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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2) 一几茶案,上面摆着已经下了一大半的棋局。 顾笑一个人坐在旁边,神情专注的盯着棋盘,面前是飘着袅袅热气的香茗。 碧珠引了余泓岭进来便退了下去,余泓岭弯腰作揖,顾笑没有搭理他,他倒是自如的很,上前两步掀起衣摆便坐了下来。 顾笑微微一笑,抬起眼帘道:“公子好心思啊。” 余泓岭有些意外,顾笑一开场便是这样的话,见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一下理解了其中深意。 这几日他频繁来宫中,已经有一些流言传出,虽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传言的不真实,但作为盛名在外的读书人余泓岭和企图操控朝政的太后搅和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余泓岭吃了亏。 只是这样一来,余泓岭进宫反倒不要寻别的由头了,他从棋盒子中摸出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看似转移了话题:“娘娘宫中固如金汤,怎么会畏惧一二闲人所言。” 顾笑轻轻一笑,的确固若金汤,她这宫中门厅萧索,低等丫鬟一大堆,用得趁手的除了碧珠另一个早就不在了,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想往她这里插人,只是皇帝年幼,朝野后宫没有人能左右她的生活。 只是这样的环境,她时常与余泓岭见面难免惹人闲话,倒是余泓岭觉得有趣,有事没事都过来下下棋喝喝茶,几次还遇见过来请安的秦延。 两人对弈了片刻便撤走了棋盘,两人闲话了一阵,余泓岭见顾笑神色如常,看了她一眼面色深沉也不知道想了什么。 “在下应该告辞了。” 顾笑意外的看了余泓岭一眼,天色还很早,不似他平日的作风,顾笑微微挑起了眉毛,余泓岭似是看出了她的意思,侧过头道:“草民不似太后娘娘,风雨欲来仍安然如初。” 闻言顾笑愣了愣,想不到名满天下的清泓公子也是会紧张的,她笑得有些放肆道:“有公子相助,本宫自然是高枕无忧。” “草民同娘娘帝师大人相比,倒是远远不如的。”余泓岭这话说的确实透了几分敬意。 顾笑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不再玩笑长叹一口气道:“这件事既然得知,就没有不做的理由,不为私怨乃为民生。” 余泓岭看着顾笑的侧脸,一瞬间有些 恍惚,他从来都知道太后当年是名满帝京的第一美人,但他也不是那种容易被皮囊迷惑的人,只是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有傲视群芳的资本,她说起个人私欲时的悲苦与天下苍生时的悲悯交织在一块儿,像是给她蒙上了神坛上的光影。 余泓岭踏出宫门,不由回头望了一眼这高耸肃穆的宫墙,这天确实要变了。 黄昏落日,黎明乍现。 顾笑一如既往的喝着红粳米粥,配着甜甜的银丝包,宫女们鱼贯而入端着漱口水撤走早餐,碧珠从外间急匆匆的赶进来。 “娘娘,帝师大人来了。” 来的这般早,顾笑挥了挥手,碧珠领着人退了下去,迎着晨光,苏慎棣穿着水蓝色的便服胯过门槛,透出了几分少有的温柔。 顾笑神色冷淡,苏慎棣似是早有预料,他坐下后开口道:“娘娘,别来无恙。” 他一如既往干净冷清的声线是那样熟悉,自从回京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真正见过面,此刻特地在宫中拜访,不觉得有些穿越时空的味道,仿佛一切并未发生过一样。 “帝师大人!当年三皇子并未在宫变当中身亡,对吗?”顾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为了自己的疑惑像出鞘的利剑一样直击最中心的位置。 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3) “叶家满门被灭唯独留下叶芙,是因为她冒死向阿喻送报,让他将计就计。” “所以阿喻当年是诈死脱身。” “叶家大小姐没死,是因为她如今护着阿喻。”顾笑静静的说着,一句接着一句令人心惊。 “你又瞒我。”顾笑虽然是盯着苏慎棣,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片冰凉。 苏慎棣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件事看起来如何都是他理亏。 顾笑看着他闭上眼睛,秦喻没死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瞒着她,她本来很生气很愤怒想要质问他,他明明知道她要的是共同面对而不是所谓的保护,也不是无能无力的对不起,但是此刻突然生不出旁的力气与他争执了。 “为什么?”这几个字轻飘飘的,若不是够安静苏慎棣都仿佛没有听到。 苏慎棣看着她眼神有些茫然,若论一个实打实的理由他这里似乎是没有的,他只是看到消息的第一刻就下意识隐瞒了。 “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不需要你们承载外面的风浪,让我一个人生活在自以为是的安逸里。”顾笑说着说着觉得喉头有点疼,“所有人都这样,好,都没关系,可是阿慎你不能这么对我。” 苏慎棣的眼神突然聚焦了,他苦笑了一声道:“我也是凡人,笑笑,我会害怕会恐惧,当年你明知道阿喻的死错不在我,你却毅然决然的将我忘记,甚至阴错阳差的算在了我身上,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门外传来,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门后出现。 “真是一出好戏啊。”秦延笑眯眯的走到两人面前,“老师,母后,没想到二位还藏了这么多事情呢。” 秦延满意的将二位惊讶的神色收入眼中,径直坐到了主座上,目光落到苏慎棣身上,他语气中含着几分嫉恨道:“老师,世人都将您传的神乎其神,如此看来倒真如您所言不过都是普通人罢了啊。” 顾笑垂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只听到秦延的声音响起:“母后,您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我不比三皇兄和老师差啊。” 一时间顾笑竟觉得有些许头皮发麻,秦延的声音有些渗人,他明明说着期待的话语却没有太多期盼的情绪。 “你们不用等了,反贼秦喻已被朕派人拿下。” 秦延见顾笑和苏慎棣都没有太多反应,两人具是不回应他的话语也不同他对视,异样的滋味从心头涌起。 四下静悄悄的,三个人没有一人开口说话,突然士兵穿着盔甲跑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大,一个领兵的身影走在最前方,渐渐的模样清晰起来。 领头的是汪逸伦。 秦延从座位上站起来,已经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他走到顾笑面前说:“您曾经教导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和老师在南下途中一同失踪回来还想用余泓岭掩人耳目,母后,您太小瞧儿臣了。” 顾笑终于抬头瞥了秦延一眼道:“哦?是吗。陛下倒是说说我如何小瞧您了,您当年作为稚儿便将兄长算计而死,一出离间计瞒天过海使了数年,在我与帝师大人面前装作蒙昧不知世故的模样,陛下拥有这般玩弄人心的资本,本宫如何敢轻视。” 秦喻闻言不怒反笑,他放轻了语气道:“母后,儿臣不必他们任何一个人差啊。” “未必。”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延惊惧的望向已经站在门口的军队,突然一袭白衣翩翩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此人乃是余泓岭。 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4)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了,秦延咬牙切齿的念出汪逸伦的名字,双眼通红。 汪逸伦站在原地没有动,反倒是顾笑开了口:“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本没有错,可你万不该牵连无辜。” 苏慎棣见顾笑有些走神,犹疑片刻还是上前走到了她身边予以一个抚慰的眼神,他知道她是真的倾心尽力的关爱过秦延的。 他们在忻州收到秦喻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已然有了几分揣测,只是顾笑却失神了好久,她没有想到连这场使他们流亡的刺杀其实是秦延针对他的。 以她的才智想通一切并不需要太长时间,这场演给秦延看的争吵其实确有发生,发生在余泓岭忻州与他们会面之后,苏慎棣手下的人易容之术精妙绝伦,怎么会无故被余泓岭认出,那确之凿凿的目光让她印象深刻。 他们席间一来二往的对话让顾笑震惊恼怒难堪失望,诸多情绪交织在一块儿轮番上演,一路沉默回去之后便爆发了一场争吵。 顾笑发现苏慎棣真的被逼到了角落里,她的那些质问像是匕首划开了他无懈可击的外表,看到的是血淋淋的一颗心。 本来她泼天的愤怒一下熄灭了,又觉得委屈又觉得难受,她跌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他是这样鲜活,会嫉妒,会自卑,会彷徨。 或许,或许他们错过的时间是真的难以弥补,就像无论多久他都觉得她是那个聪慧却冲动的姑娘,她也总是觉得他是那个温柔却自持的少年。 可是这一切都没关系了,在岁月中彼此默默生长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秦延妄图用这一点试探离间他们真是想错了,无论怎么变,他们爱着对方这件事是从未变过的。 姗姗来迟的秦喻被叶芙搀着,秦延自知已成败局,虽是束手就擒眼神却像尖利的刺刀一样刺入在场每一个人心里。 也是这时顾笑才发现,秦喻穿着比常人厚许多的衣服,他缓步走来,所有人都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连汪逸伦押着秦延都往后退了一步。 顾笑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明显虚弱不少的体格一时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想起苏慎棣的欲言又止,余泓岭在昨日临走前的话。 “主子罹于大难,九死一生,已与往常大有不同,还望太后娘娘有所准备。” 是啊,若是能有别的机会,阿喻怎么还会以身犯险,她发现自己垂下的手微微颤抖,叶芙梳着妇人的发式,也不复将门虎女的英姿飒爽。 原来这些年来,没有人是容易的。 秦喻看着她微微一笑,他说:“抱歉,我来晚了。” 这个声音那样熟悉,恍然就回到了当年,她和小七在京郊等他等得百无聊赖发着呆,阿喻就策马从城门奔向城外,他跳下马的姿势行云流水,然后朝气十足的跑到她们面前,他说:“抱歉,我来晚了。” 时光像一计重锤,用力的锤向她,一时间竟然有一些目眩神晕,她张了张口想唤他阿喻,却又想起来这是什么场合,最终还是缄默了。 秦延被压入天牢,周遭的士兵们也悉数退下,一场宫变就这样无声的结束了,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三人。 秦喻看出了顾笑的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苏慎棣道:“叫我阿喻吧,我想再听听你们这般喊我的名字。” 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推开宫门,苏慎棣和顾笑相携而去,秦喻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明明是明媚的天气,却觉得遍体生寒,孑然一身。 从此以后,年少的知己各自散落天涯,而他一人独守京中,再难相见。 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5) “你真要辞官吗?” 从宫里到苏府,不近不远,但还未走到府上顾笑就忍不住问了苏慎棣。 苏慎棣看着她问道:“你不愿意吗?” 顾笑轻轻摇了摇头,他的事情她怎么会不尊重他的决定呢,顾笑想了想才开口道:“你真的不一样了。” 苏慎棣失笑道:“如何不一样了?” “从前的阿慎,定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我以为陛下登基之后你会留在朝中助他一臂之力。”顾笑说着,“我不知道你们之前谈过什么让他妥协,但是陛下是想挽留你的。” 苏慎棣刚刚跨过高高的门槛,转过身伸出手去牵顾笑,他把她扶过来站稳后才接着她的话,她说的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依然笑道:“可是你不想待了,不是吗?” 顾笑被他了然的眼神看着,抿了抿唇,没有作声,确实如此,她这次得了合适的机会就会离开京城,秦喻是她少时的好友,论情分也能算半个兄妹了。她更不会在秦喻的后宫中继续做太后。 “我不想再和你分别了,笑笑,我想为自己而活。”苏慎棣和顾笑面对面站着,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表情也很温柔,顾笑却从中听出了坚定。 “我相信,阿喻会是一个好皇帝。” 苏慎棣很少这样叫秦喻,他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少年时候就明白什么是最应该保持的距离。 顾笑垂着头见他的衣摆被风吹起,轻飘飘地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她似乎察觉到他的话里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院落里的藤蔓交织,轻柔的风吹动着地面的清影,似有惬意的凉爽拂过。 她是真的介意过他们瞒了她那么多事情,可是后来她渐渐明白了,有时候很多事情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像她今日看到秦喻略有病态的面容,她忘了,如果还有别的路可走,秦喻也不会选择这种自损八百的方式。 而她却没有觉得很轻松,她仰起头眼睛依旧那么亮,她握住苏慎棣的手道:“阿慎,若是为了我你大可不必。” 她自觉与他们不同,她虽然能体察到民生疾苦,但终究没办法做到时刻以为己任,她只是在其位谋其事,若是卸载辅政之责,她知道秦喻之能,必然是远离这些是非。 苏慎棣叹了口气,把顾笑拥入怀中,他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道:“傻姑娘,我是为我自己。” 她比她想像的伟大,他也比她想象的自私。 几日前,京郊农庄。 “谨之,你真的不愿留下来助我吗?” 秦喻的身影略显萧索。 苏慎棣坐在他身后,起身和他并列站在一排,他说:“殿下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的。”秦喻笑了,“谨之,你们切莫忘了我啊。” 苏慎棣看着他些许悲戚的神情,心中也有些不忍道:“殿下才智不输于任何人,还有余公子在旁辅佐,定能开创盛世。我和她,还有小七堂兄,都不会忘了您,我们只是在远方守着您。” 秦喻看着他,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苏慎棣迟疑片刻道:“阿喻,她很想你。” 秦喻倏地偏过头,似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像曾经一样了,他也不会在用席之余偷偷看她了。 “我知道了。” “汪逸伦已经被皇上暗中释放,一切如常,你万事小心。” 苏慎棣很少这么多话,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好笑,踏出农庄的那一刻他突然像是卸下了重担,长吁了一口气,他微微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 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姑娘,还在等着他。 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6) 今日的帝京如同往常一样,行人如织,车马纷纷。 只是有一辆宽敞的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出了城,马车里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子广袖飘飘,头上攒着一只简单的木簪,虽是一届白衣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而女子则枕在男子的腿上伸长手摸了摸了果盘,接着举了起来两指之间捏着一颗葡萄瞧了一小会又放了回去。 这对容姿出众的男女便是苏慎棣与顾笑。 “唉。”顾笑叹了一口气。 苏慎棣也没看她,只问怎么了。 秦喻登基也有些时候了,顾笑早已过了悲春伤秋的时候,一想着从此天南海北任自逍遥本是快活的,可是苏慎棣一出帝京就直奔南疆,虽然知道是为了根治催眠之症,她还是忍不住叹气。 南疆湿热,地处偏远,最重要的是苏慎棣当年从南疆给她带的礼物被弄坏,他又在南疆历经波折,甚至传闻与圣女有染。 “南疆好还是帝京好?” 苏慎棣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如今他们已经要离开帝京,这算什么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道:“青州好。” 顾笑没想到苏慎棣也会这样回答,偏偏她还在心里万分认同,青州确实极好。 顾笑把葡萄放到眼前细细的把皮撕下来,却不自己吃了,侧着身子往苏慎棣嘴里塞。 苏慎棣是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拒绝,一口吃下去,也没再说话。 顾笑倒是觉得欣喜,又摸了一颗剥了皮要递过来,结果被苏慎棣按住了。 “没个正形。” 顾笑撇了撇嘴,手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塞进了自己口中。 一个人吃了几颗便觉得无趣的很,一下爬了起来洗了洗手,坐在苏慎棣对面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慎棣靠在一旁闭目养神,顾笑眼睛滴溜一转,蹑手蹑脚的挪到了他身旁,伸出手扒拉了一下他的外袍,然后一个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就凑过去亲了一口。 苏慎棣只觉得额头突突跳了两下,不愿意配合她胡闹,但是也没有避开她,谁知道她没安分一会儿又折腾出了新方法。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他突然感到身旁投下了一团阴影,一只作乱的手攀上了他的发丝。 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按住了顾笑,睁开眼,明明如同古潭无波,顾笑却读出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悻悻的收了手。 只听到苏慎棣开口说道:“今日先到蓟州。” 驾着马车的苏懿应了下来,又忍不住发问:“蓟州离帝京不过半日行程,公子如何临时变了想法。” 苏懿自是看不到车内的场景,只觉得好生奇怪,苏慎棣悠悠看了一眼顾笑道:“夫人嫌我苏家马车简陋,委实难受需要适应一段时日。” 苏懿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仍然忍不住疑惑,夫人回京时的马车更为简陋,也从未表达过任何不满啊。 车里的顾笑也自然是柳眉一竖,叉着腰道:“你自己要到蓟州停,怎么还拿我做幌子。” 苏慎棣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俊不禁,然后放低了 声音道:“不是你按捺不住,我只好在蓟州先将就一晚吗?” 顾笑见他他端着脸却分明从语气中读出了暧昧,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怎的觉得自己突然被调戏了一样。 她错愕过后,自然是故作气势的的瞪了苏慎棣一眼,死鸭子嘴硬道:“苏先生怕是会错了意吧。” “苏某虽然只是一届教书匠,却也不是连夫人的话外之音也听不出的人。”苏慎棣摇了摇头,认真的盯着顾笑,和她斗斗嘴果真可为平生一大乐事。 权势滔天心机重的少女太后(57) 若是顾笑知道苏慎棣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狠狠唾弃一番,什么温柔无两,柔情似水,都是先前的假象。 不对,即便不知道,她也已经在心里吐槽过了,顾笑撇了撇嘴坐在位置上,自知理亏只好换了话题聊。 “你真要去做教书先生啊。”顾笑低头看了看他手上的书册。 苏慎棣理了理放下的书册,浅浅一笑道:“我们家开书院的,我做教书先生奇怪吗?” 顾笑腹诽道,当然奇怪了,青州书院教的那都是天下名士,这会儿子你苏慎棣分明就是做的普通私塾先生嘛,这哪能一样。 只是这话顾笑自是不会说出口,怕是要显得自己分外无理一样,她点了点几案上的书本道:“那你靠什么养家糊口呢?” 苏慎棣似笑非笑的睇了她一眼,顾笑只好默默收住了她的话头,见好就收是她的优良美德。 此时路旁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顾笑掀开帘子看了看,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一双儿女赶路。 苏慎棣见她久久没有放下帘子,也透过间隙望了望,顾笑就听到他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顾笑一时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转过身,脸上表情还透着没缓过来的意味,苏慎棣笑了,他抬起手摸了摸顾笑的头发道:“无妨。” 一听他这么说,顾笑不干了,她欺身上去道:“你刚刚在说孩子的事儿。” 苏慎棣斜了斜眼神,和她对视片刻又转了回来,却不出声回答她的问题。 顾笑得寸进止又往前凑了几分,仰起头正好看到苏慎棣完美的下颔线。 她未料到,这人伸出手突如其来的搂住她的腰,侧过头吻住了自己。 一时间几个大大的问号窜入脑海里,这…这么主动,是本人吗。 顾笑被他压在车壁上,睁大了眼睛,苏慎棣垂下眼帘专心的啃着她的唇,顾笑冒着变成斗鸡眼的风险偷偷瞄了瞄他,发现他专心的样子仿佛不是在亲吻,而是在做一件极其寻常的事情。 只是她没看到,苏慎棣原本的耳朵已经微微透出了红。 舌头彼此勾结缠绕,时不时响起的声音让马车里的气氛陡然暧昧了几分,苏慎棣忽然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鬓角,迅速撤离开来。 顾笑被这一番突袭弄得有些懵,她呆呆的看着苏慎棣,眼里闪烁着粼粼的波光,脸颊也晕开了淡淡的粉色。 苏慎棣倒是不敢接她的目光,坐在那也不敢侧过头看她,导致顾笑突然得到了什么讯息,越看越来劲,非是要凑到面前。 苏慎棣避了她好几次也是无果,只好无奈的迎着她的目光,就听到这姑娘戏谑的口吻道:“你…害羞了?” 苏慎棣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要跳出来了,这是一个寻常姑娘被吻了之后的表现吗,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他倒是忘了她确实不是一个寻常姑娘。 “我怎记得你以前不是这般没皮没脸呢?” 顾笑闻言倒是有些不高兴了,她也不再故意逼着苏慎棣和她对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捧着脸道:“所以以前我们之间明明那么近,却没有办法在一起啊。” 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苏慎棣愣了,他转过头主动的看向她,她还是像当年一样,长发如瀑,容颜如玉,却又多了几分时光收敛的风情。 他不知不觉有些出神,伸出手握住了顾笑,车外的风掀开车帘吹起了她的发丝,顾笑看着他,听到他缓慢而坚定的说:“谢谢你,笑笑。” 谢谢你的原谅,谢谢你的不放弃,谢谢你还愿意继续选择和我同行。 太后篇完结感言 这一篇写了很久更新也断断续续,尤其是个别月份真的很少更新,真的非常对不起大家!!! 期间也有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差点产生过放弃的念头,对大家也感到非常愧疚的,但是最后还是想继续写故事,真的很感谢各位小可爱还愿意等我跟我留言互动。 这个故事我也构思了很久花了很多心血,虽然可能由于笔力不够更新太慢等种种原因让大家在看文途中产生疑惑,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圆满的结束了。 大家请放心,番外会有的,番外的肉也会有的。 这篇原本设定的剧情有点多,所以每次写到剧情的时候我心里都很慌张,尤其是后期回宫的剧情,一直担心剧情太多了大家会不喜欢所以尽量加速了,毕竟由于人物设定的问题,直接炖肉太突兀了,可能以后也会有一些需要慢慢炖肉的世界出现,我会尽量在免费部分说明,如果你们不喜欢可以跳过哒。 我个人理想的状态是让每个角色都都有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毕竟笑笑在每一个世界都会产生共情,大家或许可以理解成三七比这种形式(捂脸)。 虽然可能我水平也不怎么好,还更得很慢,但是还是希望自己能有一些进步,并且能表达更多不同cp的故事,情节也很重要嘛嘤嘤嘤。 害!我以后还是多存点稿再更新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