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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随着话音传入耳中,栗花落香奈乎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香奈惠的身前。 她眼神警惕地看着房石阳明,脸上的神情几乎是如临大敌,一只手甚至放在了日轮刀的刀柄上。 “香奈乎!”炭治郎也走过来,一手放在了香奈乎的肩膀上,担忧道,“你怎么了?” “……” 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过激了,香奈乎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明显只是个人类的房石阳明,又看了看炭治郎,过了一会儿,神色总算稍有缓和。 她先是道了声歉,然后问:“你能保证,没有半点利用和加害姐姐的意图吗?” 房石阳明思考一下,回答道:“这么做是为了她,还有其他一些你们在乎的人好。” 如果花柱没有成为人柱,那作为替代的就是霞柱,那如今尚在襁褓中的转世绝对无法支撑起记忆觉醒带来的副作用,想必成为人柱之后,甚至不会有机会长大成人。 ……那样的情况,既然能规避就尽可能规避吧,说真的,他不想真的看到有谁死亡。 看到他眼中的真诚,香奈乎也终于让了步。 “既然是这样,我不会干涉姐姐的选择。” …… 在那之后,炭治郎问她当时到底为什么那么紧张。 “只是错觉而已。”香奈乎低着头回答,“看见他的笑脸的时候,有一瞬间我想起了以前对付过的鬼。” 那只吃掉了忍姐姐,杀掉了香奈惠姐姐,最终中了毒,死在她和伊之助刀下的上弦之二,偶尔也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空荡荡的,仿佛什么也没有。 “的确那个人的气息很奇怪。”炭治郎摸了摸下巴,“一会儿就是个普通人,一会儿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总体上,我觉得他可以相信!” “嗯。” 香奈乎为笑起来,点了点头。 确实仔细想去,很容易就能意识到上弦之二与房石阳明的不同之处。 当时的感受只是错觉罢了,不用太在意。 …… 当日,稍晚些时候。 “你终于来了。” 夕阳下,戴着兜帽的青年走进屋内的阴影里。 那里早就坐了一位年迈的老者,面前摆着一副将棋的棋盘。 “我迟到了,抱歉。”愈史郎说着,摘下兜帽,坐在了产屋敷辉利哉的面前。 鬼的良好听力让他无需他人转达,也能轻松捕捉到辉利哉那些细微的话语,两人在和室内静静坐着,开始了又一次的对弈。 “朋友间,就不要说那么见外的话了。”辉利哉微笑着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现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唯独……唉。” “怎么突然开始说丧气话了。”愈史郎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丧气话,”辉利哉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出生和死亡更正常的事,如果有一天,愈史郎感到厌倦了想要离开,那也很正常。” 然后,他轻轻摇头。 “但你心里有疙瘩,我却无能为力,实在是很愧疚。而如今事情看上去总算有了进展,我也就放心了。” 愈史郎愣了一下,拿着棋子的手停在半空。 “怎么了?继续吧。” “……嗯。”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世上最后的鬼默默想着,在心中叹息般地感慨。 该愧疚的是我才对。 第六十六章 与幸吉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 发现不久之后就是万圣节。 上一个万圣节他还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远程控制着机械丸,和二年级的同学一块出任务。而如今, 虽然有了可以出现在外界的完好身体, 却只是在产屋敷家过了一些无所事事的日子。 虽然心里记挂着京都高专同学们的安危,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凭着任性擅自行动的时候。 失去了积累的十七年天与咒缚的自己, 弄不好只会成为累赘。 而且…… “对方有使用咒灵操术的诅咒师,咒灵的眼线想必已经遍布全国,产屋敷家支撑起结界保护主宅已是极限,若您要出去, 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面对这样的话语, 与幸吉只有沉默。 轻信他人是一件愚蠢的事, 这对于自己做了叛徒,也知道上层里有叛徒的与幸吉来说, 再清楚不过。 可当产屋敷耀哉和逸岛天音真心关照他的时候, 他还是动摇了。 这两人的行为举止让人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温和感受,一瞬间,仿佛他正面对的不是什么年轻的大家族继承人, 而是自己的……长辈。 于是在观察几日后, 与幸吉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交给了产屋敷天音,并委托她想办法交给五条悟。 “这样真的好吗?”天音问他。 “既然您愿意相信我, 那我也相信您。”他说着, 视线低了下去,不敢直视眼前女子的面容,“而且,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 真糟啊。 为了自保不能离开结界, 甚至被判定为叛徒后不能用傀儡操术去见同学——否则傀儡肯定会被反向追踪。 别说保护大家了,甚至有可能拖人后退。 简直无能到让人无法忍受。 但面对这样的与幸吉,一旁的产屋敷耀哉只是露出一如往常的温和笑容。 “请抬起头来,与幸吉。”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引动人心的领袖般的魅力,“请不要妄自菲薄,你并不是累赘。” --