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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陆琛想起了林想,想起了唯一可能帮他,唯一有能力改变瞿琅态度的人。他一直撺掇林想,也只不过是打着损失最小的主意。 想着最次也能把瞿琅搅合得无暇顾及瞿氏,方便他行事。 可惜没料到的事情太多,陆琛自己变了,林想变了,瞿琅也变了。 前阵子瞿琅还能为了沈明北,没了往日的风淡云轻,跑过来收拾自己。 不过也多亏瞿琅没忍住,才让自己身上多了些伤,能更加顺利出来。 陆琛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感谢林想。 如果不是林想回来搅合了瞿琅和沈明北,他现在恐怕得更惨。 可陆琛看着现在他们母子两个,被迫租住的房子,忍不住皱眉,暗自握紧了拳头,他早晚能重现陆氏当年的模样! 清潭湾别墅的花房里,瞿琅正在给多肉打理干叶。顺便接了小陈的电话,小陈汇报说陆琛今天又出去了。 陆琛出来以后可以说是忙前忙后,每天不是去了某某咖啡厅,就是见某某总裁,比瞿琅还忙。 “找人盯好就行,不用天天给我汇报他的行踪,一个月……他要是找不出来林想,就再把他送进去就行。”瞿琅说着,小心翼翼地拿剪子把叶子剪下来,结果在其他叶片上,碰出了一道划痕,忍不住心疼起来。 小陈听完点点头,他也就是例行公事的汇报一下,听出来自己老板没兴致,就又开始汇报其他事情。 对于瞿琅来说,比起陆琛有没有蹲笆篱子,他更关心眼前这个多肉:“为什么我在那边养,就总是养不好?” 园丁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瞿先生能把好好的多肉养成这幅样子,最后不得不又从东郊花园那边拿回来给自己照顾…… 小陈又说了几件事,瞿氏新投资的几个项目,都是还不错的,稍微挽回了一些瞿琅在股东里的声望。 瞿琅听完,一一给了小陈指示,接着就挂了电话。 瞿琅见园丁实在拿不出解决方案,也不想继续在这个没沈明北的地方呆着。捧着花盆回了东郊公园,他做贼似的上了楼 害怕碰见沈明北。 那天没崩住,让傅沥知道自己在偷哭的事情,瞿琅就在傅沥面前说了实话。 “我会梦到他,每天晚上都可以梦到他,偶尔他能让我亲亲抱抱,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不太理我。”瞿琅其实挺高兴的,他能在梦里见见沈明北就足够了。 他一点都不贪心。 他可乖了,他想让沈明北感觉到自己的温柔。 “但是吃了那些药以后,我就见不到他了。”瞿琅捂着心口,一想到可能会见不到沈明北,他就有些喘不上气。 安神的药物能让自己精神放松,不那么紧张难受,但却会让自己失去他。 “如果病着能让我看到他,那我宁愿就这样病着。”就算是做梦才能看到,他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傅沥看傻子一样的听完瞿琅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沈先生,不就在你隔壁住着?你想看他的话,很容易。” “不能让他知道,他知道了,会觉得我在纠缠他,会讨厌我……我不想让他讨厌我。”瞿琅觉得自己无比清醒,无比正常,完全不需要治疗! 梦里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现实。 梦境与现实的区别,瞿琅分得很清楚,他完全不会弄混。只要他不弄混,沈明北就不会知道他在梦里的龌龊心思。 就算梦里他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亲了、抱了沈明北,但只要醒过来,他在沈明北面前,就是个乖巧不纠缠的好人。 傅沥让瞿琅先填下心理测量表,结果瞿琅交出来的数据正常无比。 正常到,不太正常。 傅沥说:“瞿先生您之前做过这个表吗?” 瞿琅点点头:“我自己的状况,我很清楚,这个表又不是什么秘密。” 傅沥这会儿也明白了,瞿琅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实际情况,可能以前就自己做过测量表。傅沥很是头疼,他是医生,又不是警察,瞿琅拒不配合,还能强制执行不成? 两个人僵持中,瞿琅的母亲赶了过来,她弄清楚情况以后,让瞿琅又填了一份。 “填真的情况!” 哪怕瞿母叮嘱,瞿琅交出来的,依然是一份正常人才能做出来的测量表。 可是瞿琅的状况,任谁看了也不敢说他一句正常。 瞿母想训儿子两句,傅沥把人拦下了,然后拉着瞿母去了走廊。 “这种事情,还是得小瞿先生配合,不然就算把测试做完,也没办法治。” 听到傅沥的话,瞿母了然点头,她略微犹豫,问道:“如果让小北参与进来治疗,会不会好一些?” 虽然瞿母答应了沈明北,理智上她也不愿意把沈明北牵扯进来,但情感上,她是一个母亲,她率先考虑的人,必然是瞿琅。 然而傅沥却摇了摇头。 “按照小瞿先生的情况,他在沈先生面前的时候,会更加正常。他会把所有情绪都压抑住,这种压抑其实不是好事……只是为了治疗的目的,以小瞿先生的状态来看,他不会高兴的。” “当然我个人看来,如果能让沈先生回心转意,他们两个和好如初,也许就没事儿了。” 这话等于没说,沈明北要是能原谅瞿琅才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