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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恕罪,臣妾只是被歌声吸引,不由得想看一看这歌者究竟是何人?” 萧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歌女,是个面生的宫婢。 扫兴。 他转头对顾仪道:“既然摘了桃,此际回殿罢。朕亦要回天禄阁。” 就……这…… 顾仪见萧衍转身真欲走,不及多想,伸手捉住了他的大袖,“陛下,且等等。” 萧衍看她五指拽住自己袖袍,急欲挽留,挑眉道:“怎么?” 顾仪硬着头皮给自己加戏,沉声对赵婉道:“你为何要在这宫中唱园有桃?你可知这是忧时伤世之作?” 萧衍看顾仪神色肃穆,觉得甚是有趣,索性停下脚步,看她又要故弄什么玄虚。 赵婉心跳如擂,再次叩拜,“奴婢并无他意,只是这桃园中结果,奴婢……应景唱和罢了……并非有忧时伤世之意……” 顾仪眼角余光瞥见萧衍戏谑的表情,心中叹气,再尬也要把剧情补下去! “你抬起头来,容我看看是何大胆之人竟然在宫中唱园有桃!” 赵婉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目光不禁投向皇帝。 阿衍。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期盼他能认出自己来,还是期盼他永远想不起来。 四周霎时静了静。 螓首蛾眉,明眸朱唇。 高贵公公暗叹,真是个瓷作的美人儿,只是命不好,若是今日圣上独自一人游园,遇见她,或许能留个念想。 可惜。 顾仪立刻侧头看萧衍,惊艳的神色倒是没有,却见他一双暗褐色的琉璃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展眉一笑,“陛下,臣妾认识此宫婢。她原是司制司的掌制,如今是摘芳殿里的宫婢。”又干笑一声,“想来是个误会,臣妾想岔了。” 就这样吧,她尽力了! 萧衍冷笑一声,不再看顾仪,对跪着的赵婉道:“既是顾贵人误会你了,你走罢……只是这桃园,你以后再也不要来了。” 阿衍没有认出她来。 赵婉心中酸涩一片,只低声道:“奴婢遵旨。” 顾仪目睹了这一切。 扎心!感觉剧情是补上了,可又不像那么回事儿啊! 心里苦! 萧衍领着宫人转身就走。 高贵公公落后半步,似乎有话要说。 顾仪快步上前,“高公公。” 高贵公公压低声,在她耳旁说:“贵人的心意,奴才都知道,那宫婢依奴才看来,成不了气候!贵人且放心!” 顾仪:世人误会我太深! “嗯,公公慢走。” * 赵婉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摘芳殿的,她脑中混混沌沌,手足发颤,她握紧双手,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阿衍厌恶她了,不许她再踏足桃园。 顾美人……今日是故意的? 她原以为来到摘芳殿,她总能有机会见到阿衍,可是他如今已经厌恶她了,方才乍见的欣喜荡然无存。日后,她若是再见到阿衍,又该以何种面目自处。 “阿婉,回来了啊。”隔着一道门帘,春芽的声音传来。 赵婉擦了擦眼角,应声道:“回来了。” 春芽掀帘进了花厅,见到竹篮中的蜜桃,喜道:“果是结桃了,你去洗几个来,供贵人解解暑。” 赵婉转身欲走,又被春芽叫住,“那霓裳舞衣,可按时缝制了?” 赵婉点头,“日夜赶制,定能在中秋宫宴前成衣。” “嗯,甚好,去罢。” 打发完赵婉,春芽就去书房寻宫贵人回话。 宫贵人见到来人,问:“差事都办了么?” 春芽点头,“梅花桩都依照贵人的意思搭好了,这几日阿婉也连夜缝制贵人的霓裳舞裙,贵人的飞天舞定能在中秋宫宴上,艳惊四座!” 宫贵人含笑道:“其余人做什么都打听了么?” 春芽细细数过:“四妃协理宫宴,各司其职,大抵就不进才艺了,王贵人听说还是老一套抚琴,田贵人献字,周美人,陈美人听说也要献舞……” 宫贵人:“顾贵人呢?” 春芽:“说来奇怪,河洛殿近来也不见动作,仿佛没有才艺献给陛下……” 宫贵人柳眉微蹙,“盯紧些。顾贵人似乎总是出其不意。” * 而这厢被批“出其不意”的顾贵人捏着烫金的红笺,疑惑道:“中秋宫宴,并非各宫都要献艺吧?” 桃夹点头,“话虽如此,但妃位以下的贵人,美人都指着中秋宫宴邀宠,美人新进宫中,或许不知,每年中秋宫宴后,按例,得宠的嫔妃份位都要抬一抬……” 顾仪打断道:“可我才升贵人,应该不会再抬份位吧。” 桃夹:“话虽如此,可陛下肯定也希冀贵人献艺。” 顾仪摇摇头,按照剧情,中秋宫宴肯定是女主角大放异彩之时,她就不去凑热闹了,“不必了吧,我也无才啊,还是看众姐姐妹妹献艺,一饱眼福为好。” 桃夹呆立原处,想了片刻,“难道贵人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争就是争?” 你开心就好。 顾仪颇为深沉地对桃夹点了点头。 桃夹不再执着,换了话头,“中秋就快到了,后宫可递信还家,贵人可要给顾大人寄封书信,聊表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