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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沙树一时语塞,“不好意思。” “没什么,能消灭咒灵,帮助别人,我就很高兴了。”重新笑起来,杏里拉起沙树,“我们进去吧。” “好。” 两把不同的妖刀不小心触碰,各自嗡鸣了一声,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 医院的里面一片漆黑,凭借着雪走的白光,她们才能拥有一部分视野。 光是这样,墙角四溅的血液和扶梯上深深的抓痕,包括侧倒的担架,都能让人想象到这里曾经是怎样一副惨烈的情景。 沙树掏出一张符咒,往空中一抛,它就散发出莹莹的蓝光来。 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沙树盯着上头的光明明灭灭,符咒也四处乱飞,最后定格在了幽暗的青光上,回到了她身边。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早有准备,但她还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种很神棍的光效是晴明那家伙用来造作风流的,没想到这会还能用来照明。 “本来就是废弃的医院,只是,”盯着地上一滩还算新鲜的血迹,杏里皱眉,“有人被拖到了这里……就像野兽带着猎物回家一样。” “那可真是一个狩猎好手,”沙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身的思绪,“而且看来很有耐心嘛。” 两个刚刚砍了咒灵的人类进来,骚动的大楼却突然有归于平静了,就像有什么在静静地等待一样,好让黑暗出其不意地吞没一切。 “这里的供电系统应该还有用,我去打开电闸。”眯着眼环视一圈,沙树说道。 “万事小心。” 摸着墙壁往前走,沙树把发光的符咒留在了杏里身边,自己则是凭借雪走微弱的光亮慢慢挪步。 电闸就在眼前了,她的额头不可避免地出了一点汗,嘴唇因为长时间地紧紧抿着有些发白,但因为目标就在眼前,少女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肩膀也往下松了些许。 直到她摸到电闸,瞅准总闸一下打开,苍白耀目的灯光瞬间亮起! 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起来,没有一点遗漏,最近的一盏甚至闪烁了两下,沙树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生理性的眼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无声无息的杀意却从背后袭来。 “等的就是你!”没有睁眼,沙树就地往前一滚,落到了刚刚贴墙走的那段路上,抬手,刺眼的灯光下,墙上全是刚刚贴上的符咒! 可以称得上磅礴的咒力涌入,符咒自发地寻找到那意欲捕猎的咒灵身上,伴随着咒灵的哀嚎惨叫,沙树终于睁开了眼。 纤长雪白的睫毛上还沾着两颗泪珠,倔强地挂在上面,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滚动,最终顺着少女细腻洁白的脸颊流下,半途就消散在空中。 杏里也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光线,眼眸是比鲜血更深的鲜红,她不带笑意,踏过前台和地面的残破设备,朝着还在惨叫的咒灵就是毫不犹豫的一刀! 咒灵的一只胳膊掉到了地上,紫色、粘稠的血液流了一地,它居然有着接近于人类的形体,就如一个垂暮苍老的老人,皮肤是冷冻过的死白色,泛着非人的绿,身上的褶子像是被碾碎的枯叶重新堆叠。 十几张符咒牢牢贴在他的身上,发出烤肉一般的滋滋声,袅袅白烟冒起,这只咒灵看上去痛苦万分。 “小心!”杏里扶起地面上的沙树,“他刚才是主动掉了一只胳膊的!” 看得出来,这只咒灵发现无法摆脱紧贴的符咒,已经开始用藏污纳垢的指甲扣下自己身上的肉块,连着符咒一起摔到地面上。 “我们不能给它逃走的机会!”沙树立刻把雪走横在胸前,“封住他的去路!” “好。”杏里立刻带着罪歌跑到咒灵的另一面,封锁了他逃走的路线,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刀! 沙树选择跳起来从咒灵的脑壳中央劈下,而杏里则是朝着咒灵的腰部横斩。 如果不出意外,这只咒灵至少要被分成均等的四份。 察觉异变的一瞬间,沙树立刻改变刀势,在空中一个扭转,背对咒灵,扔出雪走,牢牢钉住了地上的那条胳膊。 那只试图偷袭的胳膊立刻被冻成一块与地面难以分离的肉块,而杏里则是改斩为刺,虽然刀尖被咒灵抓住,但还是有一部分没入咒灵的腹部。 一眯眼,杏里在咒灵桀桀的笑声中,双手握刀。 罪歌,贯穿了咒灵的腹部,准确地说,罪歌突然长出了一段刀尖,散发出不祥的红光来,而杏里不带仁慈地转动刀柄,变大的罪歌就无情地搅动着咒灵的血肉。 见咒灵还想挣扎,沙树干脆也双手握住雪走的刀柄,随着一股不知何时吹起的寒风,地面上的紫色血液一路凝结,最后把整个咒灵冻住,保证它身上的每一部分都被冻得死死的。 沙树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拔出雪走,发现呼出的已经都是白气,室内温度显然已经到了一般人难以忍受的程度。 “这下,算是结束了吧?”她走向杏里。 “呃,”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杏里指着还插在咒灵腹部的罪歌,“好像拔不出来了啊。” “啊呀,”一拍脑袋,沙树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等等哦。” 从袖子里所剩无几的符咒里掏了一张出来,她尝试着贴到罪歌与咒灵接触的腹部,伴随着符咒逐渐发烫,被冻住的罪歌也松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