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顶级高手在线阅读 - 第8节

第8节

    莫小鱼听这位老先生说到意境,这才认真去看这幅字: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高处立,寻平处住,向宽处行。

    以莫小鱼的文化水平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大概意思,但是却并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不过这个老头似乎是好久没和人说话了似得。

    “老先生,这几句话是谁写的?”莫小鱼问道,在莫小鱼看来,这老头既然这么说,肯定知道来历,自己这叫递话头,不然这天没法聊了。

    果然,这老头见莫小鱼这么问,立刻讲解起来:“这是清代儒将左宗棠题于江苏无锡梅园的诗句,意境深远,道尽了做人的道理啊,你看,‘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就是虽然胸怀远大抱负,但只求中等缘分,过普通人生活;‘向高处立、就平处坐、从宽处行’则是指看问题要高瞻远瞩,做人应低调处世,做事该留有余地”。

    “话是不错,就是字差了点”。莫小鱼说道。

    “哦?怎么说?”

    “我在博物馆见过书法家的真迹,所以觉得这字写的不怎么样”。莫小鱼实话实说道。

    说完回头一看,老头走了,背着手,向后院的贵宾间走去,莫小鱼也没在意,又到处转了一圈后回去了,没想到那老头居然在屋里呢。

    “小鱼,这位是梅老板,梅老板,这是我表弟”。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这位叫做梅老板的人见莫小鱼进来,脸色立马变得不大好看了,而且和姬可馨杜曼雪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杜曼雪和姬可馨相互看了看,不由得齐声问莫小鱼道:“你和梅老板聊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于是将自己和那位梅老板在厅堂里见面的事情说了一下。

    没想到姬可馨和杜曼雪听完齐齐指着莫小鱼说道:“你呀你呀……”

    原来这位梅老板就是这里的老板,叫做梅文化,最忌讳人说他没文化,所以,虽然是个厨子,可是却附庸风雅,硬是往文化人圈里靠,好在是他做的菜是一流的,不是熟人根本吃不到他做的菜,尤其是川菜牡丹鱼片更是一绝,怪不得杜曼雪一进门就问梅老板在不在呢。

    “我也不知道这事啊,实话实说而已嘛,再说了,不会这么小气吧”。莫小鱼嘀咕道。

    莫小鱼猜错了,这梅文化还真是这么小气,就在他们三人在屋里悄声说这事时,梅文化的女儿梅芸芸进来说,她老爷子突然有急事出去了,有些菜是做不了啦。

    于是姬可馨和杜曼雪两人看着莫小鱼,那眼睛和刀子差不多,差点将莫小鱼身上的肉剜干净了。

    莫小鱼开车将杜曼雪送回了单位,然后开车向前驶去。

    “小鱼,你的事看来要缓缓了,你们的校长快要退休了吗?”姬可馨疑惑的问道。

    “嗯,有可能吧,对了,这位杜部长的老公姓什么?”听姬可馨这么一说,莫小鱼心有点凉了,就是不知道杜曼雪的老公是哪位副校长?

    “好像是姓赵,名字我不知道叫什么”。姬可馨说道。

    “姓赵?赵子安?副校长里面只有一个姓赵的,可是这个赵子安是个老头子了,少说也有五十岁了吧,杜部长看起来没那么大吧?”莫小鱼惊问道。

    “你知道这位副校长?”姬可馨见莫小鱼这么激动,问道。

    “唉,岂止是知道啊,他是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我被开除就是他签的字”。莫小鱼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

    完了,没希望了,找一个开除自己的人再把自己弄回大学,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第019章 口味够重的

    “这事你先别想了,我觉得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他们都在争校长的位置呢,这个时候让谁去干这样的事,这不是给人家找事吗?”姬可馨很无奈。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莫小鱼感觉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啊,猛然间自己的一个希望就破灭了,所以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过瞬间又想到,这个杜曼雪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还是个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怎么会嫁给赵子安那个老头子呢?

    “这位杜部长口味够重的,赵校长至少也有五十了吧,怎么会嫁给他啊?”莫小鱼终于是忍不住,问道。

    “大十多岁而已,你怎么这么八卦啊,好好开你的车,瞎打听什么呀?”姬可馨听到莫小鱼这么问,不悦的说道。

    莫小鱼感到莫名其妙,我又没招你惹你,犯得着么,但是又一想,自己真是活该,要说杜曼雪口味重,那姬可馨给郎坚白那个老头子当了十年的情妇,这口味也不是一般的重,唉,自己这说话不过脑子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姬可馨下午休息,于是莫小鱼开车直接回了盛世华庭别墅区,在地下车库里,姬可馨指挥着莫小鱼将她买的东西都卸了下来,然后指着后备箱里剩下的那些盒子袋子,说道:“这些都是给杜部长的,明天周末,你明天下午去送给她,到时候我把她家地址给你”。

    “这事没办成,还送啊?”莫小鱼多嘴道。

    “莫小鱼,我告诉你,以后呢,说话做事,都要好好用脑子考虑一下再做好吧,答应人家了,没办成也得送啊,你以为就是为你一个人的事啊?”姬可馨还在为莫小鱼说杜曼雪口味重而恼火呢,对莫小鱼也没好脸色。

    莫小鱼被训了一顿,感到无趣,所以到了家里窝在自己房间里没敢出去,免得面对姬可馨时哪里不合适又得挨训,他现在可算是尝到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滋味了。

    到了晚上,姬可馨洗浴完毕后,下了楼,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节目,莫小鱼这是第一次见这么自恋的女人,看着自己在电视上的表现,还不时的微笑,蹙眉,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这个时候郎坚白打来了电话。

    “老板,那个老东西的电话,怎么办?”

    “怎么办,接啊”。

    “可是,他要是让我去见他怎么办?”

    姬可馨抿嘴考虑了一下,说道,把电话给我。

    莫小鱼巴不得呢,于是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她,自己置身事外,你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老子坐山观虎斗。

    “你打电话干么?”姬可馨接通后就问道。

    “怎么是你,莫小鱼呢?”郎坚白显然是没有思想准备怎么会是姬可馨接的电话。

    “他呀,给我捏腿呢”。姬可馨得意的说道,而且不停的向莫小鱼使眼色,要莫小鱼给她捏腿。

    莫小鱼不干,但是姬可馨这会也不可能真发火啊,于是不停的瞪着莫小鱼,还挥舞着手,示意莫小鱼把旁边那个沙发凳搬过来。

    莫小鱼无奈,只能是搬过来沙发凳,姬可馨一抬腿,将一双洁白光洁的大腿平放在沙发凳上,然后又瞪着眼让莫小鱼给她捏腿。

    “你可拉拉倒吧,和你商量个事,那些东西我可以再让一步,但是你也得让一步,你上次提供的那些清单,实在是太离谱了,怎么着也得差不多吧”。郎坚白在电话里说道。

    “让一步?怎么让?”姬可馨今天的火气很大,郎坚白这个电话实在是打的不是时候。

    “这么着吧,我来找买家,你供货,东西不好分,钱还不好分吗?”郎坚白提议道。

    “你想多了吧,我还找不到买家吗?这卖东西离了你还卖不动了?”

    “不是卖不动,而是离了我,你卖不到那个价,要不这样好不好,每件东西你说个价格,多卖的钱是我的,怎么样?”

    姬可馨虽然嘴上硬,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而且只要自己和对方交易,钱也是先到自己的账户里,那么就不怕郎坚白坑自己。

    “不过我有个条件”。郎坚白觉察到了姬可馨的犹豫,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此时,莫小鱼在姬可馨无言的威逼利诱下,不得已,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沙发凳旁边,伸手开始为姬可馨捏腿了,但是看着这光洁白皙的大腿,莫小鱼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为好。

    而且姬可馨穿的是白色睡衣,是中间系扣子的那种,因为睡衣的面料问题,所以当她的双腿伸到沙发凳上时,睡衣的下摆自然而然的分开下垂了,一直分叉到膝盖的上部,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莫小鱼的心开始跳的厉害,眼睛总是在不自觉的向那个空隙里看。

    “什么条件?说”。姬可馨不耐烦道。

    “莫小鱼这孩子有些灵气,我想收他为我的关门弟子,怎么样?”郎坚白说完这话后,显得很紧张,他甚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姬可馨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莫小鱼虽然能听到姬可馨在说话,可是听不到郎坚白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所以,当他的手终于接触到了姬可馨的小腿开始不知所措的按摩时,他的眼睛却鬼使神差的看向那个半封闭的空隙,心里不断的在想,再打开一点,就一点就好了,哪知道此时被姬可馨一句话下了个半死。

    “莫小鱼?”姬可馨故意疑问道。

    其实姬可馨听到郎坚白这话时,就明白了莫小鱼没骗自己,郎坚白果然是要收他为徒弟,这句惊讶的反问不过是让郎坚白明白,莫小鱼没把这事告诉她。

    但是莫小鱼可是吓了个半死,什么都没看到,被这一声大喊吓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再看姬可馨时,原来是在打电话,没发现自己偷窥她。

    “你不会不舍得吧?”郎坚白故意激将道。

    “他是我的司机,忙得很,没时间,再说了,我付他工资,干么给你当徒弟啊?”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补给他,至于时间嘛,你白天用他当司机,晚上不用吧,不如让他晚上到我这里来,我教他书画功底,这总算是可以了吧?”郎坚白一味的妥协,这更加的让姬可馨明白,这个老东西果然是贼心不死啊。

    第020章 关门弟子

    打完电话,姬可馨盯着莫小鱼看,看的莫小鱼都不好意思了,莫小鱼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毕竟年纪轻轻,没多少社会历练,而姬可馨是主持人,而且在社会上沁淫了那么多年,脸皮自然是比莫小鱼厚多了。

    “莫小鱼,那个老东西说你有艺术天分,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于郎坚白的话,姬可馨是不信的,但是听郎坚白说的言辞恳切,这倒是让姬可馨心里也开始嘀咕了。

    “哎呀,老板,那老家伙想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懂得什么艺术啊,我是计算机系的,你要说打个游戏,设计个病毒软件之类的吧,这我在行,写字画画,我真的没有什么底子,更不要说天分了”。莫小鱼叫屈道。

    姬可馨看着莫小鱼也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她忽然想到了郎坚白的提议,那就是他负责找买家,自己只要是提供货物就可以了,可是自己虽然主持着鉴宝风云的节目,说实话,对这一行也不过是懂个皮毛,都是为了节目需要死记硬背的,如果莫小鱼去拜他为师,说不定还真的能接触到这一块呢。

    艺术品市场上的水有多深,可不是外人知道的,所以既然郎坚白有这个心,何不让莫小鱼去试试呢,但是又怎么能保证莫小鱼这个家伙真的会倾心为自己办事而不被郎坚白收买腐蚀?

    “小鱼啊,我想来想去,你回学校的事啊,我还是要帮你尽力争取,你放心吧,我会再找找杜姐,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找找其他人,反正你这事我是非得帮你办成了不可”。姬可馨信誓旦旦的说道。

    “哎,真的,那我谢谢老板了”。

    “谢什么啊,另外呢,既然老家伙都说了让你去给他当徒弟,那你就去吧,不过呢,这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我每天再给你加五百块钱的工资,怎么样?”姬可馨很明白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只有自己对莫小鱼真好,这家伙被郎坚白拉过去的可能性才越小。

    “啊,那个,老板,这不好吧?”幸福来得太突然,莫小鱼有点摸不透姬可馨到底想干什么。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既然老家伙说你有艺术天分,你就好好学,尤其是好好跟他学这买卖字画文物的知识,换句话说,就是多把注意力用到艺术品市场上,郎坚白没少给人鉴定掌眼,你都学着点,也不枉我拿钱让你去学习了”。姬可馨说的那叫一个言辞恳切,又是涨工资,又是殷切嘱咐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留住莫小鱼,为了将来自己卖出那些书画真迹投资一个人才罢了。

    “哦,那我还要给你开车呢,哪有时间啊?”莫小鱼为难道。

    “不要紧,老家伙说了,你每天晚上去就行,不耽误你给我开车做饭,另外,学做饭的事抓紧,我不能只掏钱看不到效果”。姬可馨示意莫小鱼不用再捏腿了,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趿拉上拖鞋袅袅婷婷的上了楼。

    莫小鱼依旧是坐在沙发边的小凳子上,看着姬可馨一路上楼去了,心想,终于可以歇歇了,哪知道姬可馨上了一半的楼梯,回头对莫小鱼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去吧,别磨叽了”。

    无奈,莫小鱼只能是开车去了博物馆,来的次数多了,也不再感觉到这博物馆的阴深恐怖了,而郎坚白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等着莫小鱼,嘴角的微笑诠释着他的内心,他现在还真是不确定莫小鱼到底是不是有个天才,如果真的是一个天才,那么自己无意找到了一座金矿。

    他自己临摹的那些真迹仅仅是唐州市博物馆的,和全世界的博物馆比起来,那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莫小鱼真的有那个能力,姬可馨手里那些东西,自己完全可以送给她了。

    “我还以为她不舍得放你晚上出来呢”。郎坚白讥诮的说道。

    “什么意思?”莫小鱼没听明白郎坚白的话里有话,进了地下室,他的眼睛就不时盯着那套古色古香的酒器。

    “呵呵,没什么意思,算了,来,我们来说说拜师的事吧,我呢,不论是在唐州市,还是在全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拜师不能这么草率,所以,我要搞个仪式,我的学生除了两个在国外的回不来,其他都可以到场,明天是周六,后天是周日,就安排在周日上午,在我家里举行,你到时候穿的正式一点,别给我丢人”。郎坚白很郑重的说道。

    “哎哎,我说,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我们不是说着玩的吗?”莫小鱼急了,自己什么都不会,拜他为师能干什么。

    “你先不要着急,我这个人呢,这辈子除了书画之外,最让我得意的就是我教了几名学生还算是争气,你要是没两下子,岂不是要砸了我的招牌,都为你准备好了,看看墙上这幅画,这是傅小石的《聊斋·董生》,临摹下来,我看看你的功力到底如何,我再决定是不是收你为徒”。郎坚白说道,但是他的心里却抖的厉害。

    这是他对莫小鱼最后的考验,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却又害怕这不是真的,那自己将会很失望。

    莫小鱼看着眼前的画,不得不说,中国的水墨画真是奇妙,只是用水兑墨就可以将色彩调配的这么层次分明。

    “小鱼,我希望你尽最大的努力去画,如果你是那块料,我一定会让你成名成腕,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你不是那块料,你我也就没有这个缘分,出了门,你走你的,就当我们不认识”。郎坚白心里堵得慌,这是一种折磨,一种赌徒在牌桌上即将揭开谜底的折磨。

    莫小鱼坐在画案前,呆呆的看着那幅画,然后回头对郎坚白说道,“我可以喝点酒吗?”

    “可以,要喝什么酒,我这里什么酒都有”。郎坚白说道。

    “白酒就行,什么牌子无所谓”。

    郎坚白去拿酒,莫小鱼从博古架上取下那个自己用了两次的酒杯,看着郎坚白亲自将醇香的酒液倒入到酒杯里,此时莫小鱼已经铺开画纸,旁边的郎坚白帮着磨墨调墨。

    一杯酒下肚,莫小鱼仿佛感觉到一种灵气贯入到他身体的每个毛孔,那幅画似隐似现就在自己脑海里浮现,但是当他的眼睛看向那幅画时,瞬间就变得真切无比,纤毫毕现。

    甚至他都能看到每一笔的起笔落笔,粗浅浓淡,一层层,一道道,就好像是扫描机一样,将一幅画分解的支离破碎却又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