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他能想到的就是跟他一样重生了的木娉婷。能提前做安排的也只有她。但他又对她能有这份见识和能力表示怀疑。 之前料想作为女流之辈的木娉婷应该了解的不多，更不用说丰州这事连他也是在追查某些事情的时候翻阅了记载才会知道一二。 但现在看来，好像还是他想的理所当然了。 换上了土匪面目的沈怀郎去见了江苒，意料之外，江苒居然见了他。 沈怀郎：为什么感觉这么复杂？ 她为何不见自己却愿意见土匪头头？ 这么一想，怎么想怎么不高兴，沈怀郎都怀疑江苒看上了这个土匪头头了。明明他用的是很普通的面容易装啊，为什么？ 江苒给他倒了茶水，她是感觉到了的，从进屋之后这位土匪大哥就盯着自己，只是等她对上那视线的时候，恍惚之间有些茫然。 他在委屈？ 委屈啥？ “喝茶。”她端茶上桌，在他对面也盘腿坐下。 虽然眼前人的眼神让她觉得熟悉也觉得奇怪，但她想知道的事情还是从他口中探查，只能把这么一点疑惑给压下。 “这几天有什么事吗？”沈怀郎压低声音。 更奇怪了，这人居然会说这么多字，而且还主动提出问题。 江苒挑了挑眉，“什么事？” 这个反问真是让某人郁闷。他瞪了瞪眼，既然没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见他？为什么愿意见土匪却不愿意见他？ 又被幽怨眼神注视的江苒缩了缩肩。 总感觉气氛不对。她是想探听消息啊，可怎么感觉眼前的人不按照套路走。 “咳咳。”江苒还是努力把气氛导正，“这么些日子了，多蒙照顾。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大哥。” “大哥，很好。” “……” 就是不肯告诉她名字？ 虽然是无所谓，但为了能更好的探知，她好是因难而上，“大哥，最近外头局势如何。” “还好。” “……” “大哥，如果我想陪你去寨子看看，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这天没法聊了，再见！ 沈怀郎自是不想她过分牵扯进来，反正伤她侮她的那些人，在这场纷争里自会有决断。 不想聊这些，但他也不想走。 想知道为何这几天她会避着自己，而且看起来好似又想亲近“土匪”，虽然心里还是明白她不可能是看上了土匪，但明白是一回事，依旧还是会不高兴。 哪怕两个人其实都是自己。 “你不喜欢你那弟弟吗？”他果然奇怪，又一次主动提问。 江苒纳闷，下意识回了一句“喜欢”，又问：“大哥为何有此一问？” 喜欢两个字让男人心脏都收紧了几分，面容的僵硬不容他有表现，但眼神却是炙热起来，不够之余手指也抽了几分，想抓住一些什么。 正文 第323章 产生了防备 江苒因为眼前男人突然出手的动作而急忙后退了几步，因为坐着所以差点就要摔倒到地上去。 “小心着点。”沈怀郎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现在声线所表达出来的荡漾。 腰身才被他给抱定住了身子，江苒就敏锐的一个翻身避开了他的亲近。 沈怀郎发现她的身手敏捷了很多，而且也发现她并不是想亲近身为土匪的自己。不然的话她不可能这么防备。 很好。 虽然自己都是自己，亲近她都是自己占便宜，但她的态度让他颇为满意。 江苒却是因为他的动作而起了警惕心，原本想要试探的心思也消散了去。一旦这种防备心起来了，她自然也意识到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在这里有些不妥。 沈怀郎跟她的关系自是可单独共处一屋，但旁的男人不行。她会把自己陷于不利的位置。 这么一想，她就已经爬下了软榻然后整理了衣衫，冷了态度要送客，“天色不早，苒便不留大哥了。” 沈怀郎：……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边就是吧。 两人关系实在过分“亲密”，哪怕一人继续更进一步，一人却以旁的感情所衡量，但也不能否定。所以沈怀郎在当下便知道，如果自己再逼迫一分，估摸着这个“土匪”的身份以后也不能亲近她了。 想通之后，虽然不甘心，但他还是依照她的意思站了起来。 走到门边，他停下脚步，在江苒防备警惕的目光之中，给“自己”说了好话，“我看沈小弟最近心情很低落，姑娘有心的话，还望关切一二。” 江苒自然很惊讶。 沈怀郎心情不好？因为什么？ 她心里茫然，面上倒是飞快点头，也隐约产生了内疚的心思。毕竟到需要旁人来提点她，自己却没顾忌到沈怀郎心思，她也着实不应该。 送走土匪之后，她有心去找沈怀郎关怀几句，但又想着时辰不对，纠结一番之后还是没行动。 沈怀郎回屋里卸了假面换好衣服，等了良久却不见人来，从一开始的翘首期盼到渐渐冷了情。 “好，很好。”他只说了这么几个字，眼底是一片肃穆。 某人误会了，接下来的日子便成了江苒想自然而然接近他，但却总找到人碰到合适的机会。小小的一个农家院子，却生生的搞的无缘无份的人一般，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们却是想见一面都没机会。 如果没有旁的事情，那按照江苒的耐心，就算没发现有沈怀郎的奇怪没想到是他闹别扭，那也能最后把人给堵到，但她有事情啊。 其实她觉得自己听了那位大师的话也不应该有如此波动，但事实上的确是的，她发现自己对于了却执念下相当热情。 自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被她佩戴在脖颈上的玉牌自从开光之后就一直在她没有在意的时候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这白色光芒温和柔顺，在她休息的时候更是跟她的呼吸交缠，隐隐的在引导她的心智，也在保护她。 她不知道这些潜藏的变化，只是发现自己长久以来有些混沌的目标，现在好像越来越清晰，前路也越来越亮堂。 正文 第324章 一些牵扯 在现在混乱的丰州之地能遇到熟人简直让人惊喜。 她收到字条被约见，署名是勤之。是冯昭啊！在卞城的人居然来了丰州，而且是这个当口，她怎么能不惊讶。 换了男装到了约定的茶楼，现在战势紧张，城里还未波及，但也没有往常这么热闹。 到了酒楼被小二带去包厢，她推门进去，不但冯昭在，连吴开泰也在。 江苒现在对于男装扮相越来越熟练，以前因为长的实在过分粉雕玉镯，肌肤赛雪，要伪装真不容易，但经过上次那位“化妆”之后改变容貌的丫鬟试验之后，她自己也学了一些，再说一直奔波在外，多了几分其他的气度，现在扮演男子，虽然还是过分清秀，但也不会一眼看穿。 当然，她也不会知道，在她佩戴玉牌开始，她本身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改变外形，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气度影响这外观。 等到经年以后，这种变化才会越来越明显。 “姑……”看到她进来，正要打招呼，但看到她的模样，忙禁了声。 冯昭毕竟跟江苒也有好些时日未见，所以略显局促，而吴开泰不一样，两人多了很多接触的机会，甚至差点一起去做河道工程。 他抬手跟她打招呼，“赶紧过来坐！” 江苒也是笑脸依旧，走过去入座，等小二上了茶水果铺食物之后退下，他们才开始说话。 “近来可好？”江苒问两位，也就把之前两人因为她装扮问题给忽略过去了。 冯昭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之前也只不过太久未见，但江苒这人也算是奇，方才那一点局促在她的温和的态度之下马上就消散了，再加上他自己的性格，马上这份因为时间而产生的间隔就这么抹去了。 几分寒暄问候之后，便很快进入了正题。 “你们两人怎么会在丰州境地。”而且是这种时候。 回答她的是着急的吴开泰，“江苒，梁大人他们有难！” “梁大人？” “河运使！” 江苒记起来了。但却更是迷茫。 冯昭见吴开泰有关心则乱吴开泰，接过解释的任务。 江苒这才在他们的叙述之中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跟吴开泰分开之后，吴开泰就跟着河道总督那边活动，之前他们也见过一次，吴开泰说的是朝廷“否决”了河提建设的那个提议，这件事情也是奇怪，明明之前是答应的，但想到北方战事频繁，耽搁河修也算是可以理解。 之后那边的事情江苒便是不知了。 而现在听吴开泰的意思，事情可能并不是原本以为的这么简单。只是吴开泰具体情况也并不是全部知道，不能解释出什么来。 “我能知道的是朝廷有派人挖掘河曲，本来以为是为了之后重开河道做准备。梁总督他们都表示明白，想着国家在外患的情况下必然需要财力支持没能大力发展内政的能力，所以他们愿意等上几年。这样的想法之下大家都没回去，而是继续讨论，研究平洲附近的河道走向，这段日子过的很是充足，但就在前不久梁总督他们发现，他们被监控了，行动都受到了影响。” 正文 第325章 危机意识 “可知道是哪方势力？”江苒询问。 河运的事情她一是无法联想有什么关键，隐约是有些想法，只是因为这个想法太快闪过，而且能联想的又太少，只是一种对危险的警惕之心，所以她根本没抓住。 “就是不知道啊。”吴开泰摇头，“我并没有在他们的队伍之中，因为我不够资格，只能在旁学习。结果反而是因为这个而让我逃了出来，梁总督让我来找你，他只告诉我，说他后来发现这边的河道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人控制。” “找我？”江苒没想后面的几句，反而是这个让她很惊讶。 冯昭也很惊讶，连吴开泰也不明所以。 “我猜想，梁总督是不是想你帮忙，比如你那个神秘的师门。”吴开泰猜测。 江苒有些汗颜。 她怎么觉得那位梁总督是病急乱投医？ 其实，她在一定程度上猜测对了。那位梁总督知道的事情比吴开泰多一点，但他证据不足，也没有直接能确定自己猜想，结果他就被抓起来了，这种情况下，他不能求助朝廷，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然后就想到了江苒。 这可不就是病急乱投医吗？虽然另一方面，他也是察觉到江苒跟一些“权贵”有关系，想着能不能通过传递消息。 江苒的沉默让那边两人有些着急。 最后还是冯昭明白事情，“这也是开泰的想法，苒姑娘如有难处便可不用理会，我们再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