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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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别扭 南夏没去傅时卿的住处, 她回了自己下榻的酒店。 四季酒店。 在市中心也是首屈一指的豪华酒店。 大约傍晚的时候, 傅时卿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到了吗?” 南夏就瞄了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压根没理。 半个小时后,见她没回,他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南夏倒是接了起来:“什么事儿?” 那边顿了一下, 他似乎是咳嗽了一声:“卢俊跟我说,已经接到你了,你却去了酒店。怎么了?” “还要拍广告, 省得来回麻烦,不去你那边住了。” 话说得干脆。 可是,傅时卿多了解她啊, 这语气, 一听就不对劲。 “到底怎么了?我最近有点忙,有点倏忽了。” 南夏却想起他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秘书,还有她那条特地给他挑了几个小时的领带, 这会儿却在别人的手里。 她冷冷道:“你当然忙,忙得很, 继续忙吧。” 她气得掐了电话。 之后,电话又响了好几次,不过她都没接。 侍者这时过来敲门。 南夏开了,对方有礼貌地跟她问好, 然后,把一个礼盒交给她:“这是对门的先生让我们交给您的。” 南夏狐疑地朝对面看了一眼。 这时顶层的豪华套间,一般人,有钱也是住不进来的。 对门这位,应该也非富即贵。 不过,她对这位“邻居”没什么印象。 回屋她就打开了礼盒。 里面是一副画,一副关于她的油彩,画得惟妙惟肖。虽然南夏不懂画,也看出作画者功力非凡。 署名是:舒彦。 盒子里还有一封信,信上表达了自己对她的诚挚歉意,声称,唐突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她而过迷人了,云云云云。 后来还有一大堆夸得天花乱坠的词汇。 同时,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舒家二少爷。 舒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在大洋彼岸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是早就跻身上流社会的一员了。 舒彦自己,则是一名享誉国际的画家。 南夏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感,看了这副有点幼稚却不失率真的信,笑了笑,丢去了一边。 本来因为傅时卿和沈安而糟心的心情,这会儿好多了。 她换了衣服,下到餐厅。 身边有人喊她:“嗨,南小姐。” 南夏回头,是一脸兴奋又有些忐忑的舒彦。 南夏苦笑:“舒先生,你到底想干嘛?” “对不起,上午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是有意的。” “我已经不在意了。”南夏说。 舒彦喜不自禁:“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南夏反问:“你只是想做朋友吗?” 在她清亮的目光里,舒彦尴尬了一瞬,但是很快,他的眸子又坚定起来,笃定地望着她:“我是喜欢你。在见到你之前,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的,你不接受也没关系,但是,能不能不要排斥我?” 南夏怔忡。 没想到他这么坦诚。 望着他炽热却纯粹的目光,她冰冷坚硬的心稍稍软了些,耐心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 南夏低头搅拌咖啡:“我已经结婚了。” 舒彦石化。 …… 南夏满以为,这样说一说,这个愣头青就不会再纠缠自己。 可令她哭笑不得的是,他只是落寞了一会儿,又重新找上她,几乎是亦步亦趋,赶也赶不走。 其实,南夏也不是很讨厌他。 “我真的结婚了。”又是老母亲似的语重心长,循循规劝。 舒彦:“没关系,做朋友也行。” 南夏:“……”真当她傻的?还做朋友。 他这样纠缠不清,南夏也是头疼,眼角的余光一瞥,正巧看见视野里一个背影大步离开。 她心里一颤。 是傅时卿。 下意识的,她掏出了手机,要跟他解释。可是,一想到那个秘书和领带,手指又生生顿住。 “怎么了?”舒彦不明就里。 “没事。”南夏咬了咬唇,语气很冰,“没事儿。” 就这样冷战了两天。 南夏到这边两天了,没去见某人。 某人呢,生病到上吐下泻,意识模糊,强撑着来见了她一面,结果面都没见着就负气走了。 两个闹别扭的人,无数次翻开手机,想打点什么,又拉不下这个脸。 这么僵着。 依旧是到洛杉矶的第二天。 晚上的时候,负责广告洽谈的李副总过来,说有个临时晚会,让他们有空就去参加一下。这酒店里住的,非富即贵,能多认识一个人也是好的。 “你跟他们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南夏转头对袁媛说。 因为要处理公司的事,袁媛晚她一天到这边。 “嗳,那个叫舒彦的画家,是不是喜欢你啊?”袁媛是个明白人,这两天一切看在眼里,这会儿,她摸着下巴,嘿嘿笑,“听说,他还是个有名的画家呢。舒家也挺有钱的,不过,跟傅家比还是差远了,顶多算是书香门第。” 过了会儿,舒彦开了辆跑车来接人,直接去了市中心的购物中心。 礼拜六,步行街上的人不少,走着走着,天上就下起了雨。 雨势很大,很快就打湿了铁门的衣服。靠右手边有个露天的咖啡馆,舒彦伸手打开了玻璃门:“你们快进来!” 南夏和袁媛遮着脸跑进了馆内。 入门的地方有块深蓝色的绒毯,专供客人踏脚的。南夏和袁媛站在那里没有动,四处一看,心里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这似乎不是一个咖啡馆。 踏上台阶后,左手边是通往二楼的木质旋转楼梯,右边有个柜台,座位是空的,后面一整排的酒柜,放置着一些贴满了外文标签的酒。 她叫不上名儿。 “我们还是走吧。”袁媛拉拉南夏的衣摆,有些拘谨地说,又回头看舒彦。 舒彦心里也没有底气,但是南夏还在这儿,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出去的话,脸上露出不在意的神情:“没关系,进去坐坐,外面雨下那么大,往哪儿去啊?” 袁媛都说不要了,他硬带着两人往里面走。 过了大堂是个四面敞开的大厅,银漆丝绒底座的沙发、钢琴漆雕刻矮桌,头顶是纯水晶枝形吊灯,装修地很隆重,四面都用橡木的雕刻饰面装饰着,靠右手边挂着几件女装。 “这衣服真漂亮。”袁媛惊叹。 她的声音有些大,把不远处偏厅正在谈话的人都惊动了。 馆主停下了说话声,往这边望了一眼,尴尬地回头,解释说:“对不起傅先生,出了点状况。” 他马上喊了两个手底下的助手过去处理。 远远的,南夏往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这一眼就看到了傅时卿。 他被一堆人簇拥着,如众星捧月般站在那里,衬衫下摆齐整地没入皮带,双腿修长,西装外套挽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换了一副银色窄边框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透过镜片,目光在她脸上徐徐掠过,又扫过舒彦,尔后面无表情地收回来。 南夏有些不大自在,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气。 那一眼的打量,她总觉得含着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南夏咬牙,心里憋屈。 仔细算起来,他们也算半个发小,小时候,他这人就不合群,而她性格却比较开朗,朋友不少。 傅时卿那时候总不和他们玩,他们玩溜冰玩爬树时老一个人坐一边看书,他成绩优异,文静淡漠,有一股子书卷气,不搭理人时就显得有些高傲。 他们那伙人里,就有人那么评价他: 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