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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婢兴冲冲地跑回秀怡殿正殿,在黄鹂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 黄鹂听后,冷笑一声:“怎么,顾美人才来几天,就这样拿乔,不把我们贵人放在眼里了。” 转身就进到殿中添油加醋地回禀了王贵人。 王贵人挑眉轻笑,“顾美人身娇体弱……阖该多走动走动。让她今日替本宫去浣衣局走一遭罢。” 黄鹂福身而去。 顾仪人在殿中坐,锅从天上来,仍旧收到了那一匹落灰的水青色绸缎。 剧情,真是倔强啊,呵呵。 她算了算时辰,踩着点又去了浣衣局。 顾仪再次如期遇见了赵婉。 这一回她下定决心要把赵婉的好感度刷满。 顾仪早早地把宫婢桃夹支开了。 她要和女主角一对一,心连心,好好地谈一谈。 顾仪将绸缎捧给了她,“你洗好后送到秀怡殿偏殿……你叫什么名字?” 赵婉:“奴婢婉儿。” 顾仪:“可是赵婉?” 赵婉面露惊讶,“美人为何知我姓赵?” 顾仪叹了一口气,四十五度仰天,摆出了个悲伤的小表情,“我见你长得像一个故人……”她停顿了片刻,又道,“你……是赵桀夫子的何人?” 赵婉心中一跳,蹲福道:“美人,可否随奴婢借一步说话……” 有戏! 顾仪摸出小手绢,假意擦了一下眼角,跟随赵婉走到了浣衣局旁侧的林荫小道上。 赵婉走了一小会儿,才停下来。 此处背靠一座白石假山,避过旁人,很是僻静,赵婉拜道:“美人,为何会识得赵桀夫子?” 顾仪结合剧情胡说八道:“我幼时曾随家父往济州行,我因年幼体弱,在济州沧郡的别院养病,扮作男童,进了学堂,见过赵桀夫子,仰夫子风骨,印象甚为深刻。”她越往下说,语调越发悲伤,“未曾想,赵家遭此大变,我……原以为夫子的后人都散尽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婉思索片刻,赵家在济州沧郡确实办过几年学堂,也常有当地乡绅家的幼童来念书,又看这顾美人年纪似乎也相当,当下便信了一半,只说:“奴婢确是赵家人,家父与赵桀夫子是表亲……” 行吧……明明是你爹非说是你家表亲…… 顾仪也不指望女主角立刻就对她敞开心扉,“原来如此……”她微笑道,“赵夫子与我有启蒙之恩,你既是赵家人,若是在宫中需要照拂一二,我定当鼎力相助。” 赵婉盈盈一拜,“谢美人恩典。” 顾仪不敢操之过急,“既如此,那此际我便先回秀怡殿了。” 赵婉:“恭送美人。” 跨番交友好难! 顾仪笑了笑,只得慢吞吞地走了,女主角却没有对她挽留。 过了一天,赵婉来送绸缎。 顾仪留住她,到偏殿中寒暄。她特地准备了女主角爱吃的柿子饼,专程让膳房做的。 “你的差事办得不错,这一盒柿子饼,你提回去罢,我吃着不错,看你喜不喜欢?” 赵婉不敢收,“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美人言重了。” 顾仪坚持不懈,“赏你的便是你的。拿去罢。” 赵婉终于收下。 到了第三天傍晚,顾仪为了万无一失,去浣衣局附近蹲守,打算偶遇女主角,让自己沐浴在主角关怀之下。 亥时一刻,月明星稀,清风微拂。 赵婉惊讶地看见顾仪举着一盏白纸糊灯笼,从花园石径信步走来。 “问美人安。” 顾仪露出个微笑,“你也来逛花园?”天啊,终于等到你,还好没放弃! 赵婉脸上微热,“此园林恰好在处所与浣衣局之间,无人时,奴婢常来赏花。” 懂得,皇帝也在这里和你偶遇了好多次,剧情诚不欺我! 顾仪笑道:“我也来赏花,你与我同行,可好?” 赵婉:“是,美人。” 两人在园中慢慢行,顾仪看着手中的灯笼轻轻摇晃。 “我幼时在家,父亲总是忙于公务,母亲算好时辰,总回提一盏灯,在家门外等他。我母亲说,父亲即便晚归见到那盏烛光,一日的疲惫就散去了。” 赵婉心念微动,一股苦涩漫上心头,缓缓道:“难怪美人心性温软,想来定是府中恩爱和睦,是掌上明珠。” 顾仪轻笑了两声,“你想来也是罢,赵家书香门第,君子有义,女子有礼,才养出了你这样的性子。” 赵婉愣住,脸上一红,“美人谬赞了……” 顾仪见好就收。 两人并肩徐行,走到了花园石径的尽头。 分别前,顾仪最后一搏,“这深宫之中,难得知心好友,我见你如见故人,若是不弃,我愿引你为好友,我虽有品级,可不过美人之流,你不必以为是攀附于我。我……是真心愿与你为友……” 赵婉看着她的面目,沉思片刻,拜道:“如若不弃,奴婢愿意。” 顾仪挑眉,“奴婢?” 赵婉反应过来,低声嗫嚅:“赵婉愿意。” 顾仪喜道:“那我们后会有期。” 赵婉颔首。 两人在湖边岔路依依惜别。 顾仪觉得这把肯定稳了。 女主光环照耀我! 细想起来,女主角真的不错,书中的赵婉,出身名门,性情温柔善良,但内里极为坚强,有原则,不然绝情帝王也不可能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