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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一脸的幸福与满足,“我还有了远山哥的骨肉,我们俩将来也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可他是钟楼的是杀手,是魔头!” “他不是!”沈葭反驳道,“哥哥这么说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他,以前的事非他所愿,他只是被他师父蒙蔽了。远山哥很善良的,他的骨子里和这村子里的人一样淳朴。他不是魔头!” 虽然早知道哥哥会是如此态度,可如今亲耳听到哥哥这么说远山哥,沈葭还是觉得很生气。 “若说是从前的钟楼,你这般告诉我或许我还会相信。那个时候,他们嫉恶如仇,扶困救贫,从不滥杀无辜。 可如今的钟楼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屠尸场,是地狱!为了金钱楼主高继无视祖上百年来的规矩,杀人无数,堆尸成山,多少无辜家庭被他们拆散?这样的人,你觉得他的内心会是干净的吗? 葭儿,不要被眼前的幻象所蒙蔽,若他只是为了利用你,你这样迟早会被他害了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高继向楼里人分派任务时一直编造谎言,他们都以为自己杀的是坏人。哥哥知道的,钟楼的规矩是下面的人只听命令,不会亲自打探事情原委,高继钻了空子,隐瞒所有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何况,后来大家得知真相的时候,不是有不少钟楼子弟纷纷反叛他吗?难道哥哥仍觉得那些人都是阴毒之心,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 “这是木玦告诉你的?”沈津锡冷寂的目光打量着沈葭脸上的神情,见她不答,又继续道,“你被他迷惑了,才会相信他这些谎言。你还年轻,许多人和事还没有看明白。” “不,我已经很明白了。”纵然是自己的哥哥,沈葭也容不得他污蔑远山哥,远山哥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她自己有眼有心,她看得到也体会得到。 “若说杀人,哥哥在战场上杀的人同样可以堆成一座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是吗?若说远山哥是魔头,那哥哥呢?同样是杀人,哪有好坏之分?” “你,咳咳……”沈津锡没想到素来在他跟前乖巧听话的妹妹竟然因为一个外人与他争吵,顿时气得剧烈咳嗽两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努力喘着气。 沈葭见他脸颊涨的通红,急忙起身倒了茶水给他:“哥,你怎么样,快喝口水。”她怎么给忘了,哥哥早年受了伤,一动怒便容易气血不畅,严重时甚至还会昏厥过去。 她内疚地看着他,眼眶微红:“哥,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吵的……” 沈津锡喝了水气色渐渐好了不少,看她一脸自责,也不忍心怪她。到底兄妹二人长久不见,他怎会想要与她置气呢? “罢了,你如今身子虚弱,需要好生调养,左右木玦此时不在家中,咱们便先不提他,莫要与我争执动了胎气。先喝汤吧。” 沈葭也知道一时半会儿若想说服哥哥是不可能的,便也不再拗着他,默默低头喝着鸡汤,一勺一勺的仔细品味。 吵归吵,能和哥哥再见面,她心里还是开心多一些的。 一天没吃东西,沈葭只喝了一小碗鸡汤便再喝不下了,沈津锡知道她胃口不佳,如今若乍一吃多了反而不好,便也不逼着她。 沈葭拿帕子擦了嘴,这才对着外面的天色道:“哥哥今晚住在何处?”她昏迷前记得薛知县说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客栈,想必哥哥是要去那里的吧。 沈津锡却道:“你一个人在家,又住了这么大院子,我既然在这里自然要陪你几日,今晚便住在此处吧。我刚看隔壁还有间空屋子,待会儿收拾了就成。咱们兄妹俩住的近些,你身子有什么不适也好照应着。” “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隔壁是杂货屋,后来院子里搭了棚,侯远山便将屋里的杂物放进了棚里,如今里面只留着他平日打猎用的弓箭等物件,除此之外空荡荡的,再没什么了。 那屋子沈葭和侯远山夫妻二人原是打算等他们有了孩子,大些可以住进去,连炕都已经给他们砌好了。 不过,那地方若是给哥哥住,沈葭觉得还是太过简陋了,自然是比不得薛知县安排的舒服。 沈津锡却不以为然:“我常年在外驻守边关,什么样的日子没尝过?你莫非还当你哥哥这么些年在军营里都是享福的?我可没有京城那些纨绔们的一身少爷病。” 被沈津锡这么一说,沈葭不由笑了。她倒是忘了这茬,可这样不怪她,她这哥哥虽说常年在外,免不了风吹日晒,本该是皮肤黝黑之人。可奇得很,只要回京调养一两个月,总能变回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模样。 以至于很多人乍一瞧他,都觉得是个书生,想到的便是娇弱…… 看着现在的哥哥,沈葭都有些想不起哥哥每回刚从军营里回来时是什么模样了,又哪里想得到军营里会是什么日子? 沈津锡要住在这里,沈葭原本打算从嫁妆里翻两条新的床褥出来,谁知自己还未有所动作,薛知县倒是先风风火火的命人送来了不少东西。 达到床褥幔帐,小到巾帕梳子等日常用具,沈葭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薛知县都准备的样样齐全。 这阵仗,纵使亲儿子成亲只怕薛知县也办不到如此细心体贴。 第63章 一切收拾妥当, 天色已经很晚了, 兄妹二人没有再闲聊,同哥哥问了安沈葭便打算回自己房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