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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不急,”东宫太子微微一笑,从容道,“第一轮暂定之洛阳,且不需要顾及地方……待到来年三月时,岭南一战,会有终结。” “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梅叙听得微微一怔,他并不怎么清楚战场上的那些东西,但看东宫太子当下成竹在胸的模样,掐指一算,心里也舒了口气,高兴道,“如果三月前岭南战事能收尾那微臣就放心了。后面二轮杭州、燕京、与长安,应该问题都不大。” ——这个底儿,户部还是暂时兜得住的。 梁任却是不同于一心扒拉算盘,只知道埋头尽力糊平账目的户部尚书梅叙,闻得此言,不由多瞧了东宫太子一眼,转下来的眼眸里,颜色沉沉,若有所思。 “松鹤堂这边,”裴无洙顿了顿,也轻声补充道,“可以全由本王负责周转……银钱之类,不必户部与梅先生再多挂心。” 梅叙惊讶地抬头望了过来:“殿下此言当真?” 梅叙有心想现场给裴无洙算一算账面了。 ——松鹤堂整个运作几乎是全线供给、毫无收益的状态,这可不是那位五皇子一时兴起,寻欢作乐,千金一掷搏没人美人一笑那么简单…… 那可是个长期的、无底洞的、深渊巨坑。 裴无洙不好明言跟梅叙解释自己的资财来源,只能暗示性地望向了东宫太子,委婉表示这事东宫太子知情、且是认可的。 所以梅叙倒也不必太过忧心、再怕裴无洙中途撒手不干跑路了。 梅叙却被裴无洙那一眼给瞧误会了,直接在心里叹服一声,感慨太子殿下可也真算是有心、有力、还有钱……啧啧称奇了片刻,也就不多问了。 “这样的话,剩下的都是小头与事务上的麻烦了,”最后的最后,梅叙笑着抚掌赞叹道,“忙也不是只我们户部一个忙,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感觉倒也不算太差……来,殿下,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梅叙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自己的酒杯。 “晚来天欲雪,”裴无洙今日受益匪浅,也不敢怠慢梅叙,赶忙举杯敬道,“欲饮一杯无?” 最后还真是应了香山居士的这句诗,待到最后两边愉快地一道用了膳,作辞分别时,一品居外真还已经纷纷扬扬地又落起雪来了。 “这天啊,”梅叙心中憋屈多时,一时畅快,不免就多贪了两杯,原地多站了会儿,散散酒气醉意,仰头看着飘飘落落的雪花,不由微微感慨道,“变得可真是快呦……” 梁任跟着在后面站了良久,目送着东宫太子与五皇子渐渐远去。 静默良久,梁任突然冷不丁地开口,意味不明地感慨道:“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 梅叙听得眉头一皱。 “好好的,怎么突然吟这个?”梅叙对梁任莫名其妙的这两句很是不满,尤其是想想吧,后面跟着的是什么。 ——携手等欢笑,宿昔同衾裳。 明褒扬其姿容,暗揣其龌龊……却是叫梅叙的面色立时有些不虞。 梁任神色微妙,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地瞧了显而易见喝得有些高了梅叙一眼。 “是,”梅叙被梁任看得一个激灵,缓缓回神道,“那位殿下男生女相,让人看了,确实容易有些误会……但是,仲则,你这话说得可也确实太恶意了些。” “我原先总以为,那位殿下就是仗着自己生得好、合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眼缘,才敢那样的肆意妄为,”梅叙按了按额角,忍着醉意,缓缓道,“可今天你也看到了……说真的,我现在反倒觉得,左思源当时栽在他手上,不冤,一点也不冤。” ——五皇子明显是真有心想做些什么的那种人。 无论当时真怒假嗔,容不得左思源之流……都太正常了。 梁任听得眉眼微动。 “更何况,”梅叙沉着脸缓缓道,“太子殿下不会是那样的人……你不能自己的学生受过那般糟糕的对待,就看着身边的哪一个,都是那种人。” “太子殿下人品几何,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吧?” 梅叙想,梁任如果用阮籍的那首咏怀诗,拿那位殿下来比安陵与龙阳的话……又把东宫太子置于何地了呢? “或许吧,”静默片刻,梁任也微微有些怅惘地迟疑了,顿了顿,神色凝重道,“或许就像你说的……当初子渊那件事,令我郁结于心,悔之甚深,直到现在,都瞧什么且有些疑神疑鬼着。” “你说得对,太子殿下不会是那种人,”梁任笑了笑,释然道,“也如你所言,五殿下也未免生得太好了些……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闺阁少女的一片芳心。” 想到童子渊当年的惨死,梅叙心里还是同情梁任的。 “子渊走那么多年了,当年之事,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失责,”梅叙放缓了语调,温声道,“想开点吧仲则兄,人啊,还是得认命,向前看吧。” “是啊,”梁任笑了笑,心平气和道,“真要这么论下来的话,我倒还欠了五殿下好大一个人情……要不是他当初在春莺里出事,时至如今,恐怕连给子渊正名,我都还难能真正做到。” “我实是,”梁任神色怔忪道,“枉为人师。” 他那个学生,有最穷苦寒卑的出身,与远超于常人的禀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