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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卢伟强附和说,“这种人在我都不敢一个人了,谁知道他会从哪个地方突然冲出来揍我一顿。” 崔大头平时对学生凶巴巴的,这回却没不分青红皂白骂人。 他看着谢时予:“你自己说,为什么打架?” 谢时予:“看他不爽。” 崔大头:“......” 田英指着他:“你看你看,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还有点做学生的样子么!” 崔大头也皱起眉。 谢时予直接说:“你们处分我吧,我......” “因为卢伟强说了□□我母亲的话,谢时予听不下去,才动手的。”一个冷淡的声音截断了他的话。 谢时予蓦地转头看向席卿。 席卿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示意没事。 谢时予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揍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想别人说他母亲的事。 其实他没那么娇贵。 他对于那些话已经麻木了,从小到大,这些恶意的言论就没停歇过。 小三私生子都是轻的,他母亲未婚先孕,又因为是在会所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工作,加上长得漂亮,街坊邻居都觉得他母亲是去卖的婊/子,他则是个野杂种。 他并不认为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学校,这些东西就会被抹干净。 那个不省事的秦归,表面和善其实无时不刻不防备他会抢走继承权的秦夫人,早晚会利用他的出身,把他搞到身败名裂。 所以他冷漠,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有超过普通同学的情谊,早为这天到来做好了准备。 只是没想到,会有个小傻子会为了他这微不足道的感受,宁愿吃一个处分。 不管谢时予这阵子的态度变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一刻,他却是感激的。 这感觉,像一股细密的暖流,包裹着他已麻木到冰冷的心。 谢时予则被席卿这个略显亲昵的动作弄得脑子一糊,差点没直接抓住席卿的手。 席卿作为他们年级的第一,学校的骄傲,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崔大头看向卢伟强:“是席卿同学说的那样吗?” 卢伟强心虚地低下头:“我......” “席卿你不用替他说话,我刚看你劝架还差点被他打了,他是不是威胁你了?”田英强势地道,“你别怕他,我知道他看你不爽很久了。” “我没有被威胁,”席卿冷淡地说,“卢伟强说我出身肮脏,上不得台面,并且辱骂我已经过世的母亲,就算当时谢时予不冲出来,我不但会打他,说不定直接送他去见我妈。” 在场的老师们:“..............” 这、这还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年级第一么? 席卿又看向田英:“老师,如果学习成绩就是您评判别人素质的标准,那以我的成绩,我这个想法应该素质挺高的吧?” 田英:“............” 田英被气得差点脑溢血。 如果说谢时予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席卿这个每次都给她挣脸的年级第一就是她的大宝贝,结果这个大宝贝,不但没体会她向着他的一片苦心,还呛她! 她怎么不气! 谢时予差点笑出来,席卿呛起人来伶牙俐齿,怪可爱的。 崔大头咳了一声,问卢伟强:“席卿说的是真的吗?” 卢伟强当然不会承认,正要辩解时,席卿又冷冷补了一句:“不信可以调楼道口的监控。” “......”操,那边居然还有监控? 卢伟强不敢狡辩了,只能捂着自己的头,努力卖惨:“那他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嘶......我的头,好疼好疼。” 崔大头看到他圆溜溜的大脑袋,心说小崽子搁我这碰瓷呢。 他看向一直没吭声宋老师,问:“宋老师你怎么看?” 田英一直朝宋老师使眼色,示意他别善罢甘休。 宋老师一向有点看不上田英的作风,而且他自己班的学生他也了解,知道卢伟强不是个省油的灯。 所以他无视掉田英的眼色说:“不如这样吧,既然卢伟强骂了人,谢时予打了人,就让他们给打骂的对象诚心道个歉,然后各自写一篇2000字检讨,下周一升旗去主席台念,怎么样?” 卢伟强一听2000字的检讨,捂着头嚎得更大声了。 “不行!”田英反驳,“校规上清清楚楚写着打架要处分,这事不能这么罢了。” 谢时予冷笑一声,田英指着他:“崔主任你看他!” “好了好了。”崔大头威风一世,在学生眼中跟个阎王一样,没想到还有做和事佬的一天。 他拍了拍田英的肩膀说,“小田啊,为人师表,不是你这个为法,这事就按照宋老师说的处理吧。” *** 等谢时予和席卿从办公室回来,下节课已经上了十几分钟了。 曲宁泽见他回来,用书本挡住老师视线,兴奋地低声说:“听说你把席卿揍了一顿,我以为你真的不针对他了,没想到实在迷惑对手,这一招,好贱!” “......”哪个混蛋瞎说瞎传! 谢时予凉凉一笑:“对,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小心我打断你第三条腿。” “......”曲宁泽胯/下一凉,把脑袋缩回去了。 谢时予拿出手机,百度:检讨怎么写? 2000字的手写检讨啊,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