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间呢喃 第2节
但是很快,意识到很快就能见到顾间,她立刻兴奋起来。 前段时间顾间被邀请参加了一个国际论坛,加上那边恰巧还有别的工作,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她很想他。 - “叮——” 密码门应声打开。 梁喃早就到了,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听到门响,她惊喜地望去。 玄关处。 男人西装革履,梳着背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五官立体,似刀削一般,锋利干脆,没有多余的线条。 听到动静,顾间警惕地看去,金丝眼镜的光辉细细流转,浑身优雅矜贵,可底下的那双眼睛却冷得渗人,像是突被惊醒的饿狼。 瞧见来人,他也没多言,神色淡淡地收回视线,放好大衣后,慢条斯理地去解领带。 顾间的眼神太过锋利,梁喃被吓得脚步不由得一顿,回过神后快跑,扑进了他怀里。 她将头埋进顾间胸膛,蹭了蹭,软声撒娇:“阿间你终于回来啦,我好想你啊。” 顾间垂下眼皮。 要见顾间,梁喃特地选了条黑色掐腰裙,显露出窈窕有致的身材。 此时,她整张脸都依在了顾间胸膛里,从顾间这个角度看去,整个人又小又娇。 顾间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眯,似找准目标后蠢蠢欲动的捕手。 偏偏梁喃毫无察觉,还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有温热的触感透过衬衫传来。 痒痒的。 顾间移开视线,淡淡“嗯”了一声,一把扯掉了领带。 梁喃两只手臂紧紧拥着顾间,闻声抬眸,眼睛又大又亮,满怀少女的娇喜:“那你有没有想我?” 顾间已经摘下了眼镜。 他反复摩挲着梁喃细软的腰身,低头静静地看她,眼眸漆黑暗沉,像是无垠的深夜,可又仿佛有隐秘的火苗在簇簇地燃烧…… 梁喃再熟悉不过他这种眼神,愣愣地与其对视着。 无言的沉默里,有晦暗不明的情愫穿过两人之间,愈演愈烈…… 梁喃整个人都被托着,她脚趾被高高牵起,头被迫昂着,泪眼婆娑地感受着脖颈间越来越混乱的吐息,以及腹部越来越盛的灼热。 意识迷离之际,她仿佛听到了轻轻的一个“嗯”字…… …… 两人都没吃晚饭,一场酣战之后,更是饥饿。 顾间叫了外卖,是一家私房菜。 菜品一盒盒地被摆上明净的餐桌,精致美味,香味诱人。 梁喃洗完澡出来时,顾间已经穿着件墨黑色的睡袍开吃了。 她没在意,依旧开心地跑去吃饭。 她虽然饿了,但本身感冒不舒服,又经这一遭,身体状态更差,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粥就没吃了。 她趴在桌上侧头看顾间。 顾间吃饭很斯文,细嚼慢咽的,即便是穿着简单的睡袍,也难掩他的矜贵。 他手上的筷子动了动,移向白灼虾,却在半路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筷子一顿,眉心微皱两下,没再动那盒虾。 梁喃见状,立马问:“你要吃虾吗?我给你剥。” 顾间微愣了两秒,正要说“不用”,还没开口,梁喃已经快速地剥完一只,将虾放入了他的碗中。 他瞧着碗中的虾。 梁喃剥得很仔细,虾肉是完整的一只,微微弯曲着,呈淡红色,在白瓷的碗中,小小的一只,鲜嫩诱人。 顾间的眼眸微暗,怔愣地盯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有些出神。 梁喃又剥了一只给他:“快吃呀,你尝尝好吃吗?” 顾间这才回过神,他吃了一只,虾肉的香甜充盈口腔,他细细地嚼着,良久才吞入腹中,缓缓道:“好吃。” - 梁喃陪顾间吃过饭后,实在累得不行,就先睡了,顾间仍有工作要处理,便进了书房。 悄然间,月亮挂上树梢。 结束工作后,顾间摘下眼镜,捏了捏太阳穴,长长地叹息一声,回到卧室。 梁喃睡姿差,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偌大的床,她竟将位置占了大半,只余窄窄的一隅。 顾间皱起眉头。 恰在这时,有电话进来。 他扫了眼来电显示,没什么表情地接通电话:“喂。” 徐若秋“嗯”了声:“我跟你爸商量过了,选的是林家,过两天会安排你们俩孩子见个面,到时候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准备订婚了。” 顾间没答话,他盯着梁喃的脖颈处,因为睡姿不好,她的睡衣被弄得乱七八糟,露出了大片的雪白,缠绵暧昧的红痕在上面尤为醒目。 他顿了两秒,淡淡移开视线:“嗯。” 顾间回应完,就挂断电话,没多思考,转身去了另一间卧室。 第2章 2019年10月18号,…… 冬天的天亮得晚,太阳刚露出了个头,熹微的朝阳被厚重的窗帘掩得严实,房间里一片漆黑。 梁喃上午有课,她定了闹钟,匆匆起床。正要走时,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探了探另一侧的被褥——凉的。 她愣了好一会儿,跑下楼,见到玄关处顾间换下的拖鞋,终于长呼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掏出手机。 喃呀喃: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上班了呀?早饭吃了没? 意料之中地没回。 梁喃也没在意,收回手机。 本来就身体不佳,昨晚又运动受凉,她只觉得身体好像更差了,头晕得紧,整个人都晕沉沉的。 吃过药后,她回到学校,下午有白雅教授的课。 在古琴届,白雅具有极高的地位,所获奖项无数,各大国际音乐舞台上都有她的影子,甚至曾被受邀在白宫举行个人专场独奏会,称得上当今古琴第一人。 也是她如今年纪逐渐大了,经不起奔波,所以在校教书,培养古琴人才,除此之外,平日里还会钻研打谱,将琴谱重新赋予新的生命力。 可谓将一生都倾尽在了古琴上。 能力强,自然对学生要求也高。 梁喃不敢怠慢,想早点去琴室练一会儿。 刚下出租车,一阵寒风吹来,她一个没站稳,打了个趔趄。 梁喃停顿两秒,稳住身子,慢吞吞地将围巾往上拉。 恰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出手机看。 喃喃的小心间gt;3lt;:还没。 梁喃瞧见信息,眼里蹦出细碎的欢喜,似星子闪烁。 几乎没多想,她立马给顾间打电话。 过了几秒,电话才接通。 梁喃:“喂,你在干嘛呀?” 顾间:“工作。” 男人的回复很简短,但也不妨碍梁喃如获至宝般地开心:“嗯嗯,我刚到学校,等会儿要去练琴啦。” 顾间“嗯”了声:“还有事儿吗?我这儿忙。” 刚才他话少,梁喃没注意,现在多说了几句,她皱起眉:“你嗓子怎么了?怎么听着有点哑?” 闻言,顾间那边停顿了几秒,才说话:“没什么,吃点润喉片就行。” “严重吗?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梁喃着急道。 “不严重。”顾间言简意赅,“行了,没别的事儿我挂了。” 还没等梁喃开口,电话里已传来了“嘟嘟”的声音。 梁喃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好久没动作,心底莫名地有种难言的委屈在发酵。 寒风凛冽,刀子似的往人脸上割。 梁喃又裹紧了些衣服,她头太晕了,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于是多站了一会儿,等风小点,她才抬步。 可刚跨出一步,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直愣愣地往前倒。 意识彻底消失之前,她仿佛瞧见了一抹白影奔来。 - 梁喃醒来时,入眼就是大片的白色,呼吸间是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打量着周围。瞧见右手上的针头,她挑了挑眉。 正回想着这是怎么一回事,外面进来了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收费单,像是刚付完钱回来,瞧见梁喃醒了,温暖地笑起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