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太岁作祟
这栋房屋只有两层，青石砖结构，风格偏向于古典。 进入其中，在还炎热的午后，觉得微寒。 凌盼兮蹑手蹑脚跟在洛川身后：“以前我也在这里待过，怎么没有这种怪怪的感觉。” “外来的东西呗！”洛川胡乱猜测。 “唉——”闻听一声长叹，幽怨苦闷，让人心中发酸，在房子内回荡。 紧接着楼上响起小弹珠落地的声音：“哒哒哒……”逐渐安静。 “经常健身吧？挺瘦，应该只有九十斤。”洛川若无其事，故意吹一下口哨。 “你怎么知道？”凌盼兮凑到他耳边。 “废话，我要骑你腰上，你也知道我重不重。” 凌盼兮赧然一笑，跳在地上：“不好意思，我都没注意到。对了，我那样子会不会妨碍你？” “不会，我上次举起过三千多斤”。 “那……小妹有点害怕，突然喘不过气，你罩着我。”凌盼兮又攀着洛川肩头，双腿盘在他腰上。 洛川无语，但觉得重量不对，凌盼兮一下子重了三十斤不止。 光线自老旧的窗外照进，地上的光影，很是奇特，因为凌盼兮骑在他身上缘故，两个人只有一双腿。 这或许也没有什么，然而光影凌盼兮的脖子上还骑着一个模糊的淡影。 洛川不动声色，驮着她和它上了二楼。 二楼的一件客房中，家具蒙尘，一面试衣镜单独树在梳妆台前，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镜子常见的材质，镶边却是古朴，是双龙戏珠之形。 凌盼兮拉拉衣领，在他耳边声音带喘：“你老看这镜子干吗？这是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从外面淘换来的。”她觉得越来越难喘气。 洛川笑了一下：“给你看点好玩的。”伸手抹去镜子上的尘埃。 随着镜面显现，镜子中的两人却是背影，凌盼兮的脖子上，骑着一个没有面孔的人形。 “啊呀！”凌盼兮跳在地上，疯狂拍打着自己脖子，可是没打到任何东西，直把脖子抽红。 “嘘——嘘——，别蹦了，那东西已经不在了。” 凌盼兮小脸惨白：“那是什么？是不是鬼？姐姐是被那东西害的吗？我懂了，你要来这里是抓鬼。是不是会抓了鬼姐姐就会说话了？” “不知道！”洛川摊手，对她的胆子有几分赞赏。殇村的时候，冯新悦那样的女强人都被吓得尿了两次裤子，而凌盼兮还能保持逻辑，想着她姐姐。 转瞬他又觉得自己夸赞过早。 “不行，我不在后面，我背着你，那东西再靠近我，你给我垫背。”凌盼兮先抓着他双手架在自己脖子上。 洛川笑道：“别担心，它不在这里了。”他刚以神目术看过，那东西消失后在房间内无迹可寻，最终目光还是落在镜子上。 回想凌若兮被拿走声音的过程，他有了主意：“咱们制造点噪音出来，就对着镜子。”那东西因为嫌吵才显形，又怕凌若兮对别人说才拿走她的声音，一定很讨厌噪音。 “这个我擅长。”凌盼兮掏出一把小刀：“小时候，姐姐就嫌我老制造噪音影响她。”对着镜面就刮了起来。 洛川先捂上耳朵：“你怎么想的？”这姐妹俩是一个安静，一个活泼。 镜面上一阵波动，出现一张模糊的人脸。 “呀！”凌盼兮忙撤，缩到洛川身后。 洛川并不慌，以御物术凭空抓去。 那东西初时像一个软乎乎的面团，挣扎中渐渐有了人模样。 凌盼兮一看洛川得手，拿着小刀，对着那东西乱扎。 “不要过去！”洛川忙喊，但为时已晚，凌盼兮的手接触到那东西，就成了光骨朵。 她的手不见了，就剩一个流着粘液的肉锤包裹着小刀。 这下她真的慌了：“怎么会这样？”她不疼不痒，手却没了。 洛川御物术抓紧，另一只手金光术劈出。 那东西被切下一条手臂，发出难听的惨叫，形态开始变换，身体成为细长型。 洛川看着地上那条手臂，变成外表像土豆那样的东西并不住跳动，猛醒：“它是太岁。” 太岁又称肉灵芝，像这么大一块儿，至少有数百年才能生成，渐有灵性，居然出来作祟。 洛川不解的是，太岁应该是在地下生长，怎么会施展奇异手段藏身镜子中。 “放了我！”“太岁之灵”发出人声。 “想得美！”洛川再次要施展金光术：“你把她手怎么了？” 自太岁中射出一团粘稠，落在凌盼兮手上，再次叫到：“放了我。” 凌盼兮的手粘哒哒，但恢复了原样，她不敢再乱动，擦着眼泪，抓住洛川衣角。 “还有一个女孩，你把她声音怎么了？”洛川喝问。 那太岁之灵狂怒：“都是你们人逼我的。” 据它所说，它深居地底，安静的生长、修炼，近百年来，人们开山挖石，甚至在地下排放污染物，水源、泥土都变的肮脏不堪，刺耳的噪音不断，逼迫的它没有生存空间，因此才出来找可寄身的地方。却发现，到处都乱糟糟，就连森林中也充斥了白色垃圾。 最终他找到这处房子，发现了这镜子的镶边是少见的沉香木，被不识货的人雕成。沉香木对它有益，所以以秘法藏身这面镜子。它对人类没有任何好感，藏身于镜子后，前面几年倒也安稳，突然来了一个小女孩，扰乱他的清修，它本想制造点动静把人吓走，那女孩却每天都来，最终它露面恐吓，可是又怕那女孩透露它的行踪，因此以封音之法，让那女孩永远发不出声音。 洛川不知道说什么好，人类的发展肯定是要挤压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的，他站在人的角度强词夺理：“这是人家爷爷的老房子，你占了还有理了，你知不道那女孩被你害的多惨？” 太岁之灵很有二皮脸风范，既然洛川不放手，索性来一句：“要杀就杀！你们人类不就喜欢吃我吗？来吧！” 洛川却不想杀他，毕竟站在太岁这边，是人类先没理的。 挠挠头，撤了御物术：“告诉我那女孩的声音怎么恢复，你走吧。” “你放我走？”太岁并不相信。 洛川点头，捡起它被切下的那一块儿：“这块算你的赔偿了。” “你？”太岁收起凶性，只要环境良好，它能再次长出身体，相当于没有损失。 洛川苦笑：“我知道你很珍贵，尤其是你这种上了年头的，吃一块儿就能延寿二十年，绝对的天价，所以你最好告诉我封音术怎么解，不敢我会后悔放你走。” 太岁之灵选择了相信他，一阵青光从镜面上飞起：“你还不算贪心！我已收了封音术，在那女孩面前打碎镜子即可。”化作一道青光，钻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