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李玄祯这一阵儿不对劲儿，在他身边的人都有感觉，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他们那都是，说话都压低了两个声音，做事也都是警醒再警醒，像高成这样的，还没事念叨两句希望杨楠活波健康，别出什么问题。 而又因为他表现的好像很正常，所以就算是高成也不好劝。 现在见他终于恢复正常了，也算是把心放到了肚里。 “帮我约一下杨扬，就定在明天中午吧，找一个年轻人爱去的餐厅。” 高成应了，犹豫了一下又道：“先生，那个，要不要通知杨楠小姐？” 李玄祯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高成没有说话，要是早先李玄祯说什么是什么，但是现在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先生，要是两人真再折腾出什么事，那难受的，必然是他们这边。 他没有明说，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带出来了，李玄祯又好气又好笑：“我就是去问点事情。” 李玄祯自然是去问杨楠喜欢什么，其实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应该摸的差不多了，但是他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就很有些无从下手。就算刨除掉衣服鞋子什么这些外在的物件，只是吃的玩的，也很难办。杨楠也不是没有爱吃的，比如烤串火锅都喜欢，但都是吃吃都算了。 玩的，也没有特别偏好的，他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还想了想，然后告诉他都行。 “都行？” “嗯，都可以玩。” 李玄祯不知道她这个都行是说他喜欢玩的那些，她都不排斥，就以为她说的是都无所谓。 这都无所谓，就很有那么点都不怎么样的感觉，李玄祯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把心思动到了杨扬身上，这亲姐弟，两人一起长大的，总会知道点不一样的吧。 但杨扬实在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勉力把我姐爱打架这一句给吞回去，硬憋出来一句：“我姐，挺喜欢音乐的。” “嗯，然后呢？” “好像，也挺喜欢看言情小说的？” …… 第101章 那个小孩 在杨扬拼命给他姐找女人味的时候，杨楠去小鱼溜达了一下。 郑岚不在，强哥柳哥等人看到她的表情很是古怪，那是一种想讨好，又有些不敢，想说点什么又怕说错的感觉。 杨楠见了，心中就有几分猜测，但又不好证实。 于是双方都有些尴尬，只有说点你好我好大家好，到最后实在说不出来什么了，杨楠连忙告辞。 好在丁丁在。 其实她作为一个十八线艺人，同大老板之间那不是差着一个等级的。 早先丁丁同她签约的时候有往来，之后就没有怎么再见过面。 这也是正常操作。 不过这一次杨楠觉得要给丁丁打声招呼，起码要谢谢人家，也操心受累的，还有，她第二首歌已经弄好了，就差录制了。 丁丁见了她很是热情，一路站起来把她迎到沙发上，坐下后，有些犹豫的问：“你能喝咖啡吗？我这里有一些不错的咖啡。” 虽然不是很喜欢喝咖啡，这个时候杨楠当然也是不会说的，当下就点点头。 丁丁说是不错，的确就是挺香的咖啡，杨楠慢慢的喝着，丁丁道：“其实你不来，我也正说联系你呢。” “是有什么事吗？” “是好事，该分钱了。”丁丁一笑，让人把文件拿过来，然后指给杨楠看。 其实这时候算是中国音乐界有些尴尬的年代，大家还没有养成在网上消费的意识，而实体磁带cd之类的又被打压的不要不要的，但总算还有一些版权费可以收，还有彩铃什么的。杨楠的那首歌早先不是太火，所以这一次也分不了多少钱，但下一次，丁丁保守估计，怎么也是要再加上一个零了，甚至两个零。 她说第一个零的时候杨楠还没什么感觉，说第二个零，杨楠也不由得一怔。 丁丁笑道：“就算第二次不行，还有第三次嘛，这首曲子，多了不说，唱个一年半载的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一点杨楠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上一次，这首歌就唱了几个月，这一次，怎么也应该比上一次更长的。 “那丁总，我是不是趁着这股势头推出第二首。” 丁丁看了她一眼，有些尴尬，但还是道：“这个……你身体好了吗？” “当然好了。” 丁丁看着她：“真的，你千万不要勉强，这钱嘛，什么时候赚都可以的，你是靠实力吃饭的，不用急着蹭流量。” 杨楠有点无语，心说这是娱乐公司老板说的话吗？你这让下面的员工听了要怎么想？ “我真好了。” 丁丁看了她片刻，一笑：“楠楠，这话我是不该同你说的，但……也请你理解一下，三哥那边，没事吧？” 虽然已经知道她顾忌什么，听了这话杨楠也有些那么点尴尬，不过还是点头：“没有事的。” 丁丁看着她，杨楠道：“真没有事的。” 丁丁沉吟了一下：“那好，我看强哥这边什么时候排出时间，然后咱们专心录你这首歌怎么样？” “啊，多谢。” “应该的。” 两人也没什么私交，杨楠喝了咖啡也就告辞了。 丁丁一路把她送到外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吐了口气。 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们其实应该快马加鞭的赶杨楠的第二首歌，但……虽然她刚才答应杨楠了，实际上是绝对不会马上的。 那一天，李玄祯的样子实在太吓人。 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总像是缺一根筋的陶力都拉着她躲到一边，看到李玄祯，还把她藏到身后——当然，这个动作她过后想想，还是很甜蜜的。 不过陶力说的话，可就不只是甜蜜了：“李三郎要是生气了，谁都不敢惹。当年击剑队的有个人故意犯规伤人，他一刀穿破那人的右手，连人一起钉到了墙上。” “是……伤了他？” “怎么可能？是我们的队友。” “啊？” “临时队友，我都忘了什么样子了，所以李三郎这人最护短，你要同他站在一起，什么心都不用操。” 后半句，陶力没有说，她也自然明白。 说起来，他们真没有站在李玄祯的对立面，也不会有这个想法，但他要是非要迁怒……他们还要往上凑吗？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好了，但，再等等也不多啊！就像她刚才对杨楠说的，赚钱这事是不急的。 她这些想法杨楠自然不知道，从小鱼出来后，她想了想，就先到了自己租的那个房子里，这房子有一段没住人了，有点霉味，她打开窗户通了通风，又来回检查了一遍。 她当时就想着出门，所以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该关的水阀电闸什么的也都关了，这么多天没有住人，倒也没有大碍。 她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天空。 她早先会租下这个房子，这个大飘窗是很大一个原因。 同李玄祯一起，她也习惯了坐在阳台上，看外面的景色。 这里的景色当然不能同汤品相比，但也视野开阔，天气好的时候云卷云舒，也自有一番意趣。 她坐在那里，想，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李玄祯的强大，是她怎么都没办法挣脱的，但这一次，总算是，有些不同了。 她想着，倒也没有太多的排斥感了，大概是因为这一次李玄祯没有再强迫她？ 她想了想，也没想的十分明白，决定把这些问题抛在一边，总归她这一次，是有自己赚钱的渠道了，虽然还是要受李玄祯的影响。 她正想着，就收到杨扬的短信：“姐，刚才那位李先生问我你喜欢什么，那个，你喜欢什么啊。我说你喜欢言情小说没问题吧？” 她看了，不由得就笑了，也回了一句：“反正你已经说了。” “啊？啊？那你以前是喜欢啊。” 杨楠再次笑了，她没有再回信息，而是站起来把窗户都关了，再次检查了一遍，向外边走去。 她这个小区虽然不是要有停车位才能进，但不允许停留，所以司机只有把车子开到别的地方。 这个司机李玄祯用的是她身体还弱的借口塞过来的，当时还哄着她说：“以后小楠生身体养好了，咱们就撤了。” 她听了，觉得自己这个身体在李玄祯那里，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养不好的。 不过，她这边也真有些不忍心让他紧张就是了。 她出了门，也不急着给司机联系，今天没太阳，周边可能下雨了，还挺凉爽，也不晒，她走两步也就是了。 她的房子是公寓，但小区里更多的还是商品房，此时就有不少人上了年龄的人带着小孩玩耍，也有点热闹，她见了不由一笑。 早先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早出晚归，这幅景象，却没怎么见过。 她正走着，忽然就听到身边传来一阵争吵，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的十分规整的老太太同人激动的争辩着什么，而原本被她牵在手里的小孩，就跌跌撞撞的向旁边蹒跚。 那小孩也看不出男女，穿了身黄色的小衣服，白白胖胖，手臂如同莲藕，右手上还戴了个银镯子，张着嘴，口水直流，走两步，就像是要摔倒的样子，却到底没有摔倒，杨楠见了，就觉得非常有趣，看了两眼，就想提醒那老太太。 一抬头，就见一辆电动车，失了控似的向这边撞来。 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是在那刹那，杨楠已经扑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手肘肩膀在地上摩擦，她只是本能的将怀里的小孩护着，等到有人大叫着，把小孩从她手里抱走，她也还有些懵懵的。 “谢谢谢谢谢！实在是太感谢了！”她的手被人拉着，不断的感谢，她回过神，正要开口，对面的人却咦了一声，“你是杨楠？” “你是——”杨楠也疑惑的看向对面的女子，圆脸、大眼，真不认识，就是，好像又有点眼熟？不过，这小孩是她的？刚才不是一个老太太牵着吗？ 对面的人更激动了：“我、我叫姚红，是你的粉丝，太谢谢了！” 姚红拽着她的手，这一刻感激、激动，反正什么心情都有了，她今天下午没课，就提前回来了，哪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差点吓死自己的一幕，而再之后她的孩子竟然被杨楠救了？！ 杨楠也有些激动，她这，真有粉丝了？黄哥那还是有点半友情的，这是，真野生的？ 姚红非要请吃饭，表示谢意，杨楠只有说自己就在这儿住，以后有的是机会，又让她去看小孩。 姚红其实刚才已经确认了小孩没事，胳膊腿都是好的，不过杨楠这么一说，她也有些担心，再加上杨楠明显急着要走，也就不再拉她了。 其实杨楠是没有什么急事的，但是胳膊疼，应该擦伤了，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看看情况。 她今天穿的是巴宝莉的长袖格子衫，不过已经不是她过去那件了，她就那么两件撑场面的衣服，都带到了沙漠里，后来自然是没有再找回来，而李玄祯也是厉害的，把她过去的衣服，就复制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