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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就是那种, 可靠又斯文的男子类型,这个年代极其少见。 胡蝶忍对这家伙的印象一下子上升至少二十个百分点:“蝶屋真该有个你这样能镇压伤员们按时服药的人。不如我去向主公申请?对了,千岁说过你体术很好,为什么不想跟着岩柱修行成为鬼杀队一员?工资差别很大哦。” “只是一点点,想不通的事堵在心头。”他垂下眼睛笑笑:“我现在还没办法毫无芥蒂的保护陌生人。” “是过去发生了什么?啊,不想说也没关系。”胡蝶忍远远看见又跑来蝶屋探望“家人”的某水柱,朝他摇摇手搭话:“富冈先生,不是上午才刚探望过炼狱先生么?” 她故意只提一个伤员,富冈义勇想也不想:“没必要。” 水柱表达的意思:炎柱不会有问题,没必要特意拐回来再看他。 虫柱听到的意思:没必要和你说那么多。 “啊拉啊拉……”这话说得,一般人都接不上他话茬,胡蝶忍额头挤出一个“井”字:“如非要事谢绝探视哦!两位重伤员都差点救不回来,到现在也最好静养,能不打搅他们尽量不要打搅。” 这是真的,她并没有刁难他的打算。 “……”青年没什么表情变化,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担心与沮丧:“嗯。” “嗯”是几个意思? 他左右摸摸袖袋,摸出一包水果硬糖——玻璃一样的透明塑料糖纸,一看包装就知是那种很少见的舶来品。 “劳烦。”富冈义勇将糖递给胡蝶忍,转身就走,多一句关于探视权的努力争取也没有。 夏油杰:“……” 仿佛明白源千岁偶尔情商堪忧的表现是怎么来的了。 胡蝶忍气得不轻。 这人既不吃逗又不接梗,常规性把天聊死,想和他交流真是我自己脑子进水。 “给你,把糖拿给千岁看看,不许吃。”她把糖包又转交给看热闹看得瞠目结舌的丸子头青年:“她内脏破了,还在禁食期。” 内脏破裂,哪怕放在一百多年以后也是险之又险的可怕伤势。夏油杰面色一沉:“还能好起来吗?将来会不会有后遗症?” 他只知道那天炼狱杏寿郎和源千岁伤势沉重但都还活着,并不清楚竟然伤到如此地步。 又一次由衷怀念家入硝子……主要是她的反转术式。 “放心,只要还活着,很快就会没事。” 相比失去一只眼睛的炎柱,源千岁至少没损失哪个器官,手脚也还完整,这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胡蝶忍见过比这还衰弱的剑士恢复如常,对好友痊愈这件事并不担心。至于将来有没有后遗症……等大家先活到能察觉到后遗症带来不适的年龄再说。 ——为什么能为那些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夏油杰压低眼睑,遮住细长凤眼里闪烁的碎光。 你就不能先考虑考虑保重自身? “我去忙了,多谢。”少女提着一篮子剧毒离去,青年带着纸包走进病房。那三个少年剑士已经没什么大碍,正在门口跑来跑去做些简单的复健训练。 我妻善逸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咻”的躲进同伴背后:“啊啊啊啊啊啊啊!炭治郎!祢豆子!救命!” “……呵呵。”夏油杰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想多吃一份药。 “啊,夏油先生!”灶门炭治郎弯腰向他问好:“我听说您是大学里的学生,可以请教问题吗?有些字不太会写。” “啊,嗯。你空闲时都可以来问。”四舍五入一下高等专科学校也不是不能与如今的大学对标,夏油杰对源千岁唯一的同门后辈好感度很高,当然不会在这种问题上吝啬。 ——这少年身上有光。 “你们继续训练,我去病房里看看。” 他绕过炭治郎,坏心抬掌拍拍我妻善逸肩膀:“我记住你了。” 我妻善逸:“!”我命休矣! “炭治郎!我都听见了!那家伙对千岁姐不怀好意,而且他还总在心里骂别人猴子。我们快跑吧,留在蝶屋实在太危险!” 金发少年呜呜咽咽哭哭啼啼,鼻涕眼泪尽数曾在同伴羽织上。灶门炭治郎也不嫌弃他,好声好气安慰:“夏油先生人很好。虽然他身上总带着点臭臭的怪味,更多还是温柔与佛陀檀香的味道。” “嘤!” 我妻善逸当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被针对,不就是贴大姐姐贴太近了么……所以才尤其恐惧—— ——怎么有人能这样呢? 一半炽热如火,一半冷漠如冰,眷恋人类却又诅咒人类,那个人心底交织的错乱声音催得他不寒而栗。 脆弱又固执,在快要破碎的边缘被重新粘合。就像故事里身陷地狱紧握蛛丝的强盗,又仿佛扑火的飞蛾。 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对千岁姐有多执着,只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以及未能坚持到底的路。 太可怕了。 还是专心追求祢豆子比较安全,至少她哥哥不会笑着捅我一刀。少年边这么想边擦眼泪边抽鼻子:“呜呜呜呜呜!” “不要哭,善逸你想吃点心吗?” 炭治郎不知道同伴都脑补了些什么,摸出从厨房得来的零食分做三份。其中之一递给金发少年,留下一块,最后一块放在盘子里。点心很快就被摸走,嘴平伊之助把它扔进嘴里,边嚼边看开了又关的病房门:“狐狸一样,俺不喜欢和他来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