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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晓晓这套剑法使的不算流畅,但绝对不差,少说也练了半年了。剑招奇幻,少女英气娇俏,偶尔还有鸡毛洋洋洒洒飘落,几者相衬,愈发飘逸潇洒。 但是,没有任何灵力。 单纯靠体力在推动剑法。 想也知道不可能有灵力——毕竟乔晓晓身上,分明没有半点修为。 一套剑法舞完,少女跃起念了声“破”,剑尖直指小福面门,剑光自上而下稳稳滑落。随着那声娇喝,仿佛有枷锁被骤然斩断,小福猛地一震,视线瞬间恢复清明! “我、我怎么了?”地上的小厮满脸茫然,左右看了看,“怎么,这么多人,你们都是谁?怎么穿成这样?修……修仙之人不成?” 啾啾陆云停:…… 修仙之人有被冒犯到。 你们到底对修士有什么误解啊!就算是最中二病的魔修,也不会这么穿啊! “小福!”张顺成激动到声音高了八度,大步走上前来,“你怎么样了?” “老爷?” 小福茫然地眨了下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行礼,“奴才见过老爷。” 张顺成扶起他:“你感觉如何了?” 小福挠了挠头:“什么如何?我怎么了吗?——对,我为什么会在会客堂,我记得我之前正在准备晚膳……” 看样子是恢复完全了。 张顺成倒不是关心一个小厮的身体情况,只是关心他偌大一个张府的异象能不能除。瞧见小福状态良好后,当即转身对着乔晓晓一拜:“仙子当真神通了得,还请仙子帮帮我张府!” 乔晓晓摆摆手:“好说好说。” 她揉揉肚子。 张顺成立刻会意:“张某已叫人备好晚宴,咱们席上说话!” 说完,又转脸看看其他人,拱手道:“也多谢诸位高人来我张府相助,不嫌弃的话,还请大家一起移驾惊鸿园,府上自有好酒好肉犒劳诸位义士。” 看来张家这钱是赚不到了——不过在这里享受一下也不亏。 众人中稀稀疏疏响了几句抱怨,片刻后,乌泱泱一片人朝外挤去。 …… 晚饭的时候张夫人也出现了。 张夫人三十多岁了,模样姣好大方,是在啾啾那个时代会被称为大骨量美人的类型,虽然为人有些冷淡强势,但修养很好,并不会冷待客人。 唯独在和张顺成说话的时候,会皱着眉,过分的疏离。 席间张顺成将府里发生的怪事都给说了一遍。 “一开始是巡夜的府卫说看见有个黑影进了棋儿房间,还以为家里遭了贼,结果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后来是照影园的花草一夜之间齐齐枯萎,我找花匠补上过,但前两天棋儿生辰,花草再次枯萎了。” “再后来,怪事就越来越多。” “有时候窗子关上会自己打开,有时候园子里的秋千会莫名荡来荡去,就像有人坐在上面一样,还有晾着的衣服被剪碎。” 说到这里,张顺成摇了摇头。 “太多了。现在府上因为这些事,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张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是闹鬼没错了!”乔晓晓拍了下桌子,很确定,“怪不得我一进府就感觉到一股阴凉鬼气。张老爷,你如实和我说,闹怪事之前,府上可有发生过什么……命案?” “这……” 张顺成迟疑了一下。 他现在满心慌乱,正是对乔晓晓佩服得紧的时候,闭了闭眼,露出些许迟疑之色,片刻后,还是说了。 “十几日前,府上走水,死了个……奴婢。” 张夫人突然凉凉笑一声。 啾啾本来还想着,张夫人这种修养极好的人,在外人前对丈夫露出疏离之色,已然不像是她会做的事——不是她们从小受到的教育。 没想到还这么不给面子。 张顺成敛了和善的笑,眸中隐隐多了些愤然,闭上了嘴,沉默地端起酒杯。 啾啾和陆云停互相看了一眼。 烛火倒影在亭外碧湖上摇曳,被风吹皱,颤颤巍巍往外扩散。正暗潮涌动时,又有串轻快的脚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爹!娘!” 一瞬间打破空气中的僵硬。 一个穿了玄色袍子的男孩风风火火闯进来,七八岁大,腰间玉饰玛瑙相撞,激起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响。 男孩一阵风似的扑进张夫人怀里。 “娘!陈府那陈二今日拿了把白玉小刀同我们炫耀,说整个东洮城只有他才玩玉刀,属实可恶。我也想要把玉石小刀,不要白玉的,要比陈二好,要翡翠的!” 这应该便是张氏夫妇的儿子张熠棋了。 张夫人揽住儿子,柔声应了个“好”,当即招来关管家吩咐:“年伯,你可听见少爷吩咐了,替他办好罢。” 管家恭恭敬敬应承。 看来这孩子平日里没少被溺爱。 那张熠棋得了把翡翠小刀还觉得不够,抬头环视一圈,好奇道:“这些人便是爹爹今日请来的能人异士?” 他说着,从母亲怀抱跳出来:“你们都会些什么?让我瞧瞧!” 说着,他随便一抬头,态度轻慢:“就你罢!” 烛火在湖水上被吹皱又被碧波推回,安静之中,众人都有些尴尬,阴阳头大哥甚至怜悯地说了声“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