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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琅打断傅沥的视线,淡淡地说:“脚上起了水泡,还磨破了皮。” 瞿琅说完,傅沥已经从箱子里把药膏拿了出来,略微嫌弃地和瞿琅说:“催得那么急,我还以为……这么点伤,你自己翻翻楼下的药柜都能处理,至于喊我过来吗?我一台手术多少钱,你知道吗?” 瞿琅:“你的手术室都是我的。” 傅沥:……幼不幼稚! 傅沥和瞿琅没话说,给沈明北处理了伤口,消毒,包扎,再把药膏交给他。告诉他一天三次,每天换一次纱布,注意消毒,然后拍了拍沈明北的肩膀。 “要是有事随时找我,别太逞强。” 沈明北点点头,终于说了今晚上回来以后的第一句话。 “好,谢谢傅医生。” 傅沥没有继续管这两口子的破事儿,又跨着大箱子跑了。 刚刚傅沥处理伤口,沈明北一直憋着眼泪,他不想在瞿琅面前掉眼泪,只好一直红着眼睛。大大的杏眼蓄满了泪水,看着就委屈极了。 瞿琅看着就想抱抱他,也就抱了。 两个人之间,像是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沈明北觉得他要和瞿琅说清楚,刚酝酿了情绪要开口,瞿琅的手机忽然又响了,铃声刺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瞿琅松开沈明北,低头看了看,依然避开沈明北,这次直接去了阳台接电话。 沈明北不好奇是谁打的,只是拿着傅医生送来的药,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往客房走去。 等瞿琅终于打完电话回头,发现沈明北已经没了踪影,在卧室找了一圈,没找见人。 一出屋子,瞿琅看见佣人阿姨,问她:“沈明北呢?” 佣人阿姨回答:“在客房呢吧,沈先生这些天都睡的客房。” 瞿琅不知道客房有什么好睡的,先前沈明北就说过要睡客房,心说还是太娇气,这么多年都没怎么适应豪门生活。 清潭湾别墅够大,找个人其实挺费劲,按照佣人阿姨的指的位置,迈着步子往客房走。 一楼和二楼梯口的客房,小小的一间,瞿琅从来没进去过。 瞿琅自认整个清潭湾别墅都是他的。没什么敲门意识,直接就要开门进去。 当他拧上门把手的时候,却感觉到一滞 沈明北把房门给锁了。 瞿琅:…… “咚咚咚——” 沈明北刚刚洗漱过,他回来以后,翻出几年前备用机,正在给公司同事回复信息。 跟他们解释自己状态不怎么好,明天可能去不成红岩山,拍摄计划大概要取消。小张的消息比较快,噼里啪啦地跟沈明北私聊,问他具体情况,但沈明北没想好怎么说。 忽然听到这蛮横又毫不客气地敲门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瞿琅。 不想开门,但这房子是瞿琅的。 沈明北三步并两步抵靠在门上,将房门打开一个小缝,小声说:“瞿总,我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只要瞿琅想,别说只是一个沈明北抵在门板上,就是门上抵个千斤顶,他也能推开。 可他看着沈明北目光里的警惕,忽然间不敢用力推了。 他讷讷地回答:“好。” 任由沈明北把房间门关上,听着落锁的声音。瞿琅站在门口,发现他可以察觉到里面细碎地声响,脑补出沈明北躺穿上睡觉的画面。 想起沈明北看着自己防备的眼神,瞿琅感觉没缘由地,心里头空了一块儿。 非常突兀的,瞬间不能呼吸,像是要溺亡。 瞿琅揉了揉自己胸口,感觉这里有些疼。 从二楼走下去,瞿琅想起沈明北好像很喜欢喝牛奶,就在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坐在餐桌前喝完,凉凉地饮品下肚,瞿琅觉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这一晚,瞿琅失眠了。 他反反复复地起床,想走到客房里头,把沈明北抱回来,睡在自己身边。 然而他不敢。 瞿琅从衣柜里找出沈明北的一件衬衣,嗅了嗅,只有洗衣液的味道。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但面对沈明北,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会失控…… 瞿琅不喜欢这种被情绪操控的感觉。 终于熬到天亮,瞿琅几乎是雀跃着跑到餐厅,坐在椅子上盯着下楼的楼梯,想看看下来吃早餐的沈明北。 然而一直等到九点,助理小陈给他连续发了N条请示信息,沈明北都没下来。 佣人阿姨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什么,对瞿琅说:“沈先生最近不怎么吃饭的。” 瞿琅:“不吃饭?”他为什么不吃饭? 佣人阿姨摇摇头,摊手:“这就不清楚了,沈先生不和我说这个。” 瞿琅又等了会儿,直接上楼敲响了沈明北的房门。 不过这次里头没动静,瞿琅伸手拧门把手,没拧开,又敲了两下。 “咚咚咚——”力气大得仿佛要把门砸穿。 里头依然没有动静。 这回瞿琅不等了,情急之下,他忘了佣人阿姨有客房的钥匙,直接抬脚就将客房门踹开了。 “嘭——”地一声,经过一夜,脆弱的客房门板依然没逃过坏掉的命运。 即便是这种动静,沈明北依然没有动,他躺在床上呓语。 瞿琅伸手摸摸了沈明北烧得通红的脸颊,脸色不大好看,这人怎么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