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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停下了手里的活,凑近望着江无月,一脸好奇:“你要读谁的心啊?” 一对桃眼映着水波灵灵,浅褐秋瞳凝睇而盼,只消再多一分,就能让脚下百媚丛生。 江无月仿佛被慑住一般,挪不开眼,也想不了事儿,更不知该作何解释,只愣愣地望着她。 本来江无月眼睛就比别人清亮些,游儿被她盯得心里发慌,就好像已经在被读心了…… 又自认自己坦坦荡荡,潇洒得很,便鼓了气迎着那目光看回去。 看着看着,心又虚回去了,倒不是想起自己说了多少谎,骗了多少人,而是她似乎在江无月的眼睛里,看到了别样不可名状的意味…… 赤鹭破水而过,江无月终于回了神,才发觉两人相视良久,忙又不自然避开,抽出口气道:“谁欺负我,就读谁。” 一身冷傲绝尘,说这可爱的话。游儿当即忍俊不禁,笑得开怀。 江无月被她笑得不大自在,只岔开了话题,指着湖心处,问:“这湖里有什么?” 游儿缓缓敛了笑意,不解道:“能有什么?自然是有鱼了。” “底下呢?”江无月追问。 “底下?无非就是水草,落石……这湖不深,我小时候游过的。你要是想去湖心的话,喏……” 游儿指了指湖的另一侧,“那边有条小船,有一年,师兄跟我打赌输了,我让他费了好大气力给我做的。” 江无月顺着指尖方向望去,果然在湖边泊着一只乌篷船,船篷还挂了门帘。 游儿穿好了鱼,生火烤上:“我有时会将船划到湖心,然后躺在船头喝酒看月亮,可舒服了。” 江无月目光有些涣散地望着湖面,神色难辨。 提起了师兄,游儿心里又涌出一片茫然,好像以往无忧无虑的生活正在和自己慢慢撕裂开,而现实又并没有确确实实地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事。 这种感觉让她堵得烦闷。却听到江无月问起:“怎的没见你师兄?” 游儿轻拈树枝在指尖翻动:“师兄一早就下山了。罗浮山很大,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它的腹地,往南再过三个峰,才是我们住的地方。” 鱼皮已经烤干了,香味渐渐漫开来。 江无月看着架子上的鱼,脑中闪过个念头,问道:“你可知道有一个水之精,「以其名呼之,可使之入水取魚」?” 游儿笑着揶揄道:“你一个闺中小姐,怎偏喜欢看那么些奇书?” 这是游儿第一次将心中粗浅不定的判断宣之于口,她依然静静笑着,眼睛看紧了江无月脸上的细微表情。 江无月也确实不负所望地愣了一下,却对「闺中小姐」一词不作多应,只面不改色道:“有趣……” “我看你才是有趣……”游儿失笑,也不知是笑她闷声讷言,还是笑自己断人不清,“我自然是知道了,那水精名唤庆忌,我哪有那般深厚的功力,能驭动庆忌。” 江无月半是玩笑半是疑惑地:“我这一路听起来,你功力不济,术法不全,你师父是怎么放心让你独自下山的?” “那是因为我——”游儿顿了一下,丽目从旁一斜,嬉皮笑脸道,“因为我聪明啊。” 她脸上常挂笑,粲然的、狡黠的、无邪的、肆意的,汇成一泓春水。 江无月站在这湾水边,涟漪轻轻漾过她的脚尖。她低头看着有些浸湿的鞋尖,不想往后退一步,又无法往前迈一步。 “好香——”游儿又翻动了一下烤鱼,然后打开了随身的桃木盒,取了两个小瓶子出来。打开瓶盖,将里边的辛香料撒到鱼上。 江无月不觉暗笑:“你这回倒是准备齐全。” 游儿道:“还有更齐全的呢。” 说着又打开盒子,拿出一叠纸包,递给江无月:“总不能光让你看着我吃。” 江无月接过纸包,打开一看,是一包散着乳香味的点心。 “今天回去路上买的九重糕,这家的点心我打小就喜欢吃。你尝尝看。”游儿自顾说着,将鱼从火上撤了下来。 江无月的味觉里没有太多甜腻的记忆。手中的糕点深浅颜色交叠。咬下一口甘甜软糯,呼吸间米香四溢。 虽不知只是举手之劳,还是别有它意,总之多得照顾,江无月自是不大坦然。 她搁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道:“我现下腿脚好了,可以自行去陇西,你大可不必徒增辛劳。而且,我也用不了那么些钱,你且收些回去罢。” 游儿一听,有些怅然,面上无太多表情,只咽下口中的鱼肉,淡淡回:“我师父昨日差我去趟太和山,去陇西要路过那的。我便也只送你到那了。” 江无月还在想着旁的事,未待出言拒绝,游儿已经掸手站了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下山休息吧。” 江无月只想着总归是要分开,届时再打算也不迟。便有意无心地应下了。 庆忌:出自《白泽图》 第16章 九凝山一 这一日,进宝居的大门鲜见地开了个大早。 游儿带着江无月到街市上采买了些路上的吃穿用度,又搬出了擅自寄放在自己家里的那箱黄金放进马车里。 头顶一片天明气朗,江无月已在车前坐定。 游儿跃上一侧,抄起缰绳,利落一喝,马蹄踏起,朝向西北方向扬尘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