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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记录六千遇到了什么样的咒力,无论是咒灵的还是人类的。 这样,如果沙树晚到一步,至少能够知道要向谁挥刀。 目光复杂地看向六千,“你和什么东西打架了啊……”感觉一下子触碰到了池袋咒力混乱的其中一个核心,而且和其他几股力量丝缕相连。恐怕六千的因果线已经和池袋牵扯不清了。 “是个金发酒保服的男人,叫做平和岛静雄。”六千懒懒散散地躺在病床上,“他可是一拳就把我打倒了。” “那他身边有其他人吗?”沙树问道,这是要判别他是人类还是咒灵。 她更偏向于对方是个人类,毕竟他没有什么恶意,否则这个这个御守还会更加破烂。 “我找他的时候,他身边没有其他人。”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沙树手一抹,御守上奇怪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再纯净不过的灵力。 犹嫌不够,沙树想到今天碰到的那股奇怪力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咬破了食指,用血液画了一个咒印。 这是预防精神攻击的,套用在游戏里讲的话。 不过也就是抵挡一下下,最多再让沙树感知到而已。 当年和安倍晴明学习的时间还是太短了,那家伙还总是遮遮掩掩的,很多东西都不直接教,弄得沙树很烦躁。 所以她把晴明带来的符纸全烧了。 这样他总要重新画了吧,正好让她看个清楚。 沙·熊孩子·树毫无愧疚感地回想。 “只是一点小伤口……舔舔就好了。喏。”给六千看了自己马上就愈合的食指,才止住了对方悲痛欲绝的哭号。 明明只是一点小伤口,而且他身上的伤可是重多了。 而且六千那样大喊大叫,立刻招来了值班的一个……不,一群护士。看着一大群年轻的小姐姐将六千团团围住,沙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算了,这种事他不要太擅长,想来也不会因为大声喧哗被赶出医院。 好不容易那一群护士离开,沙树才从贴墙站的境况下解脱出来,松了一口气,她没有申请陪夜,刚才进来的护士姐姐就提醒她探视时间快到了。 和六千打个招呼就先走吧,明天给他带点早饭过来。 “就算很快就好,也不要让自己轻易受伤啊,”告别时,六千突然这样说道,“毕竟,我会心疼的。” 顿了一下,“嗯,我知道了。”说着,沙树轻轻合上了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六条千景猛地往床上一倒,小沙树越来越有人味了啊。 这么想着,他兀自嘿嘿嘿笑了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啊……好痛。”语气平淡地感慨了一下,他嘴角却依旧翘起。 走出医院,沙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便准备往三尾狐亲给她订好的酒店走去。 三尾狐亲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是最高档的——在看到酒店留下的电话后,沙树停下了脚步。 居然还有接送服务啊,她毫不犹豫地拨出电话。 即使已经接近深夜,对方也没有任何不满,热情地提供服务,在问清楚沙树所在地后立刻派出司机前来。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 但是——大概金钱的力量总是相似的。 如果你在清晨拉开酒店的房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快要两米的男人笑嘻嘻地看着你,你会怎么办? 对了,你还是个未成年独身少女。 沙树沉默了一瞬后,觉得自己应该礼貌性地挥一拳。 反正这个人这么强,不至于这样的拳头也……哎? 打中了?没打中? 奇妙的手感让沙树毫不犹豫地挥出第二拳。 “哎哎哎,过分了小沙树。”五条悟往后一跳,躲过了第二拳,“这样也太欺负人了。” “我根本没有打中你啊。”沙树收回拳头,客观地叙述事实,“所以没有过分。” “这时候就不要这么较真啦,否则就不可爱了。”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五条悟语气轻佻地说。 沙树觉得自己应该打第三拳,但是她并没有动手。 “小沙树怎么会在池袋?” 想了想,沙树没有立刻回答,“五条先生又是为什么在池袋呢” “啊,这个啊。”五条悟笑着回答道,“是为了特级咒物,妖刀‘罪歌’哦。” “那可是一把不得了的妖刀呐,之前报纸上的‘撕裂者之夜’你也看到了吧?那就是罪歌造成的。嗯,还有,这把刀会不停地寻找强者寄生,并且感染被它砍到的人,使他们成为罪歌的‘孩子’,从而控制他们。” 在沙树制止之前,他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完了。 这是她可以随便知道的事情吗……本能地,沙树感觉有点不妙,而且,这个听上去,和她昨晚在赤林身上感受到的有点像啊。 “我朋友在池袋受伤了,我来看望他。”其他没有了,可千万别把她卷进池袋那奇怪的咒力旋涡中。 毕竟作为一个“安全保险装置”,她身上还有个巫女邪灵,要是被释放出来,就真成“池袋之乱”,平安京翻版了。 到现在,沙树也隐隐有些清楚,自己被踢到这个世界,恐怕不是一个偶然。 平安京承受不起再一次的灾难了。 对于自己极易成为大boss的定位极为清晰,沙树决定争取把六千捞了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