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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跟在狗蛋儿身后,见小孩儿兜着偷来的包子七拐八拐,居然又来到了之前的那条小巷,走到那条黄狗跟前。 然后闷声不响,将白胖宣软、还热乎着的包子放在黄狗面前。 黄狗探出头,用湿润的黑鼻子嗅了嗅包子,闻到肉馅儿的香气,张嘴就吃。 狗蛋儿站在旁边咽了口口水,看着黄狗三两下把包子吃完,这才走上前,试探着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黄狗背上的毛。 黄狗刚吃了他的东西,并没有反抗,因为他摸的挺舒服,还还朝他友好的摇了摇尾巴。 小孩儿瘦瘦的脸蛋上,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行动麻利滑溜,却似乎并不擅长说话,言语中有些结巴:“喜、喜欢肉包子吗?明、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带、带东西给你吃。” 黄狗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似是应承了他。 眼瞅着西方的日头逐渐沉没,天快要黑了,远处传来黄狗主人的叫唤声—— “大黄、大黄……回家喽……” 黄狗耳朵一竖,从地上打个滚儿站起来,欢快的叫一声,撒开腿朝主人叫唤的方向跑去。 狗蛋儿看着它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不见,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卫渊跟着小孩儿踢踢踏踏的脚步,走过几条石板路,来到一幢挺气派的院落跟前。 这院子看着是古代的普通四合院,但仔细观察就明白,外墙是青砖合着水泥砌成,窗户用透明玻璃开扇,门口照明用的也不是灯笼,而是电灯泡。 狗蛋儿来到这院落跟前就不走了,藏身在拐角处。 卖包子的摊主推着三轮车,正站在院门口跟一个中年妇人说话,板着脸朝她伸出一只手。 中年妇人脸上赔着笑,点头哈腰道:“我家狗蛋儿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然后数出三文铜钱来,放进摊主的手掌里。 “我说你家这孩子,真的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摊主收了钱,粗声粗气道,“书读不进去也就罢了,还不肯学好,净在外头到处偷东西!” “上回王串儿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他转头就祸害了人家一窝鸡崽儿!这样下去还得了?!” “唉,他亲爹亲娘去的早,我一个舅母,哪里能管得他?”中年妇人叹口气,“半大的小子,说起来就与我顶嘴,说又不是他亲生的母亲,若再妨碍着他,等他长大了要杀我,杀他舅舅哥哥姐姐呢!自顾自的跑出去,一天到晚见不到个人影,不能捆不能关不能打的,怎么能管的着?” “这小丧门星!”摊主听了也觉得气愤,骂了一句。 “总之我管他吃管他喝,他在外闯了祸事便替他赔钱赔礼,想来等他长大懂事,总会明白我这做舅母的一番苦心。”舅母话说的通情达理,又满含委屈的意思。 卫渊在旁边,只见狗蛋儿听了门前这番对话,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拳紧紧攥在一处,整个眼眶都红了。 摊主又跟中年妇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推着三轮车离开。 中年妇人见摊主走了,也走进院里,把院门给带上。 狗蛋儿这时才从拐角的阴影里出来,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上前敲门,而是绕到东边的院墙处,蹲下来在地面上摸摸擦擦,抽出一块木板,露出个墙洞。 这墙洞并不大,钻个大点的狗恐怕都够呛。好在狗蛋儿身形瘦小,肩膀一缩就钻了进去,又轻手轻脚将木板盖回原处,撒上一层浮土。 卫渊身轻似云,从墙头上飘进院落,只见厨房里舅母正在问灶前的儿媳妇:“橱里灶头上可还剩有吃食?那贱种可是连生菜生肉都能放进嘴里嚼的,饿死鬼投胎。” “母亲放心,都藏好了。包管他回来,找不着半粒米。”儿媳妇笑着回答。 “秋菊,这几年也是辛苦你了。”舅母叹口气道,“等那贱种死了就好,咱们家到时候也能多拿些银钱出来用,到时候把这房子再扩扩,给你买个小丫头使唤,让你也尝尝做少奶奶的滋味儿。” “要买使唤丫头,也是紧着母亲,哪儿就先轮着我了?”儿媳妇抓住舅母的手,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压低了声音,“他最好能死在外头,不沾咱们的手。” “反正他名声已经坏了,跟人人喊打也差不离儿,再等上一两年吧。”舅母道,“这事儿还不能找外人办,让人抓着要挟就坏了,咱们等机会便是。” 婆媳俩说过话,就拉熄厨房的灯,各自回房歇了。 狗蛋儿虽然叫狗蛋儿,此刻却像是一只猫,在外头等待厨房的灯熄灭、婆媳离开,轻巧无声的窜进了厨房内。 卫渊见小孩儿摸黑在厨房里东翻西找,果然一粒米也没找着。 不过,狗蛋儿也不是为了找吃食,他在厨房里扒拉了半天,从屋角扒拉出一瓮油。 这片古今揉合城市的居民,似乎大都保持了古代人的作息,不过八、九点钟,这个院落里的灯,包括门前的灯,就全部都熄了。 狗蛋儿又等了一会儿,才抱起那瓮油,拿起一个竹节做的长柄勺,一步步走出厨房,来到隔壁柴房。 柴房里推满了柴火,狗蛋儿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黝黝的亮着光,将勺子伸进陶瓮里,舀出一勺亮晶晶的油,泼洒在木柴上。 这样洒了半瓮后,他又索性举起陶瓮,将瓮里的油全部倒在柴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