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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敢去面对,敢相信两人之间的情谊足以抹掉旧日的伤痕。 蒋天生死了之后的这段避风头却又平静的日子里,他越发地怀念起以前开酒吧的悠闲日子。等这次事件解决了之后,他真的想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事,好好和心爱的人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这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当时也是在这种走廊上,你扶着我走路复健。”陈浩南脸上带了一丝怀念,又道:“上次是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过到关的,希望今次也一样。” “别说这些丧气的话!”吕竹轻轻推了他一下,抬眼就看见急匆匆过来这边的山鸡一行人。 “我们刚刚开完了会,东星的乌鸦和笑面虎带了方婷过来指证是你杀了蒋生,而且还有着你和荷兰佬握手的照片。现在除了大飞和靓妈他们,其他人都认为是荷兰的事是你动的手。”山鸡急速喘了一口气,又补充道:“陈耀让我们举手表态后就清了场,看来是要抽生死签了。” 洪兴里的生死签制度,就是先清掉除各区揸Fit人以外的小弟们,只留下各区揸Fit人去抽签。谁抽到带有“死”字的签,谁就负责去追杀那个指定要杀掉的人。 现在洪兴几乎一致认定是陈浩南杀了蒋天生,还决意要让一个区的人马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去追杀他,陈浩南的处境是越发艰难起来了。 “上次三联帮几乎被一个女人玩残的教训还不够吗?就知道听方婷的一面之词!”山鸡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荷兰佬当时是自称外地人,来找我问路,我也很奇怪他感谢了我之后为什么要和我握手。后来我在酒楼也见到他还发现他是本地人,没来得及和蒋生说,就已经出了事……”陈浩南回忆了一下在荷兰的细节,急忙带着怒气说道。 “行了,我明白了。你继续避风头,我去处理。”山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告诫道。 “你们小心点。”交换完信息,陈浩南也带着吕竹回了牧师的家里。 然而山鸡永远是他们这群人里最讲义气又最冲动的一个,得知是东星在陷害陈浩南,当晚就带着大天二和包家两兄弟去蹲守东星的帮主骆驼了。据包家两兄弟说,山鸡只是拿着手提电话敲了几下骆驼的脑袋让他见了红受了点轻伤,他们这边的大天二反而是被乌鸦打伤。后来,听到警察过来后,山鸡立刻就带着他们跑路了。 但昨晚半夜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骆驼死在了医院里。 陈浩南拨弄了一下挂着晾晒的衣服好让它们更快晾干,看似闲适的举动,言语却也带着看透世事的无奈:“连骆驼也死了,外面一定很乱,让山鸡小心点。”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的。”大天二按了按手脚的淤青,苦恼地说道:“今天一大早,O记就过来把山鸡铐走了。” 得知山鸡因为遗留在现场的手提电话而被O记带上了车,陈浩南更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交代了大天二和包家两兄弟一些话,方才送他们离开。 话分两头。 此时在警局里,听到一直跟他们打交道的老警察说在现场捡到的手提电话有他的指纹,山鸡有些忐忑:“骆驼真的死了?你们不会把这个账算到我头上吧?” “你放心,我们警察办事也是讲证据的。抓你回来,也不过是想演出戏给别人看。”老警察安抚了山鸡一下,又道:“骆驼的死,我们也正在查。最大的可能,是他的两个助手——乌鸦和笑面虎。” “不怕老实跟你说,我们已经和国际刑警合作,追踪这条线很久了。”老警察非常认真地解释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出位,非得争铜锣湾呢?” “因为方便他们的毒.品出货。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和荷兰的社团那边,搭上线了。”老警察把一份文件推过来,“还有,根据我们的调查,乌鸦曾经和陈浩南的女人苏阿细交往过一段时间,很大可能是女方当时被胁迫……” “有没有搞错,乌鸦个仆街居然……”山鸡随意看了看文件,虽然没发现什么异样但也忍不住爆了句粗。 山鸡一边心疼着吕竹当年被乌鸦胁迫交往的日子肯定水深火热颇为难过,一边又愤怒着就连乌鸦这种垃圾都能染指他喜欢的人,怒气和理智交战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等等,你跟我说那么多,不会是想我做你条‘针’吧?”理智回笼之后,山鸡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老警察的目光里也带了几分提防的意味:虽然他经常和这个老警察打交道,但今日警方突然和他说那么多,令他莫名生出了一点危机感。 “针”的意思,就是线人。 警方不是没有过找古惑仔当线人的先例,但和警方合作,别说作为古惑仔的他心里那一关不好过;合作之后无论做不做得成事,未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也不会太好过。 “没错。”为了得到山鸡的协助,老警察又拿出了一盘磁带,“这是他们谈话的录音带,里面记录了乌鸦和笑面虎招揽洪兴那个出了名的墙头草基哥的事。为了证明实力,乌鸦他们在录音带里主动招认了蒋天生和骆驼二人,都为他们所杀的真相。” “你大哥陈浩南,也需要还他一个清白,是不是?”老警察把磁带推了过去。 山鸡接过了那盘磁带,神色晦暗莫名。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老警察起身离开,给他留下了小办公室的独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