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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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所忧心之事都是小事,总会想到法子的。”江河安慰她,“其中最重要的是钱的问题。” 乐阳公主点头,没钱是万万不能。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公主轻松养活至少两万人。” “什么办法?”乐阳公主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江河笑眯眯地说:“我先给公主弄个有趣的小玩意。” 什么有趣的小玩意? 然后,乐阳公主目瞪口呆看着江河用猪油做的东西,最后竟然变成洗手特别干净的胰子。 “洗衣服洗澡都可以,成本不到两文钱,可以五文钱卖出去。”江河笑着说,赚钱的小东西多得是,只是看能不能守得住。 不过对他而言,完全没苦恼,要是连皇帝和公主都守不住,天下就没有人能守得住。 乐阳公主爱不释手看着手上的东西,恨不得咬两口。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嘴里说道:“人要穿衣吃饭,衣物要经常换洗,一家子十口人,一个月至少要两块,咱们大齐有五千万左右的人口……确实是能轻松养活两万人的东西。” “嗯,这个不算赚钱,真来钱的东西,还得赚女人的钱。”江河说着,他的实验之魂又开始燃烧,“有香精的话加点进去,一百文一块卖给有钱人。” “什么一百文,两百文都能卖!”深知女人为爱美到什么程度的乐阳公主想叉腰大笑,感谢老天赐与她一个财神丈夫。 乐阳公主让人到处收集足够的原材料后,她的庄子化身为香皂厂。 “钱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是解决人的问题。”江河建议让郑皇后插手,“总有人挑拨你和皇上之间的兄妹情,现在还好,时间一久,总会让人烦恼,防不胜烦。孤儿的事,为何不让皇后出面呢?有皇后在,御史想弹劾都得考虑再三。” 郑皇后代表的是皇帝,像这种利民之事,御史就算吃饱没事干想弹劾,也要看朝臣给不给他们这机会。 江河继续为她谋划,“至于被抛弃的那些生病的女子,你使人去官府备案,以后她们由你来养,她们和家人的关系必须要一刀两断,不断的话也成,让她们家人赔医药费、伙食费、收养费……” 乐阳公主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越听眼里的火焰越炽热。 终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驸马,声音甜极了,“我乐阳一定是上辈子积了福,这辈子才能遇到驸马。” 第137章 交换人生的农家子25 这日,乐阳公主带江河去庄子查看女兵。 “居然已经两千女兵,公主大才!” 江河打从心里佩服,看到这些女兵身上掩饰不住的杀气,就知道她们都是见过血的,比五城兵马司的士兵还要彪悍,乐阳公主确实是天生的将才。 “主要是不差钱了。” 乐阳公主说着,脱下身上的盔甲,最近她都穿着沉重的盔甲与女兵一起训练。 那些香香的猪胰子已经更名为香皂,在帝后都表示喜欢用它洗漱清洁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卖得无比火热。 现在用的都是大户人家,他们都喜欢用来洗澡,老百姓用的普通肥皂就顾不上了。 自从定下计划后,乐阳公主将没事做的太后和郑皇后一起拉进来。因她的庄子人员爆满,郑皇后便贡献出她的陪嫁庄子,将老弱病残都弄了过去。 生产香皂,养育弃婴,两不误。 郑皇后还负责管理和招人,区区两百人实在跟不上销售的速度。 太后主要的工作是安排人手和庄子里的老人一起照顾小孩子。 有时她还给年轻的姑娘做媒,好些姑娘都是病得要死被抛弃的,病好后身体也好不到哪里,但做香皂也不是什么体力活,她们还是能胜任的。 除去偿还乐阳公主救她们垫付的医药费,日后她们也有一份月钱的,女人兜里有钱,心里不慌,这才是她们嫁人的底气。 不过…… “附马说的思想教育很有必要!”太后斩钉截铁地说,“有些姑娘的家人简直不是人,眼见她们的身体好了,就想着将女儿带回家卖上一笔银子。” “最让人生气的是,这些姑娘居然半点反抗都没有,看到那个叫三丫的吗?她爹要将她卖给七十岁的员外当妾,她居然只会哭!” 作为宫斗的胜利者,太后娘娘很暴躁,她要是逆来顺受,早就被宫里的那些美女蛇吃得骨头都不剩。 今天,乐阳公主又送了几个被抛弃的女婴过来,劝慰难得来庄子查看的太后,“母后,您太累的话不如请些诰命夫人来帮忙,反正她们闲着只会在家和儿媳妇斗气。” 太后觉得有理,宫中无子女的老太妃还有好些,她们在宫里那么寂寞,每个嫔妃做梦都想生个孩子,自己生不出来也想抢别人的。现在这里有这么多需要人照顾的孩子,根本不用抢,一人分十个都绰绰有余。 不得不说,能从宫中活下来的太妃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没过多久,那些被抛弃的姑娘就眨巴着眼睛听太妃们上课。 如何在遵从孝道的情况下,活得顺心顺意。 男人都是贱皮子,婚后要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让自己活得更顺心顺意。 江河来看了一次后,目瞪口呆。 他喃喃地道:“好像养得有点歪?” 如太妃周围都是姑娘,四、五岁到十四五岁的都有,她正和这些女孩子分析,被抛弃不代表没有家,姑娘家迟早要嫁人的,日后还会有新的家,这个新的家她们可以当家作主,不会再被人抛弃。 “那又有什么关系?总比被人抛弃好。” 乐阳公主指着一个十二三岁、骨瘦如柴的丑陋小姑娘说:“她的后母生了弟弟后,被后母以她命格与弟弟相克为由扔出家门,为此她都自杀三次,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想死了。她现在很积极地向太妃们求教如何变漂亮,还努力做香皂挣钱,她说以后嫁人生孩子,孩子总不会抛弃母亲的,这样她就有家了。” 乐阳公主嘴角含笑,“我总觉得,即使没有香皂的收入,弄这样的庄子也是好的,你看宫里那几个太妃现在多有精神。” “如太妃的棋艺极好,贤太妃擅长刺绣,绣出来的花像真的一样;淑太妃擅长弹琴,字写得极好;德太妃在宫里是母后的好帮手,皇宫是天底下死人最多的地方,多亏有她,不少宫女没有死得不明不白。”乐阳公主轻声说,“还有母后,对国事也有见解,只是碍于后宫不能干政,一直藏着匿着,其实这世上有才华的姑娘多的是。” 江河温柔地听着她说话,眉眼间流露出如水的柔色。 “还有乐阳公主,亦是善良能干,有将帅之才。”江河提议道,“不如我们弄所女校,让太妃们当夫子吧,你看她们这么有才华,还这么年轻,浪费人才实在太可惜。” 不搞事就不是江河了,这般大好的时机,他又忍不住搞事。 乐阳公主突然上前,紧紧地拥抱住江河。 她知道自己很大逆不道,这天是男人的天,女人只能看着天簌簌发抖,怎么能想着自己也顶着一片天呢。 可她真的不甘心啊!明明教过她武艺的师傅都说她有天份,只可惜是个姑娘。 女子就不能当将军吗? 她不想未来的日子局限在小小的院落,为多睡丈夫一晚与小妾勾心斗角。 每当想到这样的未来,她就恶心得想吐。 “德太妃今年才三十吧?还年轻着呢,不知她愿不愿意到刑部帮帮我。”江河最近在刑部呕心沥血破案,案子太多,他有点累。 “我想她肯定愿意。”乐阳公主自信地说,“如果她不愿意,就找些奇怪的案子让她破,德太妃最喜欢破复杂的案子。” —— 江家二三房终于受不了这种日子。 十五岁的江三娘看着自己变得粗糙的手,和母亲刘氏抱头痛哭。 “娘,分家吧。” 江二夫人也想分家,脱离这种苦日子,但婆婆仍是不肯。 江老太太的脸无比阴森,“不能分!分了咱们只是京城的破落户!跟定北候府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一直想减肥、但从来不曾成功过的江二夫人这次终于瘦下二十斤,但她并没有为自己变得苗条高兴,相比起好身材,她更想念肥肥的肘子,甜甜的点心。 江二夫人也想脱离这种苦日子,又不想分家,不由问婆婆:“娘,您有啥主意?” 江老太太咬牙,“我们请人到处说江河不孝,说他眼睁睁看着祖母受苦……” “娘,没用的!”从惠民署到育幼院看望母亲的江二爷马上说,“听说宫里的太后和几位太妃都自动到乐阳公主的庄子照顾弃婴,现在朝廷上下一片溢美之声,若我们提出抗议之词,只怕被视为对皇家不满。” 太后都做得的事,他们做了就是受苦,难不成他们比天家还贵重不成? “那怎么办?”江老太太顿时茫然,“这日子如此难捱,娘真的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 育幼院里没有燕窝银耳,连肉丁都少见,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江二爷艰难地开口,“娘,我们只能分家了。” 不然他怀疑他们这辈子只能在做“好事”中结束一生。 —— 在江家二房、三房过来找江河分家时,他十分爽快的答应。 江河没有克扣他们的东西,该给什么都按朝廷律令。 江大夫人笑容冷淡,“他们今后的日子可不大好过。”一群奢侈成性的玩意,再多的家产都不够他们败。 每天燕窝银耳,鱼翅熊掌……真当钱是天上刮的不成。 “玉郎,后院女人有后院女人的报复方式。”江大夫人慎重地对儿子说,“二房和三房已经从根子烂了,但除非他们做的事对候府不利,否则我都视而不见……教育好一个孩子很困难,但养坏却是千容万易。” 丈夫活着的时候已经猜到这结果,但他却选择默认。 公爹和老太太都是蠢的,当年二叔三叔在乡下时还能上棍子打着,让他们上进,到京城后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全都成了废物。 江河微笑看着大仇得报后,扬眉吐气的母亲。 “娘,我知道您的意思。” 只是这不适合他和乐阳公主的处事方式,他们都是受不得气的主,花个几年时间慢慢筹划?实在太憋屈,不如一鞭子抽死,什么烦恼都没了。 江大夫人讪讪地道:“娘这不是没事干吗。” 江河深觉得将太后和太妃们弄去干活实在太对了,女人没事干,后院挑战争。 事情正如江大夫人所想的那样进行。 后来,江家二房和三房短短三年内就将分家的银钱花个精光,他们不得不离开京城回老家,两房人天天为鸡毛蒜皮的利益打得不可开交。 至于江老太太,她死得也憋屈,是被两个儿子气死的,他们都怪她当年对大嫂不好,导致江河刚被认回来,就要求分家。 江老太太是生生饿死的,因为两个儿子勒令所有人不许理她。 自从一次不慎中风后,她的身体就动不了,需要人伺候。在饥饿中,她已经忘记燕窝鱼翅。每当回忆起当年勾引到老头子前的凄惨生活,那时她的梦想不过是一碗米多水少的粥而已。 自从嫁给老头子后,她吃上了白米饭,还有香喷喷的红烧肉,前头生的那个儿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所以她将他赶走了,这样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是她和她的孩子的。 刚被接进庆北侯府的时候,她已经嫌弃红烧肉配不上她的身份,她吃上了燕窝鱼翅,还想永远过上这样的日子,所以两个儿子对当时年纪尚小的江白下手时,她选择视而不见。 太过奢侈的日子将她两个儿子的心性都养坏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安心当一个乡下土财主。 回忆起离京时,江大夫人嘴角的冷笑,老太太张大嘴巴“嗬嗬”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