了,还是在这儿逗我玩儿呢。” “我逗你干嘛啊。”马皓川道,“我把他踹楼下去了。” “啊?” “哎呀,也不能算是我踹的吧,动起手来,拳脚无眼的,挨着楼梯又近……” “伤得怎么样?” “好像是骨折了,还是韧带断了的……” 安然下意识地蹙眉,想着几天前方哲给她发信息说脚崴了,想来就是那天出的事儿。 “你心疼啦?”马皓川问。 安然道:“别说我心不心疼他,就你把人打成这样,还能轻轻松松地找我说这事儿来,学校没处分你?” 马皓川没言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脸上带出些赧色。 安然看他这神情,想了想,了然道:“是方哲没追究你吧?跟学校一口咬定没打架,不是你的责任,是他自己不小心滚下去的?” 马皓川把脸望向窗外,略显局促。 安然知自己说中了,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马皓川抢白道:“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儿上,算他仗义,之前的事儿就是他小人,躺医院里是他活该。” “得得,你都对啊。”安然道,“反正我现在也说不着你,让你女朋友管你,别的不说,让她知道你刚因为我的事儿跟人家打了一架,今儿就约我出来,回去有你好看的。” 两人正说着,马皓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脸上立时露了尴尬之色。 “不禁念叨。”安然笑了笑,起身离开,“我走了,你好好解释吧。” “哎……”马皓川拿着手机,眼瞅着安然出了咖啡厅离开,方接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明显很不开心。 “在外头呢,怎么了。” “跟谁在一块儿啊?” “同学。” “哪个同学啊?” “中学同学。” “她也是你中学同学吧。” 马皓川有些心虚地说:“哪个她啊,你说什么呢……” 女孩儿在电话里哼了一声:“你说我说什么呢,你眼珠子就差长她身上一块儿走了,你说哪个她?” 马皓川一惊,下意识地四顾张望,转头看见马路对面女朋友拿着电话又气又委屈地望着他,见他看过来,便一转身走了。 马皓川暗暗骂了一声操,忙挂了电话,追出去。 另一边,安然从咖啡店离开后,便心事重重地往A大走,待近了校门,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方哲发了一条信息:“哪家医院。” 大概过了十分钟,方哲的信息才回过来:“我大姨这儿。” 安然没回学校,直接坐车去了医院。 安然一路打听到了病房,走到护士站,问说:“您好,我想问一下方哲住在几床,我是他同学。” 护士帮她查的时候,她听着身后有女生低声道:“就是她吧。” 虽然没回头,但她莫名地就是觉得那人是在说她。 “谁啊?” “那谁为她打架那女生啊,那谁的前女友。” 看来不是她多心,似乎真的是在说她。 窃窃私语声从她身后过去,她假装回头找病房,用余光扫了一眼,见得病区外的电梯前,四五个男生女生一边等电梯一边朝她这儿好奇地张望。 “10房,48床。”护士道。 安然跟护士道了声谢,在几个人的注视下,走进了方哲的病房。 病房是个二人间,方哲的床位在里面,靠门的病床上也躺了人,一个应该是家属的中年妇女陪坐在旁边削苹果。 安然推门进去的时候,方哲正奋力地从床上下来,左手和右脚都打着石膏,他一手去撑拐杖,晃晃悠悠地像是随时都会栽下去。 安然走过去扶了他一把,方哲这才看见她,身子晃了一下,又坐在了床上。 他没问她怎么知道的,大概也能猜到。 “这么严重?韧带断了?”安然看他的脚。 “拉伤。”方哲答,“其实也没怎么摔,不过是寸劲儿而已,当时没觉得这么严重,所以耽误了两天,现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需要养些日子。” 安然听后放了心,叹说:“看来有些事儿还真是命中注定啊。” 方哲知道她在说他当年上大学时因打球而拉伤了韧带的事儿,不免也笑了笑。 “你先坐吧。”方哲说着又撑拐站了起来。 “你干嘛?还想给我沏茶倒水去啊。”安然又下意识地扶他。 “去卫生间。”方哲说着便强撑着往卫生间走。 安然见他这一步三晃的样子,道:“你行不行?没请个护工?” “请了,到饭点儿了,我让他先去吃饭了。” “那你不能等会儿啊。”安然见方哲强撑着起来的样子,想他这么费劲的还要去,看来也是等不了,便说,“不是有小便器吗,你就在床上凑合凑合吧,我帮你把帘子拉上。” 方哲脸黑了黑,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安然禁不住嘟囔了一句:“都这样了还讲究什么啊。” 临床的中年阿姨听着两人相处的样子,觉得不是情侣就是亲戚,笑着搭了句话:“嗨,确实也不是谁都能习惯在床上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