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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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也挺挫败的。他说,自己不是一个能给后辈遮风挡雨的前辈。我非常同意。夏油杰捡起雨伞递给他,说,人的臂长有限,活动范围则是无限,谁又能为谁遮风挡雨? 我走了,这段话记得保密,不然悟又得闹别扭。待他接过雨伞,夏油杰无奈道,他闹别扭的话做任务又要胡来,生气的又是夜蛾老师,被夹在中间的又是我,我又要去给他讲道理,他又要说我讲正论,又要闹别扭烦死我了这个恶循环。溜了溜了。 七海建人站在雨中,摘下眼镜嗤笑出声。 那天他站了很久,一滴眼泪也没能流出来,却意外地没有感冒发烧。 哪怕后来灰原雄也死了,他离开了咒术界,去当了普通的公司员工,五条悟给他撑伞的画面,仍然记忆犹新。 整个人像是漂于浅浅的湖泊之中,落雨有声。 七海建人意识朦胧中,似乎听到有小朋友奶里奶气地在叫他起床。 醒醒醒 他睁开眼,看到一颗小海胆撑着大得离谱的黑伞看着他,拼了老命地抱着伞抵抗狂风,想给他遮雨,可整个人已经湿透了。 七海建人坐起身,发现身上咕噜咕噜滚下去一个头顶着包的粉毛小朋友,他这才回忆起来刚才天降横祸,自己被小孩和两只狗撞到了脑袋。 居然失去意识了吗。他叹息。 您没事吧?小海胆问他。 我没事。七海建人甩了甩耳廓的雨水,伸手扶稳黑色雨伞,以防这位小朋友也飞上天去。 太好了。小海胆明显松了口气,撞到您了很抱歉,要去医院看一下吗? 大雨、黑伞、玻璃珠一般的眼睛。 哪里都不像,眼睛颜色、头发颜色,甚至于说话素质(?)都截然不同。 但可能是由于方才的回忆,他不可否认,看着这颗小海胆,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五条悟。 伏黑惠像小动物似的甩了甩头上的雨水,眼前的男人检查了一下虎杖悠仁的伤势,便接过雨伞,抱着神志不清的小孩站起身来。 我叫七海建人,你们的监护人呢?七海建人将伞往伏黑惠那边偏了偏,问道。 伏黑惠不安极了,尤其是虎杖悠仁还在对方手里,只好乖乖回道:监护人的话在出差,我们是自己出来的 七海建人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好在是没有进水,便道:那我送你们回家,请告诉我你们监护人的电话,我来跟他解释一下,免得被误会。 好喔。伏黑惠乖乖掏出手机,念出一串手机号码。 七海建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僵,问道:你没有念错? 没有喔。伏黑惠无辜道。 七海建人看着手机屏幕上写着高专_五条悟的备注,逐渐感到血压上升。 他虽然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还是不愿死心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伏黑惠不明就里,回答道:伏黑惠。 七海建人心情复杂地合上手机,带着两个小朋友走向五条家。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碰到五条悟的养子,被迫联系五条悟。 把虎杖还我!!伏黑惠慌张地抱住七海建人的腿,大喝道,你要带他去哪里!! 怎么突然连敬语都不讲了。七海建人无奈道:去五条家。 你怎么会知道监护人是五条老师!又怎么会知道五条家在哪,你明明没有给他打电话!伏黑惠猛踩对方的脚,把他还给我!!! 哎。怕小朋友伤到脚踝,七海建人叹息着用脚踝卸了对方的力道,解释道,我和五条先生是高中前后辈。 伏黑惠简直瞳孔地震,这人的身手显然不是泛泛之辈:人*子都是这么说的!! 七海建人无语凝噎:我不是。我已经报过名字了,很遗憾我没有带身份证出门。 语毕,他扫了一眼伏黑惠身边的玉犬,说道:你是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仅是知道这一情报,不就足以证明我所言不虚了吗? 知道十种影法术,想要带他走,知道五条家的位置,很强,看起来不喜欢五条老师这既视感 伏黑惠猛地回想起上一个人*子伏黑甚尔,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可能性,越想越是慌得不行。 于是他不安又委屈地委婉拒绝道:我、我有爸爸,也有养父我已经两个爸爸了,不需要更多了 七海建人:?听不懂,但是有点上火。 这时,虎杖悠仁总算是清醒过来,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七海建人,又看了一眼满脸慌张的伏黑惠,立刻明白了现状。 伏黑,不要管我,快逃!我能保护好自己!语毕,他中气十足地高呼道,救命啊!!! 伏黑惠急忙伸出手,希望把对方救下来:不要刺激到他!虎杖!! 周围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拨打妖妖灵,甚至有好心人开始解开西装纽扣准备决一死战,以命搏命救下小孩。 七海建人:造的什么孽啊我。 手机里传来有些失真的爆笑声,五条悟狂笑着给两个小朋友解释了七海建人并非来历不明的恶人。 两个小孩这才委屈巴巴地给七海建人鞠躬道歉,周围行人散去。 您最好想想怎么补偿我的损失。七海建人说完便挂了电话,带着两个小朋友,总算是回了五条家。 伏黑津美纪见到他们淋成这样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去给一大二小去烧洗澡水。 七海建人婉拒道:不用了,我回去洗就行,谢谢你的好意。 谁知伏黑津美纪红了眼眶,说:这不行!弟弟的朋友就是我的弟弟,等价代换,便是我的弟弟和我的弟弟给您添了麻烦,我不能让您这么回去! 七海建人后退一步:弟字出现太多次,我快听不懂你想说什么了。 伏黑津美纪泫然若泣,只觉得过意不去。 伏黑惠见状,像个炸了毛的猫一样瞪着七海建人,一副他不洗了澡再走就出去和他巅峰对决的样子。 小孩子洗澡总是闹腾的,比自己洗澡要累一万倍。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挤出洗发水给虎杖悠仁搓着脑袋,愤愤道:我恨五条悟。 虎杖悠仁亲昵又乖巧地唤他:谢谢!七海老师! 伏黑惠呜咽一声,七海建人不看就知道是自己洗头,结果洗发水眯眼了。 把玉犬收起来。他说着腾出手来,给伏黑惠冲了冲眼睛,又对虎杖悠仁说,我不是教员,不必叫我老师。 少年快乐道:那,娜娜明! 揍你了哦。 话音未落,玉犬抖毛甩了他一身的水。 七海建人: 我恨五条家。他愤愤地扩大了心灵守备范围。 作者有话要说: 上司:??资料到底什么时候发我?? 娜娜明:带娃,勿cue。 惠惠:两个爹够闹的了,够了够了。 蓝莓酸奶:以后你会有三个爹的(ry 感谢在20210428 22:25:27~20210429 18:5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ar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职场食物链 五条家的澡堂很奢侈。 好不容易捯饬完两个小朋友,一个一个抓起来丢进浴池泡着,七海建人才得以给自己洗个澡,一同钻进去。 刚才看到镜子,额头磕青了一块,小孩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他揉了揉酸痛的额头,闭着眼睛疲惫地叹了口气,水溢出浴池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哗啦哗啦。 两个孩子怎么这么安静啊。 不如说为什么水一直在溢出啊。 七海建人睁开眼,看到自己胸口一大团白毛,呼吸一窒。要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胸毛,差点心态就崩了。 他抓住那团毛,它蠕动了一下回过头,露出可爱的三瓣嘴和红眼睛。 他抬头,看到逐渐塞满整个浴缸的一大群脱兔和一脸新奇的虎杖悠仁、伏黑惠两个小孩。 他把兔子放下,说:这也是你的式神? 伏黑惠抬起头,乖巧道:是呀。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请收起来,不要把动物放到浴池里。 伏黑惠听了有些委屈,替脱兔开脱道:它们不掉毛的,而且是式神,不脏的,也不会因为沾水而闹肚子什么的。 嘿嘿,还会游泳呢。虎杖悠仁把兔子在七海建人面前放到水里松开,兔子奋力扒拉着小短腿,与其说游过来,不如说是被水波推到了他的胸口。兔子两只爪子就摁在七海建人的胸前,迷茫地左顾右盼。 看吧!虎杖悠仁骄傲道。 但七海建人懒得解释这一切,把胸口的兔子放到浴池外沿,任它蹦下去:不是这个问题。伏黑君,我刚才应该让你收起来了? 伏黑惠抱住兔子,说:您刚才说收起玉犬。 确实!虎杖悠仁搭腔道。 伏黑惠鼓起腮帮子,嘟嘟哝哝道:平时五条老师带我洗澡的时候都有小黄鸭也可以和玉犬一起洗 那个人啊七海建人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唾弃想象出画面的自己。 他叹了口气,道:收起来,只能留一只。 有一道视线突然刺痛到他,定睛一瞧,是虎杖悠仁可怜巴巴又期待万分地看着他。 七海建人只能再退一步:一人一只。 好耶!!虎杖悠仁唰地抬起胳膊,不小心泼了他一脸的水,谢谢!娜娜明! 我真的要揍你了喔。 伏黑惠听话地收起近乎飘满整个浴池的脱兔,浴池的水染黑一瞬又回至透明,水位唰地降下去。他看到男人精壮的上半截身子露出大半,叹气着重新接起热水。 他抱着脱兔,艰难地战胜水阻,扑腾着走到男人身边,把兔子塞到对方的怀里:七海先生,给。 七海建人头疼地看着共计三只脱兔,压低了声音呵斥道:我不是说收起来? 您说一人一只,这是您的。伏黑惠站在那里有点冷,打了个寒颤便半蹲下来,只在水面外露出一颗小脑袋,抱着很开心的。 虎杖悠仁也学着伏黑惠半蹲下来,叫着男人的名字划过来:娜娜明看,沸水,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他把嘴巴埋在水下吹气,做出接二连三的翻涌气泡,逗得自己咯咯笑。 然后脚一滑摔进了水里。 虎杖 七海建人被迫抱着吸饱了水的脱兔,抱着怪有分量的。 他无奈地想:这不就是一团浸湿了的毛吗,有什么好抱着的? 但毕竟小朋友情真意切,再拒绝就太没有人情味了。 他只能敷衍地逗着兔子,围观两个小朋友划水玩。 其实还是蛮乖的。 五条悟没有带坏真是万幸。 他想。 夜蛾正道站在办公桌前,递出去一沓厚厚的资料:特级咒术师五条悟,于我校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申请教师一职,简历已核实,且已得到三名教师、两名一级咒术师、一名特级咒术师的实名引荐。任职条件皆已达成,高专这边已经通过,建议窗缩短审核期。 夜蛾正道别以为当上校长就有什么特殊权限了。中年男子气得手都在颤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说多少遍才明白!不可能!目前特级咒术师一共才三个人,一个九十九由基常年查无此人,夏油杰叛变,放眼全日.本就剩一个五条悟,你让他去当老师?你放屁! 夜蛾正道也压低声音,喝道:上崎敦!五条悟已经达到了一切任职条件,你一直逼着他做什么! 我逼?这是我在逼?让学生追梦,这很好。但这不能是和和平放在天秤上量的,你明白吗?上崎敦愤愤地坐回老板椅,狠狠喝了一口茶,才冷静下来些许,夜蛾,你要当良师、当校长,我都无所谓。但是这五条悟不仅是你的学生,他是希望,上层巴不得他24小时无间断运作,你应该明白。 总之,这文件你拿走,我不会批的。上崎敦将文件一推,便转过椅子面向窗外,不再看夜蛾正道。 文件晃了晃,终是哗啦啦地全部落到地上。 夜蛾正道握紧了拳,又松开,沉声道:让悟填了数不清的表格,以任教考核为名义又给他发了一个又一个棘手的任务。他什么都不说,我本也没再插手,但是你们不要太过火了。 悟不是你们的傀儡,他是人。他蹲下身,一张一张将文件小心地捡起来,拍掉灰尘,杰已经逼走了一个夏油杰,你们一点反思都没有吗? 你少搁这里泼脏水。夏油杰是自己背叛了母校,背叛了咒术界,甚至于背叛了人道。上崎敦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车水马龙,咬咬牙,说到,没有注意到学生的心理健康,这是你的失职。 当时我不过是一班主任,一点权力也没有,学生已经超越了我所能教授的范围,前面的路我也未曾走过,哪怕作为一个领路人,我也只能松开手,让他们磕磕绊绊地走下去。当时的我是那么想的。夜蛾正道干脆坐到地上,一张一张整理着文件的顺序,却也不忍心将纸放到地上,哪怕一张,直到杰离开,直到悟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又直到他领养伏黑惠,我都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